1974年5月18日
臣服,剩下的由我来做
钟爱的师父,你曾经说过:在几千年里都很难碰到像现在这个大好机会;你也说过:这个时代跟其他任何时代一样。
你曾经说过:臣服于一块石头,它就会发生;你也说过:走在这个危险的途径上,由一个真正的师父来引导是非常重要的。
你曾经说过:臣服,剩下的由我来做:你也说过,我什么事都没有做。
为了在此时此地的我们、以及为了西方的读者,是否能够请你告诉我们更多关于师父与门徒之间的现象。
我的话前后矛盾,这是我故意要这样做的。真理是那么地广大,那么地无限,所有部分的描述都无法包含它,它相反的部分也必须被包括进去。整体永远都是矛盾的,只有部分可以是前后一致的,因为整体也必须考虑相反的东西,相反的东西就在那里,它是存在的。
哲学家可以前后一致,因为他们的了解是部分的,他们可以弄得干干净净、漂漂亮亮的,他们可以合乎逻辑,但是我不行,因为如果我试着要去成为前后一致的,整个事情就会立刻变得不真实,相反之物必须被包括进去,相反之物必须被吸收。
比方说,当我说“臣服,剩下的由我来做”,这只是一部分,为什么我要这样说呢?我之所以这样说为的是要使你能够完全臣服,如果你能够感觉到这一点,而且能够信任其余的部分将会被完成,那么你的臣服就会很完整。
如果你有恐惧和不信任,那么即使在臣服之后,你还必须做些什么,这样的话,那个臣服就不可能完整。如果在臣服之后,你还必须做些什么,那么你就是还有所保留,你仍然在控制你自己,那么那个臣服就不可能是全然的。当那个臣服不全然,它就根本不是臣服,臣服只能够是全然的,你不能够只是部分臣服。
你不能够说:我臣服一半,因为那个被保留的一半将会反对臣服,唯有当它反对臣服,它才能够被保留,因此臣服只能够是全然的。
它就好像一个圆圈,一个几何图形的圆圈,它不能够是一半的,你不能够画一个半圆圈,如果你这样画,你就不能够称它为一个圆圈,一个圆圈必须是完整的,如果它只是一半,那么它是另外的东西,而不是圆圈。
臣服只能够是全然的,它也是一个灵性的圆圈,你从一个尽头到另一个尽头,全然臣服,毫无保留。
为了要帮助你达到这样,所以我说:你臣服,然后剩下的由我来做。我之所以这样强调是为了要使你的臣服能够全然。
但是我知道,如果你臣服了,那么就不需要再做任何事,即使在我的部分也不需要做任何事,臣服本身就够了,其他都不需要。光是那个臣服的现象就够了,不需要再有任何帮助,每一件事都将会由臣服本身来做。
臣服意味着你不复存在,臣服意味着自我已经被抛弃,臣服意味着现在那个中心已经散掉了——你存在,但是没有一个中心,如果没有中心,就没有什么东西必须加以保护,围墙就自己倒下来。如果没有一个人,你的整个防卫机构就会渐渐消失。它会变得没有用,你就变成一个敞开的空间。
这个敞开的空间可以成就一切,这个敞开可以成就一切。神将会毫无阻碍地经过你,神能够彻头彻尾地经过你,没有人会创造任何障碍。当你臣服,你就时神圣的力量敞开,臣服之后,每一件事都会自然发生。
问题在于臣服,臣服之后就没有问题,所以我不需要帮助你,什么都不需要,那就是为什么我一直在自我矛盾,我说我什么事都没有做,根本没有这个需要!现在你可以就整体来看。
如果我说我什么事都不做,我不能够做,没有这个需要——如果我只是这样说,你的臣服将会变得不可能,你将会害怕——单独一个人进入未知的领域,没有人帮助,没有人引导,而这个人说:我将不做任何事——你怎么能够完全臣服?它对你来讲将会很困难。
如果我只是说我将会做每一件事,一点都不矛盾,那是不真实的,因为事实上,我什么事都没有做,所以现在要怎么办?要如何来说出这个整体?只有一个方式——经常矛盾。
师父与门徒之间的关系是一个非常复杂的现象。就某方面而言,它非常简单,但是就另外的方面而言却非常复杂。
它很简单,因为那个关系只存在于门徒的部分,在师父的部分没有关系,因为师父不存在,他已经不复存在了,他是一个“无人”。在你看起来好像他存在,除非你臣服,否则这个表象将会继续保持。一旦你臣服了,一旦你变成了一个“不存在”,突然间你就会了解到师父从来不曾存在过。
师父是一个“不在”,但是唯有当你也变成一个“不在”,师父的不在才能够被看到,只有两个不在能够会合在一起。
如果你“在”,而你继续投射到师父身上说他“在”,那是你的投射,因为你的自我看不到无我,只有类似的能够对类似的反应,你的自我只能够到处看到自我,那是保护你自己的唯一方式,不论你往那里看,你都会立刻将你的自我投射出去,所以甚至连师父也会看起来好像是某一个显赫的人物,好像是某一个自我。
你将会找出很多方式来为你自己证明,他也是一个自我,你的合理化解释或许十分合乎逻辑,但是我说它们是荒谬的,因为你看不到无我的现象。当你真的臣服,你就会突然了解到,师父是不存在的。
如果你在现在这个片刻就臣服,你将会了解这个椅子是空的,这个在对你们讲话的人并不存在,这个人只是一个空,但是唯有当你“不在”,你才能够看到这个不在。
就师父这一方面而言,关系不可能存在,如果它存在,那么他就根本不是一个师父——他仍然在那里。他不能够引导你,他只会误导你。他的教导或许很美,但他还是会误导你,因为任何他所做的都将会是错的——当我说“任何”,我是无条件地说出的。问题不在于这件事是错的,而那件事是对的,任何来自自我的东西都是错的,它或许是美德,或许是非暴力,或许是爱,但是任何来自自我的东西都是错的,自我会歪曲每一件事,自我是最大的歪曲者。
如果师父爱你,而那个爱是出自他的自我,他的爱将会变成占有的,他将会摧毁你,他将会扼杀你,那个关系将会是有毒的,一般爱的关系将会存在,他不会允许你去找其他的师父,他将会争斗,他将会刨造出一些障碍,使你无法离开他,因为他依靠你,他的自我依靠你。
如果师父仍然带着自我,他无法没有追随者而存在,他需要追随者的滋养,追随者越多,他就会觉得越好。如果每一个人都离开他,他将会死掉,他的自我将会受伤,所以一般所谓的师父都会继续抗争,都会跟其他所谓的师父竞争,它变成一个市场,整个市场的竞争就介入了。
如果师父有一个自我,那意味着他并非真的是一位师父,他只是在假装,那么他的慈悲将只是名义上的,他将会很残忍,他将会折磨你,当然他折磨的方式将会让你觉得那是一种规范,他会强迫你去做一些痛苦而不必要的事,但是他会去享受那个痛苦,他会将它合理化,他会说,断食!——因为没有断食你无法到达,当你断食,而你在受折磨,他将会觉得很高兴。
他的慈悲只是一种隐藏的残酷,表面上他以慈悲为名,事实上他是在虐待,当他在折磨别人,他就会觉得很高兴。看到你很悲伤,很沮丧,被折磨,他会说:太好了,你已经变得不执著。
你越悲伤,他就会越高兴,如果他在你的脸上看到一个微笑,他就会立刻谴责它,如果你觉得很喜乐,他就会立刻发觉有什么东西弄错了,因为你在这个世界里怎么可能喜乐?在这个错误的世界里怎么可能喜乐?你怎么可能快乐?人生是苦海,你怎么可能那么狂喜?那么你一定在什么地方用什么方法在享受感官的快乐。如果你看起来很年轻,很新鲜,而且活生生,那么你一定是太执著于身体。
他会开始摧毁你的身体,他是一个虐待狂,一个非常微妙的虐待狂,比希特勒或墨索里尼郁来得更微妙,他们的杀人是立即的,他们的谋杀很简单。这个人也会谋杀你,但是是以分期的方式——渐渐地、慢慢地。环顾这个国家,你将会发现有很多一直在谋杀别人的人。
记住:唯有当他本身也在自杀,他才能够杀你,否则他没有办法杀你,如果他在享受美食,他无法强迫你断食,那是不可能的;如果他住在一栋很漂亮的房子里,他不能够叫你住在茅屋里。
所以这是绝对合乎逻辑的,如果他想要摧毁你,他将必须摧毁他自己,他越是摧毁他自己,他就越能够控制你,折磨你。他会断食,他会摧毁他的身体,他越是摧毁他的身体,他就越能够勒住你的脖子,控制你,如此一来,他就能够完全粉碎你,带着一种好像很善良的心来粉碎你。
这就是所发生的现象。跟着一个惜误的师父,跟着一个自我主义的师父,任何发生的事都会变得不对劲,他的规范会变成一种虐待,他自己的生活会变成被虐待,他的整个人会变成具有破坏性的,自我就是具有破坏性的。
这样的话,关系就能够存在。跟一个错误的师父在一起,关系能够存在,因为在师父那一边也有自我,自我想要关联,如果没有关联,自我无法存在。
但是如果是一位真正的师父,那么关系就只存在于门徒这一边,你爱他,你服从他,他不会去顾虑你的服从,他不会去顾虑你的爱,但是那并不意味着他不关心,他是无限地关心,但是没有一个人可以来关联。
他的关心是很自然的,他的关心流向你,就好像水在往下流,即使你不在那里,他的关心也会继续流。
不论怎么样,我都会在此跟你在一起,甚至当你不在这里,我也会一样,我的存在会继续以同样的方式流动,当没有人在的时候,我也会保持一样,当你在的时候。我也是一样。
如果我改变,那么就是有自我存在,因为自我存在于关系之中,当你来,自我就介入,而变得很活跃,变得活生生;当你走掉,自我就懒下来,就睡着了,那么就有一个改变。
不管有没有你,我的空都保持一样,那个关心继续流动,那个爱继续流动,但是没有爱人,我无法选择要爱或不要爱,如果我能够选择,那表示我还存在。
关系存在于你的部分,而它将会继续存在,除非你臣服。
所以臣服就是最大和最深的关系,它同时也是关系的结束。如果你臣服,那么你已经来到了可能的最深的关系,超出那个,关系就消失了。当你臣服,你就不复存在了,而师父是从来就不存在的。
如此一来,两个空的空间不可能是两个,你无法在两个空的空间之间划出一条线,你无法在空的周围划出界线,两个空会合而为“一”,那么关系就无法存在,因为要有关系的话,“二”是需要的。
所以,在臣服的最后片刻——试着去了解这个——在臣服的最后片刻,存在着可能的最大关系。最深的、最亲密的关系存在,当然,那是在你的部分。下一个片刻,当你臣服,每一样东西就部消失了,如此一来就既没有师父,也没有门徒,现在师父和门徒两个人都可以笑,他们能够捧腹大笑,他们能够对就在一个片刻之前的那整个荒谬开怀畅笑。
那个想要去帮助的努力,那个想要去得到帮助的努力,那个臣服,那个不想臣服而经常在奋斗的自我。所有的解释,所有的教导——这整个事情都变得很荒谬,你的很多很多世也就变得好像是梦一样,这么一来,你就可以笑了,因为你本来随时都可以醒悟的,你本来在任何一世的任何一个片刻都可以成道,都可以走出你的梦。
但是一旦你成道……因为在这一边的臣服是一面,而在另一边的成道是同一个铜板的另一面,它是同一个门,当你要进入,门上会写着:臣服;当你已经进入而往回看,门上会写着:成道。它是同一个门!它的一边是入口,另外一边是出口,那就是为什么有那么多的坚持说一定要臣服。
那个关系非常复杂,因为只有一个存在,另外一个不存在。
所以真正说起来,所有跟师父的游戏都是你的游戏,那个游戏都是你在玩的,那是一个耐心的游戏,对方只是在看着你玩那个游戏,你可以改变策略,你可以尝试这个方式或那个方式,你可以用很多方式来尝试,但那些都不必要,因为唯一能够有所帮助的努力就是臣服,其他一切都只是在准备,使你能够达到了解的点,使你能够看清所有努力的荒谬,然后将它们抛弃。
有很多技巧被使用,那些技巧并非真的有所帮助,它们只是帮助你了解你必须臣服,它们只是在证明所有努力的没有用。
但是你在玩游戏,你继续在改变你的策略,自我会使用各种策略,对自我来讲,它是一个生和死的问题,它将会欺骗你,它将会继续欺骗你,自我是一个完美的合理化解释者,当它欺骗你的时候,它会给你很多的理由,你无法跟它争辩,如果你试图跟它争辩,你将会遭到挫败。
因此信任和信心具有非常高的价值,唯有一个具有信心的人能够臣服,唯有一个具有信心的人能够到达存在的顶峰,能够到达喜乐的最高点。
在这个世纪西方最深入的心理学家之一是马斯洛,他一生都在研究高潮经验的现象,他的一生都奉献在某些经验的现象上,他称那些经验为高潮经验,最终的经验,或最后的经验,比方说像佛陀的成道,或者拉玛克里虚纳的明亮的无意识,或者是蜜拉、波爱美和爱克哈特的狂喜——那个可能发生在人类意识上的最高峰经验。
在探索这个现象当中,马斯洛觉知到有两种类型的人,其中一种他称之为“能够有高峰经验的人”,另外一种他称之为“不能够有高峰经验的人“。“能够有高峰经验的人”是那些已经准备好、能够敞开、而且具有接受性的人;“不能够有高峰经验的人”是那些相信不可能有高峰经验的人。
他认为不能够有高峰经验的人包括科学家、理性专家、逻辑学家、物质主义者、生意人和政客,以及所有这些类型的人,他们都很实际,他们就是所谓的实际的人,结果对他们来讲是无意义的,他们是手段指向的,这些人在他们的周围筑起一道墙,因为有了那些墙,所以他们无法有任何狂喜。当他们无法有任何狂喜,他们原来的观点就被确认了,然后他们就筑起更多的墙,那就变成一个恶性循环。
有一些能够有高峰经验的人,比方说诗人、舞蹈家、音乐家、疯子、不实际的人,冒险家等,他们是能够有高峰经验的人,他们不会去管他们的头脑,他们不会去跟他们的头脑争论,他们只是让事情发生,然后甚至在日常生活当中,某些时候他们也能够达到高峰经验。
我听说一个心理分析学家在被另外一个心理分析学家分析,这个被分析的心理分析学家去度假,他从度假胜地打电活给那个心理分析学家说:我觉得很高兴,为什么?
这一类型的人甚至连快乐都无法接受,他们会问:为什么?为什么我会觉得快乐?一定有什么东西弄错了,他们有一个概念说快乐是不可能的。
伟大的心理学家弗洛伊德说:人类不可能快乐。他说人类头脑的结构就是不可能快乐,最多你只能忍受不快乐。
如果这是你的态度——弗洛伊德很相信他自己的看法,他有很多论点来支持他自己的看法——如果这是你的观念,你的概念,那么快乐是不可能的,那么你就封闭了,你就不可能有快乐,而当你不可能有快乐,你原来的观念又会被增强,你会认为你原来的想法没有错,那么快乐的可能性就更少了。如此一来,你原来的观念又会更被增强,然后那个快乐的可能性又会变得更少,最后有一个片刻会来临,到时候你会说不快乐是唯一的可能性。
如果你是敞开的——一个门徒就是必须如此,他必须是一个能够有高峰经验的人,而最大的敞开是随着臣服而来的。一个能够有高峰经验的人应该具有什么呢?他的头脑应该处于什么样的状态下,他才能够敞开?较少的理智,较多的信任;较少的实际,更多的冒险;更少的散文,更多的诗。要成为不合逻辑的,否则你没有办法快乐。
逻辑是敌人,逻辑将会证明生命是痛苦的,逻辑将会证明没有意义,逻辑将会证明没有神,逻辑将会证明没有狂喜的可能性,逻辑符会证明生命只不过是一个意外事件,在这个意外事件里没有任何可能性。在生和死之间,如果你能够的话,最多你只能够安排去存在,这样就很好了。
逻辑是自毁的,如果你遵循它,它将会给你一把离开生命的钥匙,到了最后,它将会说,自杀是最可以合乎逻辑的一步,因为生命是没有意义的,你在这里做什么呢?只不过是在重复同样的例行公事。早晨的时候你起床,那并不是必要的,因为你每天部在起床,而并没有什么事发生,所以今天为什么要再度起床?然后你用早餐,你一生都在用早餐,但是并没有什么事发生,然后你看报纸,上班,下班,尽是做一些无意义的事!然后你用晚餐,上床睡觉,然后又是到了早上……一个重复的循环,什么地方都没有去,只是一再地重蹈覆辙。
如果你的头脑真的很合乎逻辑,它将会说:自杀算了!为什么还要延长这整个荒谬的事情!
逻辑引导到自杀,信心引导到至高无上的生命。信心是不合逻辑的,它不问,也不争辩,它只是进入那未知的,它试着去经验。
对一个有信心的人来讲,经验是唯一的争论,他会试着去尝试,他会试着去经验,如果没有经验,他什么部不会说,他会保持敞开。
一步、一步、又一步,信心引导到臣服,因为你越是带着信心去尝试,你就越会知道,你就会有越多的经验,你的生命就会变得很强烈,每一步都会告诉你:超越它!有更多隐藏在超越的地方,超越变成了目标,超越每一样东西,走到更远的地方,生命变成一个冒险、一个进入未知领域的持续发现,那么就会产生更多的信任。
当进入未知的每一步都能够给你一个喜乐的瞥见,当进入疯狂的每一步都能够给你一个较高形式的狂喜,当进入未知的每一步都能够帮助你了解生命并不存在于头脑里,它是一个完全有机的现象,你的整个存在都被需要而且被召唤,那么渐渐地,你内在的本质就会被说服。
它不是一个逻辑的信念,它是你的经验,它是经验性的,或者你可以说它是存在性的,而不是理性的,它是全然的,然后就有一个片刻会来临,到时候你就能够臣服。
臣服是最大的赌博,臣服意味着完全将头脑摆在一旁,臣服意味着发疯。我说臣眼意味着发疯,因为所有那些生活在逻辑和生活在头脑里的人将会认为你发疯了。对我来讲,它并不是发疯;对我来讲,这种形式的发疯是唯一勇敢的生活方式;对我来讲,这个发疯是最深的跳跃;对我来讲,这个发疯是所有的人应该走的路线,但是对逻辑家来讲,你的信任将会看起来好像发疯。
这是一个必须深入贯穿的现象,所有伟大的宗教都在某一个疯狂的人周围诞生,耶稣是一个疯狂的人,佛陀也是一个疯狂的人,但是围绕在他们周围的人并非全部都是疯狂的。有很多人,他们并不是能够有高峰经验的人,他们是知识分子,他们也会被耶酥和佛陀所吸引,佛陀的存在非常具有磁性,它充满着无限的能量,因此他们被吸引,他们的头脑可以推理说,这个人已经达成了某些事情,但他们并不是能够有高峰经验的人。
理智上他们被吸引,对他们来讲,一个佛的现象和他的存在变成一个逻辑的争论,他们听了佛陀的话,然后就将他的话作合理化的解释,他们用他的话来创造出玄学。
在基础的部分是一个疯狂的人,但是在整个架构上都是逻辑家,他们是对立的人,完全对立,跟佛陀相反,他们创造出组织,他们创造出佛教和哲学。
耶稣是一个疯狂的人,但是圣保罗不是,他是一个完美的逻辑家,教会是由圣保罗所创造出来的,而不是由那稣所创造出来的,整个基督教都是由圣保罗所创造出来的,而不是由耶稣所创造出来的。这是一件很危险的事,但是没有办法避免,事情本来就是会这样。
如果耶稣现在出生,教会将会立刻拒绝他,教会不允许任何疯狂的人。爱克哈特或波爱美,教会将会拒绝他们,因为他们是疯狂的人,他们会从组织中被驱逐,他们不被允许,因为他们可能具有破坏性。如果人们听他们讲而相信他们所说的,他们将会摧毁整个结构、整个组织。
宗教的诞生在基础的部分是由一个疯狂的人而来,然后被逻辑家所接管,他们跟原来那个疯狂的人是相反的,他们创造出所有的组织。能够有高峰经验的人把孩子生下来,然后那个小孩就被不能有高峰经验的人所领养。
所以每一个宗教在它出生的源头都很美,但是之后就变质了,之后就变丑了,然后它会变成反宗教的。
不管我告诉你们什么,你们是幸运的,因为它就在源头,那就是为什么我说你们是幸运的,唯有在几千年里面,你们才有靠近源头的机会。
它将不会再是如此!即使用上我的概念,它也将不会再是如此,迟早逻辑家将会进入,那些不能有高峰经验的人将会来,他们一定会来,他们已经上路了,他们会将每一件事系统化,他们将会摧毁每一件事,然后那个机会将会被错过,它就变成一件死的东西。
目前它是活的,你就在靠近源头的地方,因此我说你是幸运的。
同样地,在你的头脑里也有两个可能性存在——能够有高峰经验的和不能有高峰经验的。如果你允许前者,那么你将会臣服;如果你允许后者,那么你听了我的话之后,你就会争论,你就会将它合理化,你就会将它哲学化,那么或者你会被我说服,或者你不被我说服。如果你被我说服,你就会围绕在我的周围;如果你不被我说服,你就离开。但是在这两种情况下,你都错过了。不论你是围绕在我的周围或是离开,那都无关紧要。
如果你试着在理智上被说服,那么你就错过了,这件事可以在我死后来做,现在有另外的事可以做,那就是:让你成为一个能够有高峰经验的人,让你具有信任的灵魂来冒险,不要使它成为一个在你里面的推理,使它成为一个“跳”。
源头的现象是很少发生的,只有很少的人能够享用那个利益,它一直都是如此,它将来也会一直都是如此,只有很少数的人在耶稣的周围,也只有很少数的人在佛陀的周围,然后有好几世纪,他们都在哭泣。
当佛陀快要死的时候,有很多人在哭泣,只有很少数几个喜乐的人坐在他的周围,那些能够很喜乐地坐在他的周围的人,就是能够具有高峰经验的人,他们已经跟那个源头合而为一,他们已经跟佛陀合而为一,师父和门徒已经老早以前就消失了,现在将不会有死亡。
只有很少数的人——摩诃迦叶和舍利子,他们静静地坐在那里享受。甚至连佛陀最大的弟子阿南达,都在那里哭泣,佛陀睁开眼睛说,你为什么哭泣,阿南达?
阿南达说:有很多很多年,我都跟你在一起,但是我却错过了那个机会,现在你即将要消失,我将会变得怎么样?当你在这里,我无法达成,现在你将不在这里,我又会怎么样?现在我还要徘徊多少世?
即使你能够靠近源头,你也可能错过,你会因为不臣服而错过。臣服,剩下的由我来做。
……那么我就可以继续笑
钟爱的师父,在你开始演讲之前,你微笑,当你开始演讲,你的微笑就消失了,直到你演讲结束,你都不再微笑,是否能够请你告诉我们关于这件事?
这个发问是切题的,因为讲话是一种折磨,是一个没有用的活动,但是它却必须去做,因为没有其他的方式能够带领你到存在我里面的宁静,你无法听那个宁静,你只能够听话语。
所以当我开始演讲的时候,我微笑,但是当我在讲的时候,我很难微笑,因为讲话很折磨人,它是如此的一个没有用的努力——说出那个不能够说的,谈论那个不能够谈论的,继续用手指指向月亮,而它是不能用手指来指的。但是没有其他的方式,所以我必须继续讲,渐渐地,你将会变得能够听那个非语言的,那个无言的;渐渐地,你将能够听那个我没有讲的,那么我就不需要讲了,那么我就可以继续笑。
所以当我演讲结束,我就再度微笑,因为那个折磨没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