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酒之间,听着奎牛在那里诉说自己在宫中的憋闷之情,楚毅倒是能够理解,毕竟唤作是谁,在一处所在一呆就是无数年,纵是此处乃是仙山圣境,怕是也能够将人给憋疯了。
通天教主圣人之尊,素日里闭关不出,奎牛做为通天教主坐骑自然是要呆在宫中不得外出,可以说奎牛能够扛得住这份寂寞,已经是让楚毅相当的佩服了。
咕噜一口美酒下肚,奎牛眼珠子一转,冲着楚毅道:“小老爷,老师对你最是看重,不知你可否向老师开口美言几句,也好让俺老牛出去转上一转,也好透一口气!”
楚毅看奎牛睁大了那一双大眼满是期待的看着自己,心中一动道:“既然奎牛师兄这么说,那么小弟便向老师求情,看看是否能够得到老师允准。”
奎牛闻言大喜,兴奋的向着楚毅道:“小老爷若是能够向老师求情的话,定然能够得到老师允准,纵然不成,老牛也是感激不尽。”
楚毅笑了笑,当即便起身道:“正所谓择日不如撞日,我这便前去拜见老师。”
奎牛本以为楚毅要寻得机会才好向通天教主开口,却是不曾想楚毅竟然会这么干脆,竟然要立刻去见通天教主,这让奎牛一下子有些紧张起来。
毕竟只要楚毅向通天教主开口,那么通天教主必然会知晓,这其中少不了他的恳求,到时候如果通天教主允准也就罢了,若是不许,怕是要害的楚毅受通天教主责罚。
一想到这点,奎牛不禁向着楚毅道:“小老爷,要不……要不……”
只看奎牛那一副模样,楚毅哪里不知道奎牛心中的想法,摆了摆手笑道:“奎牛师兄大可不必担心,老师那里即便不答应,也不会怪罪我们的。”
抓了抓脑袋,奎牛嘿嘿一笑道:“老牛不是怕老师到时候会怪罪于你吗,至于俺老牛,老师责罚也就罢了。”
楚毅起身正要向着通天教主那道宫而去,而这会儿一个宏大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听得那声音,楚毅神色一正,而奎牛当即便向着道宫方向拜伏于地。
通天教主的声音响起:“奎牛,既然你想要出宫,那么这段时日你便跟在楚毅身边听用吧!”
话音渺渺,拜伏于地的奎牛脸上禁不住流露出惊喜之色,显然是没有想到他梦寐以求的事情竟然会这么简单的便办成了,虽然说通天教主要他跟在楚毅身边,但是只要楚毅不是一直呆在宫中,那他不是一样可以同楚毅离宫吗?
倒是楚毅冲着道宫拜了拜,奎牛没有想那么多,或者是一时激动没有想太多,但是楚毅听到通天教主让奎牛跟在他身边听用,楚毅何等人物,立刻就明白了通天教主的用意。
不出意外的话这是通天教主让奎牛跟在他身边保护他安全,毕竟别看奎牛只是一坐骑,可是这并不代表着奎牛的修为就差了。
要知道奎牛可是最早跟在通天教主身边的存在,截教建立之初,奎牛便已经跟在通天教主身边了,这么多年下来,怕是谁都没有奎牛聆听通天教主讲道的次数多。
但凡奎牛不是一个傻子,这么多年下来,也早该修为有成了,更何况奎牛既然能够入得通天教主法眼被其收为坐骑,自然是出身非凡,资质不俗,放眼截教弟子当中,怕是没有几个人敢说能够稳胜奎牛一头的。
有奎牛这样一尊存在跟在身边,至少楚毅不用担心遇到有人袭杀之时,无有反抗之力了。
确定通天教主离去,奎牛一咕噜爬了起来,拍着楚毅的肩膀笑道:“哈哈哈,大老爷开恩,让俺老牛跟在小老爷身边听用,小老爷快说,咱们什么时候离开金鳌岛啊,俺老牛已经有些等不及了!”
楚毅闻言摇了摇头道:“三教盛会在即,纵使要离去,也须得等三教盛会过后方可离岛!”
奎牛闻言脑袋顿时耷拉下去,带着几分不屑道:“当年三教盛会的确是可以称之为盛会,三教弟子之间论道无有间隙,可是这些年,所谓的盛会满是乌烟瘴气,真是不提也罢!”
奎牛早早跟在通天身边,自然见识众多,三教盛会奎牛不知道见过了多少,自然是有资格评价。
楚毅却是不言,奎牛怕是想不到,这怕是最后一场三教盛会了,待得封神大劫之后,偌大的截教被算计的几乎教派不存,阐教同样元气大伤,这倒也罢了,关键是三教弟子之间最后一丝情分也随着大劫之中的残酷杀戮而荡然无存。
自此之后,三教弟子不说如同仇敌一般,至少再无昔日情分,所谓的三教盛会自此也就成了绝响。
奎牛哪怕是跟在通天教主身边,甚至知晓封神大劫之事,可是任是谁也料想不到封神大劫最后竟然会那么的惨烈。
哪怕是通天教主,虽然说知晓截教弟子必然有许多要上封神榜上走一遭,可是通天教主倒也没有太过在意,截教弟子众多,借助封神大劫剔除一些乌合之众,对于截教而言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只可惜通天教主神通无敌,却是算计不到未来,若是他知晓封神一劫竟让截教自此几乎不存,以其性情,怕是绝不会坐视门下爱徒死的死,伤的伤,被擒的被擒。
要知道截教弟子众多,不提在封神大劫当中上了封神榜有名又姓的存在,单单是那万仙大阵当中有资格参与布阵的截教弟子便不下万人,万仙大阵被破,灰灰了去者不知凡几,更是被接引、准提二人顺势度去三千人,而这三千人入了西方教化作了西方教三千古佛,真可谓截教跌倒,西方教吃饱,一下奠定了西方教大兴之势。
看着奎牛,楚毅微微一笑道:“师弟我尚是第一次参加这等盛会,总不好错过吧!”
奎牛这会儿也反应了过来,他倒是见过了许多次的三教盛会,但是对于楚毅来说,这的确是第一遭,所以回神过来之后,奎牛向着楚毅道:“是俺老牛疏忽了,小老爷去走上一遭也好,多多少少还是有几分用处的。”
在奎牛眼中,这三教盛会对他来说已经是没有什么意义可言,可是对于楚毅来说,未尝不是一次开阔眼界的机会。
当楚毅带着奎牛离开道宫,回到了住处的时候,闻讯未来的赵公明、云霄几人看到跟在楚毅身旁的奎牛的时候眼中不禁露出几分古怪的神色。
对于奎牛,他们这些弟子自然是无比熟悉,要知道奎牛可不止一次向他们抱怨在道宫之中的憋闷的。
只是他们可没有想过要带奎牛出来透一口气的想法,毕竟在他们看来,身为通天教主的坐骑,自当陪伴在通天教主身侧,能够常伴通天教主身侧,这是何等的殊荣啊。
这会儿得知奎牛竟然被通天教主允许离开道宫,陪在楚毅身边,赵公明几人皆是人精,哪里不知道这定然是奎牛忽悠了楚毅,让楚毅开口向通天教主求情,这才能够跟着楚毅离开道宫。
赵公明冲着奎牛白了一眼道:“奎牛,你也就是欺负小师弟,既然老师允准你跟随在小师弟身边,那么小师弟的安危可就交给你了,若是小师弟出了什么意外,当心老师那里不饶你。”
奎牛嘿嘿一笑道:“你们尽管放心便是,俺老牛别的本事没有,可是谁要想在俺老牛的手中伤得小老爷,那俺老牛这些年岂不是白活了不成!”
或许奎牛当时没有想明白为什么通天教主会让他跟在楚毅身边听用,可是这么一会儿,冷静下来之后,奎牛要是还不明白,那他也不配被通天教主所看重收为坐骑了。
赵公明没有理会奎牛,而是向着楚毅笑道:“看来老师对小师弟你还是非常的看重的,竟然让奎牛跟在你身边,虽然说这老牛惫懒了一些,可是有一点却是不得不承认,他这一身实力却是鲜有人可及。”
眼见赵公明夸赞自己,奎牛毫不客气的道:“那是自然,不是俺老牛吹,你们几人之中,也就多宝师兄能够稳压我一头,其他人俺老牛可是谁也不怵。”
不过当奎牛目光落在云霄身上的时候,眼珠子一缩道:“当然云霄仙子若是不布下九曲黄河阵的话,俺老牛也是一样不惧!”
楚毅笑了笑道:“有奎牛师兄护持,我自是安心。”
时间恍如流水一般,眨眼之间大半月便过去了,而这一日便是三教盛会举行的日子。
金鳌岛之上,一片被划分出来的区域可谓是聚集了三教之中几乎大半的精英弟子,除此之外,还有许多散修强者。
就好比度厄真人、孔宣这些没有势力归属的散修强者慕名而来。
虽然说三教盛会由三教举办,但是并不排斥三教之外的修行之人,这也是一直以来三教盛会能够长盛不衰的缘故。
要知道起初之时,三教盛会前几届那可是由三教圣人亲自出面主持,各方大能云集,堪称这一方世界当中最为宏大的盛事之一。
不过随着三教圣人渐渐不问世事,诸如冥河、鲲鹏、西王母、镇元子这些大能隐居的隐居,闭关修行的闭关修行,渐渐的三教盛会之上便鲜少见这些古老的大能身影。
到了后来,三教盛会便渐渐的成了三教后辈弟子相互交流的所在,即便是如此,三教盛会的名声依然是广为人知,每一次举办都能够吸引许多散修之中的强者前来旁观。
这一遭由截教举办三教盛会,各方强者云集,甚至对于一些强者来说,更是第一次有机会进入金鳌岛,看着金鳌岛恍若仙境一般的福地,自是惊叹不已。
度厄真人这样的存在就不说了,他同三教弟子交情深厚,有机会的话倒是可以进入金鳌岛、东昆仑、首阳山这三教圣地,可是对于孔宣这等闭关苦修无数年,方才出关入世的存在来说,这金鳌岛的确是他首次前来。
楚毅这会儿并没有功夫去看那些参加三教盛会的各路修行之人的反应,因为在他坐在截教一方的阵营当中的时候便感受到了一道道的投射而来的目光。
这些不光之中有好奇,有羡慕、有嫉妒,毕竟许多人对他那是只闻其名不见其人,如今有机会见到他,心绪动荡之下,自然是各种情绪都有。
楚毅神色平静的坐在那里,对于四周各异的目光仿佛没有感受到一般,倒是让一些摸不清楚楚毅底细的人以为楚毅乃是有道大德之士。
按照惯例,三教盛会当由三教弟子先行上台宣讲大道,然后才是相互之间的论道、斗法。
人教历来人丁单薄,这些年来也只有玄都大法师一人,这一点同阐教、截教弟子众多相比简直是没有办法比。
可是单单是玄都大法师一人,却是没有谁敢小觑了对方,这位玄都大法师一身修为高深莫测,哪怕是在三教诸多弟子当中,那也是数一数二的存在。
恐怕就是阐教之首的广成子、截教大弟子多宝道人,都不敢说能够强过玄都大法师。
只不过玄都大法师简直是将太上道人无为这一点学到了骨子里,哪怕是每次代表人教前来参加三教盛会,却是只讲道,不斗法。让人对其一身修为琢磨不透。
当然虽然说没有人能够看清楚玄都大法师的实力如何,却没有一个人敢小觑了对方,正是因为看不透,才更能够昭显对方实力深不可测啊。
玄都大法师首先上台,一如既往的宣讲人教道义,对其而言,这是再平常不过的事情,不过对于一些散修来说,能够近距离的听取人教教义,听玄都大法师这等存在讲道,绝对可以说的上是难得的机缘。
须知玄都大法师乃是太上道人嫡传大弟子,一身修为直追那些上古大能,等闲之人莫说是听其讲道了,怕是见上一面都难,再加上玄都大法师平日里在首阳山闭关不出,若非是三教盛会的话,真是没有几个人能够见得其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