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不像她们这样挤,还仍然是一个人一间马车厢,只不过和一些货物挤在一起。
常家是来相亲的,作为女方,也是带了不少“嫁妆”过来的——不是出嫁时的嫁妆,而是很多有特色的物品,其中更是有一些独家秘方类的东西在内。所以现在常家的人是和这些没能“送出去”的东西挤在了一处,而不是互相挤。
袁润把常家的众人一个个地叫了过来,问他们对常玉婷的死怎么看。
“玉婷是个好姑娘,可能是走水意外吧!”常天鹰道——这是最“官方”式的回答。
常天虎道:“玉婷人长得漂亮,也颇受宠爱,肯定有人嫉妒她,但是这次是相亲,与她不合的人都没有来啊!”
常天凤道:“玉婷和培生感情不错,她这次相亲,其实就是出嫁了。要不怎么也不会将女儿送上门来——我们常家不是女子当家作主的,但也不是小门小户的人家,要自己送女过来。所以培生很难过,硬要陪着过来。”
常天凤的话让袁润最关注,追问下去才知道,刘培生幼年就在常家生活,与常玉婷关系最好,可谓是青梅竹马,常玉婷没能嫁他,也是因为他没有什么背景,本来就是依靠常家生活有关系。
至于能力,刘培生也算是没什么出息,不然怎么会陪在爱人身边也只能日日以酒浇愁?也不枉常玉婷并不爱他了——这种剃头挑子一头热的单相思,不管是现代还是古代,都不是少见的事,所以袁润也不意外。
但是同样的,刘培生也应该不会是故意放火烧死常玉婷的人——不管是直接烧死,还是先杀再烧,这种行为都不是一个懦弱地陪着心爱的女人出嫁,却日日醉倒在酒乡的人能做出来的。
醉鬼杀人,还能想到要放火掩盖痕迹吗?就算还有这份思维能力,酒醉的他还能这么冷静地避开所有人,不让任何人看到端倪的放火吗?
除非,他的醉是假装的……
但是,袁润也不是这么好骗的人,是不是真的喝了酒,至少醉到了什么程度,她不会误判得太离谱。刘培生的确每次出现在袁润眼前时,都是真醉,如果说他每次都能预料到袁润的出现,那他也太神了。
而且他的眼神,就算是影帝也不可能一直处于这种巅峰演技下的状态啊!
再看他这个样子,不但平时,就算跌下悬崖来后也依然醉醉的,成天嚷嚷着“玉婷没死”之类的话,也真是不像影帝。如果是真的影帝级人物,应该配合常家几个人的说辞,成天悲愤得如同死了真老婆一样,以泪洗面才对,那会像他这样喊这么引人注目的话,把别人的注意力引到自己身上来。
不过袁润现在也没多大的闲工夫来思考这这不知是不是杀人案的烧车案,因为伤者甚众,她来自现代的一些医疗急救知识真是派用场的时候,她还要忙着救助伤者,没空多管已经死掉的人——活着的人更重要,这是必然的。
但是接下来的事就让她后悔了——刘培生死了!
从表面上看,刘培生是自杀,因为有一封遗书。
遗书的笔迹很缭乱,但据常家的人说,应该是他的笔迹,大意是说自己和常玉婷从小青梅竹马,其实感情很深厚,并不像旁人所看的那样是单相思。只不过自己无用,不能走出常家,撑起自己的一片天,所以无法迎娶常玉婷。他陪着常玉婷前来,不是因为常家的人可怜他,让他陪着心爱的人走最后一段路,而是故意嘲笑他,取笑他,才要求他也来送嫁。
起火那夜,他是最后一次要求常玉婷跟着自己一起走,因为他已经得到了消息——虽然风家因为谋杀案的事已经不可能再与常家联姻,但是这次回去,常家将与另一个家族联姻。
这个家族不如风家强势,所以才愿意当“接盘侠”,而对于常家来说,常玉婷虽然是去“相亲”,但实际上是出嫁的,现在遇上了这件事,能有人“接盘”也是求之不得的事,更何况对方家族只是略逊于风家,并不是一无是处!
所以刘培生这次实在是无法忍受将来有可能再来一次的送嫁,只求能带着常玉婷一起私奔,却不料常玉婷怎么也不肯,争执中刘培生误杀了常玉婷,然后心中害怕,又失手打翻了灯油,失了火,烧了马车。
这种看上去很巧又很合理的事,袁润怎么可能会相信呢!
但是仔细检刘培生的尸体,又没有外伤,没有搏斗过的痕迹,难道真是自杀?
不过也存在凶手趁他醉要他命的可能,所以还不能简单地当作自杀来把两案并一案处理。
于是袁润就把所有的常家下人又集中了起来问,是否有人看到起火当晚刘培生去常玉婷的马车里了。因为刘培生不可能是在别处把常玉婷杀了,再把尸体带回去的。
结果问来问去,还是没个结果,对这种情况,袁润也只能摇头叹息了——自己又不是这里的地方官,在这里发生的凶案,本就与自己没关系,自己也太多事了。等有人经过了,救出了自己,这案子就让最近的地方官判了!
不过李云燕在旁边倒是很起劲,袁润也是没办法,只好约了常家的人再过来谈了谈,结果就这样谈了一夜,天就这么慢慢地亮了。
袁润打了个呵欠:“我不行了,要去睡了,你精神头足,你照顾一下明珠和如月吧,还有刘超。”
刘超就是伤了的那名捕快,伤得不重,摔断了一条胳膊,扭伤了腿,行动受到影响,但还不至于像明珠和如月一样卧着不起——云来这边公门里出来的六个人,只死了一个,算是大幸了!
李云燕应了一声:“行,你先睡吧。”
不料话音刚落,忽然远处传来了一声尖叫。
二人互觑了一眼,立即朝着尖叫处飞奔而去。
跑了几步就看到一个常家的侍女从一辆马车上连滚带爬地出来,嘴里尖叫着,手指着马车,脸色苍白地筛糠,精神似乎已经崩溃,一副坚持不住的样子。
袁润跑到那侍女跟前,蹲下来刚想张嘴问她怎么了,李云燕已经跳上了那辆马车。袁润摇头——这虎妞,就不怕中了暗算?不过看看已经吓得昏死过去的侍女,也只有叹了口气,跟着李云燕也跳了上去。
里面有一个死人,也是个侍女。死得很安详,像睡着了一样,但只要摸一下就知道那不是活人该有的温度。
这时马车外传来喧哗的声音,袁润对李云燕挥挥手,李云燕就下车去挡人了——不过是叫刘超过来挡驾,自己是又回了车厢上。
李云燕把四周仔细查看了一遍,没有发现任何打斗打的痕迹。再看看袁润已经蹲在了那侍女的身边,翻看着那侍女的尸身。
“怎么样?有什么发现么?”李云燕也蹲了过去。
袁润哼了一声:“没什么特别的。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