纳兰晓兰冷静的用水将脸擦拭干净,镜中的自己,一张甜美可人的小脸,让人不自觉心生怜爱的冲动,她有些痛恨自己的这张脸,这并不算是绝美,却有着自己独特的味道,也正是这样的味道,让她被楚晨风阳这只色狼看中。
她冷笑了一声,从浴室中走了出来,一手拨弄着自己的头发,靠着浴室的门,从发丝之间,露出一双冷然的眼神,纳兰晓兰轻笑道:“我就算再没有本事,也比你有本事吧,不服,你也勾搭上楚晨风阳试试看?不服,你也爬上他的床试试看?你自己没本事,又何必嫉妒我?”
“你……”女佣似乎没有想到,一向亲和的纳兰晓兰,会说出这么带刺的话,她震惊了半晌,说不出一句话来。
但是纳兰晓兰却没有给她任何的机会开口说些什么,继续说道:“你会站在我的面前,跟我扯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就代表了你现在对我,是嫉妒的不行,要是有这个闲情嫉妒我,你倒不如琢磨一下,怎么才能达成我现在的地位。”
纳兰晓兰咬着下唇,说出这番话之后,她的浑身都有些轻微的颤抖,眼眶有些酸涩,这些话,都不是她真的想要说的话,只不过是迫不得已。如果一直软弱下去,她们这群人,只会当她好欺负,以前是人身攻击她本人,现在提升到她的父母教育上,再到后来,是不是连她早已经死去多年的老祖宗,都要被她们挖出来念教?
“不过死一个小三的地位,有什么值得炫耀的。”女佣被瘪的说不出一句话来,想了半天,又没有什么其他的话可以将纳兰晓兰的话反驳回去,嗫嚅了几句,最终还是蹦出了一句杀伤力不怎么大的话。
纳兰晓兰轻笑了起来,她走将头发盘好,固定在自己的后脑勺,将甜美精致的小脸完全的展露在女佣的面前,她的笑容很是冷然,却有着一种莫名的感染力:“是吗?如果你真觉得没什么值得炫耀,现在在我的面前,你口口声声说的那些,又是何必呢?”
女佣语瘪,她的食指颤抖着指着纳兰晓兰,张了张嘴,却不知道应该说些什么。
纳兰晓兰也没有再理会这个女人,径直越过她,走出了卧室,往大厅走去。
但她却没有想到,正当她踏出卧室大门的时候,鼻间传来一阵浓郁的香水味道,刺激着她的鼻子有些微微的发痒,她不由的打了一个喷嚏,她捂住鼻子,凝视着已经走到她跟前的女人。
对上她视线的,是拥有一对傲人丰满的胸部,纳兰晓兰顺着胸部抬头,只见一个娇媚可人的女孩,浅笑盈盈的看着纳兰晓兰。
而她的身旁,则是一身戾气的楚晨风阳。
“楚少,这就是传说中的贺小姐啊?”女孩娇俏的往身边的男人身上一撞,可爱俏皮的声音却不失她该有的xing感,“你的眼光好差喔,怎么会看上这么一个干巴巴的女孩子啊。”
她又转过头,娇媚的脸上是友善的笑容:“贺小姐,您几岁啊?”
纳兰晓兰有些不知所措,她的视线对上了楚晨风阳的眸子,含着疑惑,这个女人是谁,为什么她和楚晨风阳说话的语气,有些暧昧的感觉?
楚晨风阳冷漠的眼神,似乎是在告诉她,别靠近他。
纳兰晓兰的心一凉,不由又想到了刚刚的那个梦境,她忍住快要滑落的眼泪,低下头:“我十八了。”
她的头又低下了几分,“不好意思,我先去做饭了,请您们稍等一下。”
说完,她便越过了楚晨风阳的身侧,往二楼的楼梯走去。
女孩娇俏的笑了起来:“我和楚少刚刚吃完饭回来的,我听说楚少家有一只很听话的宠物,所以就耐不住xing子,求着楚少让我来看看你的。”
她并没有任何觉得自己说话不对的地方,而后又是轻轻的笑了起来:“不好意思啊,我不是那个意思……啊……你知道吗,我也才二十岁呢。”
女孩觉得自己转移话题的本领很高也很强,又是自以为是的大笑了起来,她说着自己年龄的时候,又故意的甩了甩胸前的波涛汹涌。
纳兰晓兰只觉得眼前这个女人很是可笑,胸大又算得了什么?指不定还是隆出来的,她扯嘴笑了起来:“好吧,姐姐,我以为你最起码都有三十岁了,没想到还这么年轻啊。”
纳兰晓兰并不是不会还击,而是没到还击的时候,她也懒得和一些人计较,但是现在这人都是欺负在她的头上了,而且楚晨风阳站在一旁看着,居然都没有准备插足的意思,她没由来的忍不住生气。
那女孩愣了半晌,脸色变得很难看,精致的妆容也散了开来,她拧起眉头道:“你啥意思啊,说我像三十岁?你也不瞧瞧你自己,十八岁的人了,身板还像个未成年的女孩子一样。”
女人,最忌讳的就是有人说她老了,纳兰晓兰这是犯了她的大忌,顿时女人就开始毛躁了起来,也不管楚晨风阳是否在她的身边,指着纳兰晓兰的鼻子便破口大骂。
楚晨风阳的眉头微微的拧了起来,他侧眸看着身边的女人,他觉得纳兰晓兰的话说的没错,这女人还真不像是二十岁的女人,的确也有三十多左右,但他没有表现出来,视线在纳兰晓兰的身上上下凝视着。
纳兰晓兰注意到楚晨风阳的眼神,有些难堪,这丫的就是故意找人过来刺激她的么?她撇撇嘴,不以为然回答:“我这也说明我年轻,你这老女人怎么懂我们年轻人的心理?”
她说的很不以为然,也因此,女人更是抓狂了,她下一秒就已经冲到了纳兰晓兰的面前,伸手就想在纳兰晓兰的脸上印下她的手掌印。
“水凤,别闹!”楚晨风阳看戏也看了一大段的时间了,眼见着女人真的快要打到纳兰晓兰脸上的时候,这才移动了身形,将女人的手抓住。
水凤回过头,看到楚晨风阳冷冽的脸,刚刚有的怒气,也瞬间的软了下去,她眨了眨无辜的大眼,有些可怜巴巴的拉扯着楚晨风阳的手臂道:“楚少,您瞧瞧,刚刚是她在欺负我啊,我好伤心的呢。”
楚晨风阳冷冷的回道:“别闹了,我看的很清楚。”他又抬起头,看向纳兰晓兰,似乎是想从纳兰晓兰的眼眸中看出她心里的想法,“兰兰,你今天吃过东西了没有,别半夜又闹胃疼。”
这句话,还代表他是关系着她吧?
纳兰晓兰的心有些微微的发疼,她努力的睁大眼睛,不想在楚晨风阳的面前露出自己懦弱的一面,她佯装冷漠回答:“吃过了。”
楚晨风阳的语意一抬:“是吗?你好像才刚刚睡醒是吧?饭都没做,你吃了什么?”
既然已经找到了另一个新欢,又何必再关心她的事情?纳兰晓兰想也没想,吼道:“这与你有什么关系,我现在不想吃,我饿了自然会吃!”
似乎被纳兰晓兰突如其来的怒意所怔住,楚晨风阳一愣,很快回神,眉宇之间满是淡淡的复杂之意:“兰兰,我只是关心你。”
纳兰晓兰看着水凤,眸中满是讥讽,想到刚刚做的那个梦,她的心就更痛,“我不需要你的关心。”
楚晨风阳听后,脸色变得非常的难看,语气却依旧清淡:“我关心你,只是不想让别人以为,我楚晨风阳,会虐待一只宠物,纳兰晓兰,你最好不要半夜闹着胃疼,否则,你要是死了,我会直接将你的尸体扔到野外喂狼。”
纳兰晓兰双手握成拳状,脸色惨白,却依旧倔强的抬起头,瞪着楚晨风阳道:“你放心,我不会让你有这个机会的。”
楚晨风阳冷哼一声,搂着身边的女人,转身离开了纳兰晓兰的视线。
当两人一离开的时候,纳兰晓兰浑身都像是抽去了骨头一般,她将门重重的关住,浑身无力的蹲在了门边,双手抱着膝盖,眼泪翻滚的涌了出来。
刚刚楚晨风阳的话,说的很是伤人,原来在他的心里,她不仅仅只是一个玩具,她还只是一个……一个宠物。
在别的女人面前,他亲口说出来,她是他的宠物。
纳兰晓兰觉得自己真的可笑至极,她居然有些想不起来,她当初为什么会住进楚家,又为什么不愿意离开,即使上官琪对她三番五次的挑衅,其他女人的冷嘲热讽,她都没有离开。
现在的她,也算是个名人了吧。如果她真的离开了楚晨风阳的话,曾经的那些绯闻,真的会传遍她的周围。
到时候,她又应该怎么去应对?
现在想来,纳兰晓兰才觉得,她的入世经验真的太少了,一直以来依靠着别人而生活,她才会这么的无能,除了读书,她什么都不会。
终于是哭累了,也无泪了,她现在连睡觉的心思也没有,她还是保持着原来的姿势,双手搂着自己的双膝,头枕在膝盖上,双目无神的望着前方。
屋内,一片的漆黑,纳兰晓兰也没有丝毫的害怕,她愁苦的脸上,满是落寞的神色。
现在楚晨风阳在做什么呢,他是不是和那个叫水凤的女人,正在春光无限当中?
她为什么还会想起他呢?
纳兰晓兰吸了吸鼻子,脸上被眼泪沾的黏黏的感觉,她微微抿了抿唇角,摇晃的支撑起自己的身体,走进了浴室内。
擦干脸上的泪痕,纳兰晓兰只觉得浑身没有力气,双手撑在水台上,看着镜子中哭丧着脸的自己,想起开始的那个噩梦,又想到了刚刚他带着水凤在自己面前说的阴冷话语,她的眼泪,又不自觉的滑落下来。
她真的……真的不知道应该怎么做,才能让所有的一切都回到正轨,好像就如安子娜所说,她应该假装什么都看不到听不到,自己过自己的生活,只有这样,才符合一个玩具,一个宠物的特xing。
现在的她,需要依靠楚晨风阳而活,而楚晨风阳又和她签订了合约,而上官琪那边,也需要有她来拖延结婚的日期,目前楚晨风阳也不会让她离开。
纳兰晓兰这时,才感觉到胃里传来阵阵的痛楚,那种痛,穿透五脏六腑,痛遍全身。
一直没有吃过东西,一睡醒来,又遇到了楚晨风阳和水凤,她又在这里哭了这么一大段的时间吗,才导致了现在,她的胃一种虚脱的疼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