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是留在乾极殿。
顾磐磐这两天都很疲倦,都是早早就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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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这两天,最煎熬还是皇帝后宫中女人。
一夜接一夜没睡好不说,隔日还得到皇后坤承殿请安。
听说帝后是洞房那晚住在一起,第二晚是分开宿,这个消息,多少让众妃嫔心里松了口气。
宫中最怕就是皇帝专宠,别人分不了一滴雨露,却都给一个女子。哪怕是从前皇帝谁都不宠,也比专宠一个女人强。
邢觅甄在内所有妃嫔都过来了,人实在少,只有七个人,与先帝时六十多人后宫相比,可说是十分冷清。
第一次见皇后,当然要跪拜。
顾磐磐今日穿得简单,是一袭幽蓝轻薄纨纱裙子,长发松松挽着,仅饰着白玉簪与牡丹纱花,她这样简单随意妆扮,更显得各位嫔妃盛装隆重。
但也更显得顾磐磐地位超然。毕竟她穿得再简单,其他妃嫔还是得朝她行跪礼。
顾磐磐受了礼,就叫给妃嫔赐座。
除了邢觅甄,顾磐磐与其他人也照过面,但她那时没想到还会有今天皇后身份,对这些妃嫔都没有过多观察。今日都到眼前,她才将这些人都细细看了一遍。
顾磐磐在看众妃,大家也在看她。
也不知是不是邢觅甄错觉,她总觉得过去顾磐磐一团稚气。虽说身段是发育好了,可还是给人年稚之感。可顾磐磐昨晚承恩侍寝之后,竟有些女人风致了。
邢觅甄又看看顾磐磐,在猜测,是否她发饰妆扮要变得成熟一些原因,还是因她……已晓了事,承过雨露,无形中有所变化,总之瞧着眉眼间也似更妩媚。
邢觅甄便越看越不悦,顾磐磐一进宫就能侍寝,这可扎了多少人心。
顾磐磐懒得管邢觅甄怎样想,除非必要典礼和宫宴,她并不打算时常跟这些妃嫔碰头。
皇帝已应承了她,说是后宫规矩她可以自己定。南药房她也可以随意去。
顾磐磐就说:“往后,初一、十五时候,你们过来请安即可,平素不用上坤承宫来。”
邢觅甄笑了笑,一个妃嫔得了邢觅甄暗示,说:“皇后娘娘这样说,岂非显得我们太不勤勉?”
顾磐磐看看说话这位,她记得是冯贵嫔,就道:“若是冯贵嫔想每日请安,倒也可以。非初一、十五时候,在坤承宫外行礼即可。”
她话一落,妃嫔中立即有两人发出笑声,是素来不喜冯贵嫔两位。
冯贵嫔就没有再接话,以免顾磐磐真要她每天跑一趟坤承宫,还不被皇后接见,岂非白白让人看笑话?
邢觅甄却是发现,顾磐磐才飞上枝头没多久,年纪又小,但摆起架子来还有模有样。
如今顾磐磐,早已不是初进宫时无依无靠孤女,底气不一样,神态举止自是都不一样。
顾磐磐不打算在宫里受任何气,她是皇后,她父亲是容定濯,陛下又喜欢她,她不必受制于妃嫔。
她就叫人分别赐了妃嫔每人一份见面礼,又絮絮聊了会儿天,就让她们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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参加过皇帝大婚,闻家闻夏与闻悬就领了命南征昶国。
议完军务,罗移又进来道:“陛下,裴大人向陛下辞行,说要继续去湖州……”
书房内人都皇帝心腹,闻言都沉默片刻。
众人都看看皇帝,意思是想知道皇帝打算如何处置裴渡,还让不让裴渡继续担任如此重要之职。
孟宏简就道:“陛下,臣还是信任裴渡。这一番嫁祸,必然是冲着盐政改革而来,现下裴渡做得卓有成效,必然刺了某些人眼。臣认为,陛下还是该让裴渡继续留在湖州,等他若真有了异动,再做决断。”
闻秋则道:“令公,下官倒是觉得巧合太多,对裴渡实该提早戒备。若是等他真做出什么逆行,就太晚了。”
孟宏简始终坚持自己看法:“这虚虚实实,即便陛下不处置裴渡,也动摇了陛下对其信任,不敢再完全相信裴渡。这恐怕就是这嫁祸之人目。不能轻易中计。”
孟宏简又道:“陛下,再想找一个裴渡这样身家清白,又有此能力,还对陛下忠心人,可并不容易。请陛下一定三思。”
裴渡之前尚同,可不就是从其儿子身上被攻破么。
闻秋总觉得孟宏简过于信任裴渡,这也是件危险事,微微摇摇头,却也没有再出言反对。
隋祉玉终于道:“朕也赞同令公说法。裴渡如今是集矢之,盯着他人太多。他虽是秘密回京,但他从湖州动身时候,那边恐怕早有人知晓。等沈嚣查一查再说。”
罗移闻言立即去传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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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磐磐这头则在等魏王,魏王原叫人给她传话,说要过来看她。
谁知都快傍晚,魏王迟迟未至。顾磐磐派人一打听,才听说魏王肚子痛得紧,立即叫上软轿,前往慈寿宫。
来到慈寿宫,她进了隋祐恒房间,倒是看到里面有一道熟悉身影,是邢燕承。
他正好当值,过来给魏王诊视。
邢燕承看到顾磐磐,微微一怔,他随即垂下眼,上前行礼,道:“臣见过皇后娘娘。”
说起邢燕承,皇帝前些日就想将他调至教习厅,因教习厅要扩招医学生,并且朝廷要在各上州设立官办医学坊,皇帝打算调其去负责统揽教习厅事。
但太皇太后点名要邢燕承留在西药房,皇帝也没有办法,以免被太皇太后压上不孝名声。毕竟邢燕承作风正派,医术高明,又是邢家人,皇帝也找不到非要调走他理由。
顾磐磐仍对邢燕承向自己行礼这事还有些不习惯,只颔首,问:“邢太医,魏王现下如何?”
邢燕承就道:“娘娘不必担忧,魏王殿下是贪吃冰饮闹了肚子,没有别。臣已给魏王开了药。”
顾磐磐这才放心,进寝间来到隋祐恒身边,见他抱着个药包贴在肚腹在热敷,还挺享受,看来是邢燕承专为魏王这等不爱吃药小孩子准备,不免感叹邢燕承心细。
邢燕承则又看看顾磐磐,觉得小姑娘短短数日未见,气质竟似也变了一不少,仿佛从单纯灵动小女孩,变得更为妩媚动人。但这一切,都是因另一个男人而改变。
这个时候,主殿里太皇太后听人来禀,说是顾磐磐过来看魏王,和邢燕承在一处说话,倒是微微一笑。
只要邢燕承在宫里,她总有机会让皇帝与容家,与邢家都决裂。
岳姑姑看看太皇太后,却是有些担忧。
顾磐磐见邢燕承又取出几张膏药,说是消暑贴,让宫人晚些给隋祐恒贴在肚脐处,因今年闰三月,暑天结束得晚。
顾磐磐便拿了一张药贴过来,放在鼻下嗅了嗅,见这膏药与她所想方子差不多,但还是有些不同,便与邢燕承讨论了两句。
顾磐磐又陪隋祐恒坐一阵,方道:“阿恒,姐姐要先回去了。”
隋祉玉不舍极了,问:“姐姐不能留在阿恒这边住么?”
顾磐磐摇头:“不行阿恒,姐姐得回去。明日再来看你可好?”
隋祐恒当然不开心,嘟哝道:“皇帝哥哥都这样大了,姐姐还要去哄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