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一会儿就要回头看看,就这样,她弄了近一个晚上,终于在天亮前松动了几个城砖,紧巴巴钻了出去,一路逃离而去。
身无分文的情况下,潘桂本来想往南方老家逃的,再一想姜惠敏和夏清必然派人去家里抓她,于是咬咬牙,朝另一个方向奔去。
那是去西边的路。
一路上潘桂随意典当首饰,换得一些吃食,就这样,竟真的一路到了燕玉关。
有时候,上天就是这么神奇,潘桂进城之后,什么也不知道。这里是燕威把守的地盘,治理下清和景明,她走到一处小面馆,坐下来叫了碗面,听到对面几个人在聊天。
“听说皇上现在不行了,是不是快驾崩了?”
“嘘。”另一个人捂着他的嘴,小声在他耳边说道:“你不知道吗,最近四处都是传言,说皇上已经死了,现在都是皇贵妃在把持朝政呢。”
“怎么可能,前几天皇上刚刚封了新后……”
“那可不一定,我跟你说啊,咱们燕将军最近也在调查京城皇上的情况,你说,如果能提供准信,是不是能得到赏钱啊?”
“你想太多了吧,还赏钱,京城已经好几个月没有消息了,几乎是里不出外不进,燕将军自己都没有办法查明真相,难不成你有办法。”
潘桂听着他们聊天,脑子突然就有了一个大胆的想法。
她对着人群大吼一声,“我告诉你们,皇上已经死了,我亲眼所见的!”
她这话一出,周围人纷纷看向她,像在看一个疯子。
“你们别不信啊。”潘桂见大家这样看她,从包里掏出首饰来,“我可是宫里出来的人,身上还带着东西呢。”
其他人看她的目光更鄙视了,活脱脱在看一个傻子的眼神。
潘桂的确不聪明,听到赏钱两个字,就忘了自己可是刚刚从京城逃出来的人。
不过她话虽然蠢,但是她手上的首饰珠宝,却价格不菲,懂行的人一看就知道,那绝对不是民间之物。
那个微微扬起的一对儿龙凤玉佩,做工精良无比,一看就是宫里妃嫔和皇上才能佩戴的。
一旁几个士兵视线已经朝她看过来,潘桂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就看见有人站在她面前,一把抓走了她手上的东西。
“喂,你给我,那可是我的东西。”潘桂上前就要抢回来。
“你是什么人?”那士兵手往后一退,不肯交还给她。
“我是……”潘桂瞬间哑巴了。
说什么,说自己是京城逃出来的宫女吗?那两个士兵见此,对视一眼,“把她抓走,交给将军处理。”
潘桂就这样自作孽地被抓到了燕玉关。
燕威听到属下来报的时候,他正在一个人下棋,潘桂被押了上来,士兵一脚把她踢跪在地,她瑟瑟发抖,不知道面前的人是谁。
士兵简单描述了一下经过,燕威抬头,目光审视地看着她,“你说皇上已经死了?”
潘桂被燕威的声音一下,抖得更厉害了,她打了一个寒战,答道:“是,皇上已经死了,是被姜惠敏亲手杀死的。”
“你说什么?”
潘桂这时不知是犯了什么邪祟,突然就编出了一套谎言。
她说:“是的,皇上已经死了,奴婢亲眼所见,正因为亲眼所见,所以姜惠敏要杀我,我才连夜从京城逃离。”
“你是什么人?”燕威又问。
“我是皇上身边的人,这些都是我带出来的宫中之物。”
燕威一看,那对龙凤玉佩,正是应该佩戴在皇后和皇上身上的。
如今出现在这个陌生女人手里,这让燕威对她的话,有了七分相信。
如果皇上真的死了,怎么办呢?燕威抬头,有些为难。
大皇子眼下是不能扶持了,那么,只有一个三皇子了。
燕威默默沉思起来。
他命人把潘桂压下去,自己坐在棋盘前,皱眉凝思起来。
潘桂在燕玉关闹出的动静不小,几日内就传到了京城。
街边小巷开始沸沸扬扬,说皇上已经驾崩,皇贵妃在挟天子以令诸侯,故意不放出皇上的死讯。
姜惠敏在宫里很烦躁,当然,更让她烦躁的是,西边又传来消息,潘桂竟然出现在了燕玉关。
她突然觉得牙疼。
夏清坐在她身边,看着那些信,心里也陷入沉思。
事情发展到今天,和燕威谈判迫在眉睫。
可姜惠敏不允许她去。
夏清坐在那里,看着一脸愁容的姜惠敏,果然,治理朝政、处理大臣之间的博弈,比后宫要麻烦的多。
姜惠敏帮她解决了那么多事情,现在,是该反过来,轮到她为姜惠敏排忧解难了。
夏清心里暗暗下了主意。
她其实是一个主意很正的人,只是很长一段时间,一直待在姜惠敏身边,那个女人替她解决了一切,以至于掩盖了夏清部分光芒。
她向来是一个无所畏惧,敢想也敢做的人。
于是当天晚上,一辆马车趁着夜色悄悄离开了京城,一路向西边疾驰而去。
此刻的夏清身着一身男装,坐在马车里,她一手安排了这一切,心里还是很忐忑,不知道姜惠敏发现后,会如何去做。
马车一路西行,去燕玉关。
她仔细回想父亲生前对燕威的描述,在她的记忆里,很小很小的时候,父亲似乎邀请他来到自己家中。
她那时偷听过他们谈话,印象里,那是一个忠诚又有想法的男人。
成败在此一举,夏清握紧了手,面前不远处,正是燕玉关。
作者有话要说: 晚安呦,爱你们,大宝贝o(≧v≦)o
第74章 游说
燕威坐在大厅里, 就听见外面士兵来报:“将军, 京城的人来了。”
燕威一抬头, 凝神片刻, “让他们进来。”
他端坐在正中央,就见下面走上来两个人。
前面一个人身材瘦小, 远远看上去,似乎是一个女人, 后面还跟着一个男人。
“特使是来传旨的吗?”燕威问。
那特使只是站在那里, 不发一言, 一旁跟着的男人倒是说话了,“将军, 我们特使从京中带来密信, 需要单独面见将军。”
燕威凝神注视他们许久,才一摆手,身旁无关的人退了下去。
眼下, 大厅里只有燕威,特使, 以及跟随特使同来的人。
“现在, 特使可以说话了吗?”燕威问。
“我是来告知将军一件事, 一件将军最关注的事。”
那特使一开口,燕威便吓了一跳。这是……这是一个女人的声音。
他随即起身,“你们是什么人,竟敢冒充特使进入燕玉关。”
“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