宸七哥也告诉她了,还让她以后在外面谨言慎行。她之前还纳闷文会楼缘何上一世会无端关门大吉呢,有范泰盛那样的少东家,关门乃迟早的事。文会楼你做了机关偷听客人的话也就罢了,还大咧咧地展示出来,不是找屎是什么?
那事,袁溯溟也在场,也就是说,偷听他也有份。
“我同样是无意间路过而已,周六姑娘,你这态度不对啊。”袁溯溟朝前面扬了扬下巴,意有所指。
周蓁蓁知道他指的是周盈盈,同样是出现在附近的人,他问她为何区别对待。但她好气啊,人周盈盈只这一次,他都是有前科的人了!
看她唇咬了又咬,敢怒不敢言的样子,袁溯溟眼中隐露笑意,但他深谙适可而止的道理,当即转移了话题,“话说,陈粲的救命恩人,你真不认?”
“我又不是,怎么认?”
“陈粲的前程远不止于此哦。”
周蓁蓁抬头看了他一眼,看来他是知道点什么的,也对,以京城袁家的势力想知道点事并不难。于是她又低下头,“雨我无瓜。”
袁溯溟皱眉,这是什么口音?
“好好说话!”
“是!”大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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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三章
第23章
袁溯溟一派闲适地站着, 低头看向周蓁蓁时, 整个人是放松的。
阿誉很自觉地站远了。
不知是不是身高的原因,周蓁蓁深觉这人的压迫感极强,她忍不住悄眯眯地后退了一小步。其实她的身高用后世的算法就是有一米六, 袁溯溟比她高一个头有余, 目测有一米八五,腰部以下全是腿, 真是的, 没事长那么高做什么?
两人所站的地方不是什么隐秘之处, 来来往往的人还挺多的。不少人经过的时候投以好奇的目光,但很不知是不是袁溯溟气场比较强大的原因,没人敢在他们十步以内近距离经过。
阿誉旁白:主子威武霸气,这一幕就像是他们这些人可以在主子和周六姑娘的世界旁边经过, 却不能在他们的世界里走来走去。
“和这些来去匆匆的族人相比, 你很悠闲?”袁溯溟看得出来, 周蓁蓁对周家六房后院的事是一点也不好奇,整个人可以说是相当放松的。
周蓁蓁道,“我还小呢。”天踏下来有高个的人顶着, 况且六房里处理事情的都是族里的大老爷们, 也不是她一小辈能掺和的。
袁溯溟从上往下扫了某人一眼, 唔, 确实还小。
“提醒一句,人无远虑必有近忧。”
他这话像是意有所指啊,等周蓁蓁疑惑地看向他时, 他不说话了。周蓁蓁抓狂,这是什么意思,吞吞吐吐,话只说一半?
“想通了记得欠我一个人情。”
周蓁蓁:.......大兄弟,你这话没头没尾的,你想要人情,倒是给个提示呀。
“想想咱们为数不多的几次见面吧。”
袁溯溟如她所愿地给了提示。
周蓁蓁:溯溟公,你这样不爽快,要搁后世会被啪的,知道吗?!
“好好想,我的人情不好欠。”
周蓁蓁呵呵他一脸,敢情能欠上他的人情还成了她的荣幸了。你这么骄傲自大,你爹娘知道吗?
逗完了猫,袁溯溟带着小厮心情很好地走了。
徒留周蓁蓁在原地,撸秃了头想他的话。虽然她对他这种说一半隐一半的习惯深恶痛绝,对他的提醒却是放在了心上,她知道他不是一个无的放矢的人。
“公子,你对周家四房的六姑娘是不是太过关注啦。”他真的感觉到了自家公子对周蓁蓁的不同,这是以前从来没有过的。
阿誉暗戳戳地想,公子终于对女色感兴趣了吗?真是可喜可贺啊。他观察了许久,隐隐觉得,这次应该是真的了,嗷,好想给家中的大老爷和大奶奶去信啊!
袁溯溟眯了眯眼道,“我只是好奇一个尚未成年爪牙不利的猫咪如何解开这一团一团的线罢了。”
阿誉表示听不懂。
袁溯溟没有解释,而是在想着周蓁蓁。
周蓁蓁的过去,他让人查了。
要说之前的周蓁蓁,从个人到家庭到家族,都没什么可取之处,唔,倒是外祖李家,有点好。
她之前也蠢得厉害,前十几年乱无章法的行事,将一堆的线一根根相互间被打了死结,她没有处理的能力,最终将自己裹成一团乱。以致她的人生,她的路越走越窄,如果没有改变,只有死路一条。
这样的人,他见过太多了,周蓁蓁不是第一个,本也没什么值得关注的。
袁溯溟看得很准,上辈子周蓁蓁不就是了吗,渐渐的,生命里没了光彩,走进了死胡同死路。
但是不一样了,她慢慢地开始改变了,试着去处理理清这些线,他想看看,她能做到哪个份上。
周家六房内院,回春堂的老大夫给周宕看完诊。
裴华连忙追问诊断结果。
老大夫说,“小公子这病主要是外感风邪引起的,久不治,方由表入里,内郁化火,伤及内腑。”
“可能治愈?”
“老夫没有说完,小公子感病之时,内心应该是惊惧交加的。医学上说,恐为肾之志,大恐伤肾。所以,这场病,伤根了小公子的根本,他肾水受损最为严重,日后在子嗣上会比常人艰难。”
老大夫的一番结论让众人心一直往下沉。
周泓听到这个结论,也是一懵,他是真没想过他当时的一场罚和一顿斥责会造成如此严重的后果。
古嬷嬷哇的一声哭了出来,“我命苦的宕哥儿啊,主母刚去,你就受这么大的罪,以后可怎么办啊?”
在场的人都是知道周宕这场病的缘由内情的,当下都忍不住拿眼看向周泓,若非他这做父亲的太过严厉,逮着嫡子一点不是就是又骂又罚的,周宕又何至于此?不过想到他平时对待庶长子和嫡子的态度,在场诸位宗亲又不免狐疑,他莫不是故意的吧?
众人臆测的眼光让周泓如坐针毡。
“其实这病开始的时候很简
单,当时要是处理了就好了,抓两副疏风祛寒的药就好了,唔,再喝点安神汤,或者有长辈能安抚一下小公子惊惧的情绪。”说着老大夫不断摇头,“做父母的,万勿对孩子过于严厉了。”
周泓已经说不清心里什么感觉了,悔吗?他不知道,他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