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
她站在离他不远的地方呆呆看着他。
嘿,裴嘉,你干嘛!朋友推推她。
她如梦初醒,从书包里掏出最新款的手机,快替我拍照,就从这个角度拍,你快点啊!
她的语气还是霸道又任性。
朋友已经习惯了她的脾气,咕哝一声,还是老实照做。
少年模糊的身影定格在她身后,她笑的灿烂而无杂质。那一年的的春末,成了她回忆的开始。
她知道那个人叫做齐松朗。在学生会里担任着可有可无的职位,学习成绩中等偏上,长得很清秀,好像是水一样,看人的眼睛,很温柔。
那一年,是她的十四岁,她任性的,懵懂的十四岁。
她其实很笨,也没什么心眼。虽然长得还算好看,可是比起周围那些早熟的女生,她是个难得可以被捉弄的对象。周围的人都知道,那个美国来的大小姐裴嘉喜欢上了高中部的一个男生,那个人,叫做齐松朗。
他们作弄她,会在她埋头看书的时候忽然大叫,喂,快看,是齐松朗过来了!
然后她手忙脚乱,弄头发弄衣服,坐的端端正正,眼睛装得一本正经看书,握着钢笔的手微微发抖。却听见周围的人一阵哄笑。
她的脸红得要命,大声骂了他们,虽然出了气,可是心里却空落落的。、
有点遗憾,今天她穿得还算挺好看……
她喜欢那个人。
她也知道有点一厢情愿,只是偷偷看过几眼,就喜欢得不行。
试着和自己说放弃吧。可是不行,她也不懂为什么,她会对那个人那样沦陷。就只是轻描淡写的相逢,她的生命就忽然变得全是色彩。的b056eb1587586b71e2da9acfe4fbd19e
她闭上眼睛躺在床上,和自己说,就喜欢一天,就再喜欢一天。然后她就要痛痛快快地和别人去谈恋爱,把那个男生彻底抛在脑后。
可是第二天的晚上,她又和自己重复同样的话
齐松朗三个字像是一个魔咒,让她狼狈。
周围喜欢齐松朗的人很多,她不过是其中一个。而那个男生却偏偏太过木讷,永远不会注意到,角落里有个女孩,眼睛一直看着他,里面都是光彩。
她甚至和那些乌七八糟的朋友绝交了,也少去逛街了,专心窝在图书馆看书,因为她发现,总是能在图书馆遇见他。可是让她生气的是,他身边总是有各种各样的女孩,虽然她听说,那些都是庄非的女朋友。
时光流逝,十五岁的生日她许愿,我要嫁给齐松朗。
这是她的十五岁,她任性的,一厢情愿的十五岁。
她讨厌运动会,体育委员只要提到要她参加项目,她就会毫不客气地拒绝。没人能逼她做她不喜欢的事。
可是她听说他去参加运动会了,因为他们班里许多项目没人参加,他没办法,硬被人给推了上去。
她想了一会,走到体育委员那里问,齐松朗参加什么项目?
周围的人又是哄笑。
她红着脸,心想,笑吧笑吧,我才不在乎!
她不是厚脸皮,她也讨厌被嘲笑,可是她还是忍不住问了。
运动会上,她吃了三块巧克力,跑了八百,一百,最后还剩三千米,那是男女共赛的,也是唯一,能和他靠近的机会。
深呼吸,蹲在起跑线上,只等一声枪响。
太阳很毒,她最讨厌被晒黑,可是她连防晒油都来不及擦,就满身粘腻汗水滴盯着前方。
那里是他的位置,身材挺拔隽秀。她耳朵里听见很多女生在给他加油,甚至还发现了有庄非的前女友。
那场比赛她在女生组里超常发挥,因为她一直紧紧跟在他身后。
她心里在生气,为什么那么多庄非的前女友会为他加油,讨厌!
越生气,就越有力气,跟他就越紧。
他也回过头,眉眼还是那么温柔,略带诧异地看着她,疑惑为什么有女生的速度这么快。
她心跳得一下子就快了。
他在看她呢。
她懊悔自己应该洗个脸再来的。
可是还没想完,眼前就是一黑。
她丢脸地中暑了。
保健室里醒过来,满脑子都是懊悔,一脸愁眉苦脸摇头晃脑,忽然对上一双沉静的眼睛,吓得她一下子定格住。
嗨……她讷讷打招呼,没料到他这么会在旁边。
他显然也对刚才她的可笑举动吓到了,讷讷地说,你好……
裴嘉尖叫一声,用头蒙住被子,恨不得这辈子再也不出来。
听见棉被外面传来他的声音,那个……既然你没事,我就先走了……我后面还有个比赛……
天啊,他到底被拉去参加了多少个比赛碍…
一直闷着头不敢出来,直到好友拉她,她才探出头。
走了?她问。
好友翻个白眼,早走了,裴大小姐。
她脸红心跳,呼吸不能自已。
好友一脸看白痴的表情看着她,拜托,你有点骨气,喜欢他就去告白啊。
她疯狂摇头,她不敢。
她真的不敢。
虽然她总是霸道又任性,可是面对他的时候,她就好像全身的肋斗给抽了。
她真的好喜欢他。
是他带我来的?她小声问。
好友点头,恩,你晕在他旁边,吓得他马上就背起你来保健室了。啧啧,你眼光不错啊,真是个好男人,比赛都不顾了,先救人。要是庄非之流,肯定眼睛看都不看一眼,就算踩过你也要继续比赛。
她没听见好友后面说什么,只是一直晕晕乎乎想着,是他把她背过来的。刚才她碰到他了。想着想着,钻回被子里,用被单蒙住头,在床上滚来滚去。
那一年也是他毕业,穿着西服站在一群歪瓜裂枣里,显得光芒万丈。
她激动地上前献花,他接过,还微笑着说谢谢。
她心跳得好快,想问他,你还记得我吗?我是运动会上被你救了的女生。
可惜后面向他献花的学姐学妹一下就把她推开,她在外面气得跳脚,却怎么也挤不回去。
他看见她在外面一直向他的方向看,礼貌地笑了一下。
她愣住,脸慢慢红透,耳朵里是周围乱糟糟的声音,欢呼,尖叫,毕业的歌声,她全都充耳不闻。
那是她的十六岁,她任性的,甜蜜的十六岁。
她高中去美国念。换了新的环境,换了新的朋友,也再没有他的消息。
秦家的人给她和秦南订了婚。
她当然不干,她虽然和秦南还算关系不错,可是她可看不上那种冷酷的大冰山,她喜欢的是那种温柔清秀的,比如那个人。
折腾又折腾,把秦家的人几乎得罪了个遍,还是没能摆脱和秦南订婚的命运。
只要秦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