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安摇摇头,“他图谋甚大,叫人盯紧他,莫要忘了,大皇子是怎倒的。”
“您是说——”小太监瞪大眼睛。
应安看他一眼,摆摆手,小太监躬身退。
三天过后,贡院开栏放人。
这三天里,数千考生被关在贡院,吃喝拉撒都在小小的单间里,难免沾染异味。
闻不就瞧着闻不成摇摇走来,对他和柳衿摆手。
“咋啦?”闻不就挠挠头。
“车。”闻不成垂着眼,苍白的脸上难掩烦躁。
闻不就和柳衿对视一眼,车往旁边走了两步。
瞧他退远了,闻不成才上了马车,“回去,洗漱。”
闻不就耸耸肩,正想赶车,突然见一熟悉的大脸从人群中钻来。
闻不就顿时笑起来:“在贡院关了三天,大哥还是如此活泼,见身素质不错。”
玉恒哈哈大笑,从闻不就一家搬来京城后,他便搬到外面与乡举子一起住,虽闻不成拦过,但他心中不好意思,以往只有他与闻不成人好说,柳家家大人,己与人无亲无故,天天吃住人家不像话。
“不成呢,我还想问问他考得如何?”玉恒凑过来说。
闻不就闻到一莫名的气味,顿时“嗯”了一声,点点头,他屏住呼吸道:“考完一场丢一场,大哥还是早点回家休养,准备接来两场考试。”
“好,待两场结束,我再登门拜访!”
等人走后,闻不就手放在鼻子前扇风,驾车往家赶。
等到了家门,闻不就车,笑道:“哥,家里给你烧好水,你洗个水澡好好休息。”
闻不成抿着车,刚走到大门,忽然背后冲过来一个人揽住他的脖子狗一般闻来闻去。
闻不成:“!!!”
闻不成头上冒大大井字。
“害,我还以为你臭呢,还躲着我。”闻不就揽着闻不成的肩膀笑嘻嘻道,“不愧是我哥,从猪……贡院来还香的。”
里带香的男主人设现得淋漓尽致!
闻不就还搁那嘚啵嘚,“刚刚玉恒过来打招呼差点没熏死我!哥你说还好春闱是这时候,要是夏天,又闷又,啧啧——你交的考卷不会沾上臭气吧?”
闻不成脸一黑,伸手拎住闻不就的衣领。
“昨晚我旁边的考生上吐泻被抬去,我怕沾上病气。”闻不成眼一眯,“来都来了,一起洗吧。”
闻不就瞪大眼睛。
“我昨晚刚洗的澡!”
“我身健康着呢不怕!”
“我怕脱了衣服你卑——我我我要跟衿一起洗!”
闻不就嗷嗷叫着被拽进浴房里。
柳衿跟在身后,捂着嘴笑。
“叫厨房继续烧水,放些草药进去一起煮。”他跟旁边人道。
“好的,
爷。”
“洗就洗。”闻不就进浴桶里,溅起的花扑了闻不成一身。
闻不成无言抬手,将额上头发捋到脑后,精致如画眉眼。他平日清冷温和,乍一额头,竟显得眉目锐利,带着几分咄咄人的艳/气。
闻不就有样学样地将头发捋过去,对着闻不成“啧”了声,挤眉弄眼。
闻不成忍了忍,终是忍不住敲了闻不就的脑袋,“哪里学的,不像样子。”
“哎哟。”闻不就捂着脑袋,撅着嘴缩在桶。
“我只是学了些精致的淘气在身上。”闻不就嘟嘟道。
闻不成泡在热中喟叹一声,语气懒懒:“你在柳衿面前也这样?”
“那如何使得,我在我夫人心中是顶天立地的真男人!”闻不就抬起手臂,鼓着肌道,“谁让你是我哥,我要是你哥,咱俩指不定谁跟谁撒呢。”
闻不成:“……”
他低头。
闻不就眼尖,瞪眼,“你刚刚是不是翻白眼了?”
“没有。”闻不成拒绝他污蔑己。
“你肯定对着我翻白眼了!”
“我为什要翻白眼?”
“你嫌弃我!”
“你竟然嫌弃你父母还跟你这像得亲弟弟!”闻不就从里站起来,指着闻不成表演“震惊”。
闻不成慢悠悠举起手搭在眼上,慢悠悠道:“啊,眼要瞎了。”
闻不就:“!”
“吃我一招!”闻不就捧起往闻不成身上撒。
“多大了?”闻不成抬手甩,无语道。
闻不就故意勾嘴,邪魅笑容。
闻不成眯眼。
闻不就挑。
一秒。
“砰!”
“啪!”
“吃我龙炮!”
“呵呵。”
柳观文有气无力的被人扶着走到浴房门,听到里面“哗啦啦”的声,笑道:“不愧是不成,精神如此好。”
“待我洗净身上污秽,要跟不成探讨探讨如何在功课之余保持强健身。”
他乐呵呵的敲门,没想到送的人没关好门。
他见门开了,便笑喊:“不成啊——”
“哗——”
迎面一桶浇在脑壳上。
闻不就:“豁!”
闻不成:“……”
“噗!”柳观文颤悠悠地坐在地上,吐中温。
他脑袋上发冠不知被冲到何,长发哒哒盖在脸上,活像从井里爬来的鬼。
闻不成看向闻不就。
闻不就一把丢掉桶,坐回浴桶中一副无事发生的样子。
“堂哥好,你也来洗澡啊?”
“好,我好。”柳观文剥开蒙在脸上的头发,人字一双傻呆呆的眼睛,“刚刚发生了什?”
闻不就在廊扎着马步,手提两桶水。
柳衿坐在廊边,轻轻扯着闻不就的袖子,抿着偷笑。
闻不就对着他努努鼻子,瞧见柳母看过来,连忙收敛表情一副知错模样。
“观文身子弱,若是倒伤了身体,你怎跟你婶子代?”柳母掐着腰,气道,“闱还有两场,你还跟你两个哥哥打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