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处散场的车流排着长队,车声人声缠在一起吵得厉害。</p>
这里却静悄悄的。</p>
天逢玉人在后排,车前排还坐着司机和之前提过一嘴的漂亮秘书。</p>
不过无人出声,全在装死。</p>
只有天逢玉凝视着汤眠,问:“脑袋现在清醒吗?”</p>
汤眠还有拿酒做借口的余地,可事实却是非常的冷静,吐出的每一个都在大脑里清晰的可怕。</p>
汤眠:“很清醒。”</p>
天逢玉:“那上车。”</p>
车门打开,容纳下新的乘客。</p>
油门一踩,黑色野兽满载,扬长而去。</p>
天逢玉的皮鞋蹬在前方的座椅后背,对司机说:“去酒店。”</p>
转眼十分钟车程,天逢玉下了车。</p>
汤眠紧随其后,步入S市一所最高端星级酒店的大堂。</p>
天逢玉在这里的顶层有一所固定长期使用的套房。</p>
秘书白童童在VIP电梯口前要跟,被天逢玉手指一伸拦在了外头。“滚远点。明早再来。”</p>
白童童:“……”</p>
电梯合上了。</p>
头顶有监控。</p>
但密闭空间形成的一瞬间,汤眠忽然被一股大力推在墙壁上。</p>
紧接着,天逢玉贴着他,将他压住,一手托住他的下巴,另一只手轻抚他的唇瓣。</p>
碰到柔软,撬开牙关。</p>
天逢玉放肆地摸索,然后在汤眠耳边哼笑。“舌钉,什么时候打的?”</p>
“……”</p>
说话的关键被人这么控制,汤眠想说话也说不成。</p>
从一楼到三十楼有点慢的时光,天逢玉就这么玩似的摸了一路,快到顶层,收回手。</p>
“汤眠,不老实。”</p>
汤眠的心打鼓似的狂跳,跳得有点疼。</p>
他捂住嘴,战栗感层层迭起,嘴里又酥又麻。</p>
天逢玉用膝盖顶他,还在问:“手脏了怎么办。”</p>
汤眠的手又开始发抖,但脸上没什么表情,扯着外套拉链向下一滑,露出里面白色的上衣内搭。</p>
天逢玉就这么在他上衣上擦了两下,隔着薄薄的衣衫感受到汤眠的体温,他最后一下擦得特别慢,从胸前一直蹭到腰腹。</p>
蹭完又笑了。“乖呀。”</p>
“……”</p>
电梯门叮一声开了。</p>
天逢玉先出电梯,带着汤眠来到房门前,又问一遍。</p>
“脑袋清醒吗?”</p>
“……”汤眠抬起眼睛,和天逢玉的视线几乎齐平。“清醒。”</p>
天逢玉乐了,很轻地推开门,示意汤眠进去,接着又很轻的关门,反手把汤眠重重推上床。</p>
身体向后倾倒,汤眠用手肘撑住,人还没有调整好姿势,面前的人影已经天幕一般笼罩下来。</p>
汤眠的头被人托着,腰身也被揽住,呼吸被人攫取,热烈的亲吻如同狂风暴雨,亲的他几乎窒息,且无处躲藏。</p>
手按住天逢玉的手臂,作用仍是不大。</p>
汤眠全然被动,手臂被迫挥动,扯到床头柜上的小物件,物件稀稀拉拉砸在地上,在地毯上增出几分凌乱。</p>
“等……慢……”</p>
感觉到怀里的人在向外爬,天逢玉笑了,稍稍后仰骑在汤眠身上,自高处俯视下来。</p>
“怎么,让我陪你一夜,不是这个陪法?”</p>
“……”并非不是,只是和他期待的不同,给的太多了。</p>
天逢玉竟然嘴对嘴亲他。</p>
汤眠缓了两口气,咽了口水,润湿干涩的喉咙,说:“我还要。”</p>
天逢玉唇角勾起,低头下去,狂热地吻他。</p>
汤眠嗯嗯地被吻出声,“再亲。”</p>
“……”</p>
“再亲。”</p>
吻,好像吻不到头。</p>
汤眠的浑身滚烫,趁着天逢玉托他腰身调整姿势的时候,翻身反骑在天逢玉身上。</p>
两只手扯开外套,脱了扔掉,再抓住腰间的衣衫向上拉,将整件T恤褪下来。</p>
雪白的肤色暴露在灯下。</p>
胸腹上布满纹身,一大片盛开绽放的海棠花。</p>
天逢玉眉宇向上挑了下,伸手细细摸了下。</p>
花开得好,人也熟透了。</p>
就好像剥了皮的水蜜桃,软烂甜腻,捏一把,汁水就要流出来。</p>
似乎有人说过,人分类型,有的人穿着衣服更好看,有的人脱了衣服才好看。</p>
汤眠无疑是后者中的佼佼者。</p>
“天逢玉,继续亲我。”</p>
……</p>
天逢玉被叫得回神,猛地抓住汤眠的腿,把人用力拽近,有些好笑。</p>
亲,亲就够了吗。</p>
可嘴上还是亲了,一边亲一边说:“床上不是这么叫的,得叫哥。”</p>
汤眠还算有些理智,“我、我比你大两个月。”</p>
天逢玉低低发笑,“还知道我的年月份,以前打听过我?”</p>
“……”</p>
“哦,差点忘了,你说喜欢我。”</p>
“……”</p>
“哪里喜欢?真喜欢吗?”</p>
汤眠只有这句出声答了。“嗯,真喜欢。”</p>
“……”天逢玉头贴在汤眠胸前,“叫哥。”</p>
“……”汤眠:“哥。”</p>
“真听话。”</p>
天逢玉猛地起身,原地将汤眠整个人都抱在怀里,来到卫生间,将人放在了洗手台上。</p>
这里的灯光更白,照的汤眠人好似一块白玉一样。</p>
天逢玉原本想开花洒,看两眼又不想开了。</p>
“雷逸和你什么关系?”</p>
汤眠的身底下有些凉,身上和心里却火烧般灼热,“是我姐夫。”</p>
汤眠:“你忌讳?”</p>
“忌讳?”天逢玉忍不了了,不玩了,把人抱了,狠狠吻住。“笑话,你就是他爹我今天也要C你。”</p>
……</p>
一夜没睡。</p>
来酒店时不到十点半,凌晨四五点,汤眠还在沙发上和落地窗前辗转。</p>
他的体力一向很好,因为咖位太低总是会被安排在不同的冷僻时间段拍戏,但却头一次感觉到这么累。</p>
累到他仿佛被车创了个来回,一直在忍,但还是受不了。</p>
“我不行……”</p>
“真的不行了,天逢玉……”</p>
“哥。”</p>
天逢玉比他小,这个哥说实话他不太想叫,最后叫了好多次。</p>
天逢玉似乎也很喜欢,他叫哥希望得到温柔,却反而搞得天逢玉更来劲磋磨人了。</p>
这人年轻气盛,精力旺盛,汤眠亲身体会,才知道他诸多行事真跟个疯子一样。</p>
……</p>
早上六点,晨光摄入。</p>
阳光洒在床上,汤眠终于得了空躺着休息。</p>
他有点恍惚,静静躺了一会儿,感觉自己好像该走了,可又迟迟不想走。</p>
废了点力气割舍起来要准备穿衣服,天逢玉那头冲了澡出来,叫他。“把遮光窗帘拉上。”</p>
“……”汤眠如言拉了,弯腰下地捡衣服,一双手臂忽地从被窝里伸出来将他拖了回去。</p>
天逢玉上了床,章鱼一样盘住他,双眼闭合,声音很低。“困死,睡觉。”</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