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我哥沉默地看着我拟填报的志愿单。</p>
「三个在青海，四个在新疆，还有两个在西藏。」</p>
「怎么着段嘉思，要是月球能填，你是不是准备上到月亮上去？」</p>
如果月亮能填我还真想上去，反正离他离得远远的就好，但我还没说出口，就触及到了我哥那暗沉的眼神。</p>
他是真生气了。</p>
于是我咽了咽口水，闭嘴。</p>
「段嘉思，既然你不想好好填，那我替你填。」</p>
他把我那张揉烂了扔垃圾桶里，重新抽出张新的填报单。</p>
我盯着我哥骨节分明的手指发呆，心想他的字怎么能这么好看。</p>
等他填完了，我才注意到。</p>
在控制好我成绩的区间内，他填的学校，基本都是本市或者靠近本市的。</p>
上辈子我喜欢他，填志愿的时候当然十个全填本省。</p>
可我分明记得填之前问过他的参考意见，他有鼓励我多填填外省的看看外面的世界。</p>
我哥什么时候这么粘着我了？</p>
我把填报单重新塞回书包里，支支吾吾。</p>
「啊这个，终生大事，我还是慢慢考虑先……」</p>
「哥，我跟西西约了出去玩，先出门啦。」</p>
一声不吭垂着眼盯我的男人此时终于抬起眼，半晌，惜字如金。</p>
「十点半。」</p>
「什么？」</p>
我眨了眨眼睛。</p>
「门禁。」</p>
「……」</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