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泽川恍惚极了。
甚至有一瞬间，他觉得是自己疯了！
可眼前的萧菀青那么真实。
沈泽川怔怔看着她，有些不知道该如何反应，只是胸口还在闷闷地发着疼。
见他不说话，萧菀青收回目光，重新低头。
沈泽川看去，才发现她正拿着笔要签字。
而那张纸，竟然是离婚协议！
他下意识伸手，拉住了萧菀青的手，想要阻止她签字的动作。
萧菀青动作顿了顿，抬眼看了看沈泽川，眼神有些冷漠。
二人对视间，气氛有些凝滞。
萧菀青又看了眼自己被拉住的手，问道：“沈泽川？你做什么？”
仿佛对他这样的动作很是不解。
毕竟吵架的这大半年以来，二人很久都已经没有过这样亲密的动作了。
上一秒沈泽川还面色冷漠地要和她离婚，下一秒却又看起来想要阻止。
任谁遇到这种情况，都会觉得莫名其妙吧！
沈泽川心里一团乱麻，但他知道，自己不能放手，这婚不能离！
他现在什么都顾不上，但是心里却无比清楚，对于他来说，萧菀青有多么重要。0
这么多年的朝夕相处，沈泽川早就已经习惯了她在身边。
他不能失去萧菀青！
她倒在血泊中的画面还历历在目，沈泽川虽然不知道那究竟是真的还是假的。
到底是不是一场“梦”？
但那痛意太过于刻骨铭心，让他想忘都忘不掉。
沈泽川定了定心神，然后认真地望着萧菀青的眼睛。
他们吵架有一段时间了，萧菀青的眼神现在让他觉得十分的陌生。
沈泽川不确定，究竟是什么事情让她的双眼变得如此冷漠。
也不确定，她有没有“梦”中的记忆。
萧菀青已经不耐烦地将手挣脱：“你到底想干什么？”
“这不正是你想要的吗？现在又拉着我做什么？”
沈泽川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一时半会间他也没有办法去解释，只能执拗地拉着萧菀青的手。
二人在民政局僵持着，对视着，却是谁也不肯退一步。
时间有点长，连工作人员都有些不耐烦了起来，催促道：“你们两个，这婚到底还离不离了？！”
沈泽川和萧菀青同时回头。
说的话却截然不同。
沈泽川回答：“不离了！”
萧菀青说的却是：“离！”
闻言，她愣了愣，又看向沈泽川，疑惑道：“你怎么了？”
“突然变得这么奇怪？”
后者神情认真，看上去并不是在开玩笑的样子。
他拉着萧菀青的手，似乎欲言又止。
萧菀青眉头越皱越紧：“你到底想说什么？”
沈泽川薄唇抿了抿，终于在她的催促中，试探地问道：“你觉得，过去可以改变吗？”
这话一说出口，气氛突然有股微妙的诡异。
萧菀青眸中闪过一丝他看不懂的神色。
她深深地看了他一眼，然后拂开沈泽川的手，冷淡地说了一句。
“不能。”
这两个字像是惊雷一般在沈泽川的耳旁炸开。
他瞬间明白过来。
萧菀青也记得。
她也有“梦”中的记忆。
不，或者说，那并不是一场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