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鸢，我腹中孩子动了胎气，圣上才……」</p>
「啪！」周雪鸢狠狠一巴掌打我脸上。</p>
真可惜，塞外的风霜，没能抹去朝阳的锋利。</p>
反而把她逼成个泼妇。</p>
裴周延将我护在身后，少有地对我释放着疼惜。</p>
周雪鸢越加恼怒，「你怀孕显摆什么？真当生下孩子，就能抢我的后位吗？ ???????????????????????????????????????????????????????????</p>
「我回来了！用不着你下贱地照顾阿延！ ????????????????????????????????????????????????????????????</p>
「夏琅，你就算生出太子，也是我的太子。</p>
「阿延早允诺将这孩过继在我的名下，让我坐稳皇后……」「够了，跟朕回宫！」裴周延急急打断，可惜周雪鸢已没了进退。</p>
「为何要我走？是你们先对不起我！你说做上皇帝就来接我，可来了吗？是我千辛万苦逃回来！ ???????????????????????????????????????????????????????????????????</p>
「她说替我照顾你，便是这般自荐枕席吗？与你生下一个又一个孩子，若我不回来，是不是真叫她当上皇后了？」周雪鸢哭得撕心裂肺，半点京中贵女模样都没有，鼻涕眼泪横流，活像个泼妇。</p>
而我眼眶发红，两行泪潸然落下，鼻尖透着微红，美得恰到好处。</p>
「雪鸢，不是你一个人过得苦……</p>
「你瞧我的手，至今长不出指甲盖，便是当年佛山，为徒手挖出圣上。</p>
「你再瞧瞧圣上的旧伤，他这些年遭遇多少次暗算？只能躲在我家的桃树上，求我救他。</p>
「你嘱托我好好照顾他，我自问，不辱使命。」</p>
裴周延记起过往，越发怜惜我，沉着脸拉周雪鸢离开。</p>
周雪鸢双眼通红，甩开裴周延的手，对我狠狠道：「裴周延！我要你发誓，再不见她！再不碰她！」裴周延最后的忍耐彻底消散，「皇后，朕是一国之君，不是你一人的夫君。」周雪鸢满脸泪痕，贴在裴周延宽大的手掌上，「阿延，八年前……是你许诺！接我回来，与我一生一世一双人！」他们年少时的情深意切，让我看得有些孕吐反应。</p>
「一生一世一双人，真好听的誓言，雪鸢，你做到了吗？」我话音一落，裴周延的疼惜消散，周雪鸢也恼羞成怒。</p>
「几时有你说话的份！」她又是一巴掌过来。</p>
这次，我伸手挡住，不急不缓道：「臣妾已有身孕，臣妾的姐姐是太后，臣妾姓夏。」字字句句都在提醒周雪鸢，此地已非八年前。</p>
如今的朝阳，长在夏家。</p>
周雪鸢空有皇后头衔，无背景无实权。</p>
连圣宠也虚无缥缈，裴周延皱起眉头，硬生生拽走周雪鸢。</p>
走时，他对我道：「贤贵妃好好歇息，朕晚些时候再来看你。」长夜漫漫，裴周延没有来看我。</p>
裴周延的夜晚，很少属于我。</p>
连我九死一生诞下瑾儿时，他都醉酒，宠幸了我宫里的一个婢女。</p>
我的瑾儿只活了三日，他总哭，哭得我彻夜难眠。</p>
裴周延一次都没来过。</p>
后来，瑾儿不哭了，无论我如何拍打，他都静悄悄。</p>
那夜大雨倾盆，我的哭声好似被淹没进城墙里。</p>
没有婢女帮忙，我搂着瑾儿小小的身体，在雨中求一条生路。</p>
跌跌撞撞走到大姐姐的寝宫前，瞧见裴周延系着外衫扣子，走出大姐姐漆黑的宫殿。</p>
宫中的夜，藏满污垢……</p>
令人作呕。</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