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住地笑着，被他们绑在了十字架上。</p>
竖日一早，我舔了舔干裂的嘴唇，看着那一轮太阳。</p>
想到穗儿临死前的眼神，我止不住地流泪。</p>
聿萧祁和朝臣们站在台上。</p>
我不想看他，转头看向北陆的方向。</p>
不知何时他走到了我面前。</p>
用只有我们两个人能听到的话说：「只要你服软，我便不杀你。」</p>
我转眸看向他，神情淡漠，冷冷开口：「放了司慕，我愿意死。」</p>
话落，他板着脸盯着我，下巴被他掐得有些疼，我闭上了眼睛。</p>
他的箭指向我时，我缓缓勾起唇角。</p>
若有来世，我不愿见到你。</p>
箭入胸口，喉头忽然一热，下一秒，直接吐出一口血来。</p>
我以为我不会再醒过来了。</p>
可惜了。</p>
昏暗的烛光在寒风中不住地摇曳。</p>
我斜靠在床榻上，微阖双目，有些疲累。</p>
「夕儿可是累了？」</p>
榻下传来一道温润低醇的声音。</p>
我半撑着身子，胸口处的箭伤还在隐隐作痛。</p>
我已经清醒了几日了，只是一直没见到他。</p>
想来是在陪她的芳婉吧。</p>
口中一股腥甜，我朝他吐了口血沫。</p>
他抹了把脸上的血，顿了顿手，抚在我有些凌乱的头发上。</p>
他身上混杂着污垢的鲜血，还未干透，整个人像从地狱里爬出来一样。</p>
「夕儿累了，想是这浣夕宫的人照顾不周，本王杀了她们，换一批人照顾夕儿可好？」</p>
曾经他的声音总是那般好听，不似战场上敌寇的森冷嗜血，听着那声音，我躁动的心总是很安宁。</p>
可现在，我浑身上下冷得厉害，如临冰窖般寒凉。</p>
我笑了笑，躺回榻上。</p>
「杀了她们又如何？我连自己的生死都不在乎了，你觉得我还会在乎她们吗？」</p>
闻言，他倏地抓住我的脖颈，微缩瞳眸，凑近我的耳畔。</p>
「我会抓到那个人，抓到他，带到你面前，亲手杀了他。」</p>
来铁沁两年，我有些积蓄。</p>
醒来后，我便派人暗自放走了司慕。</p>
但是听到他的话，我还是瞬间紧张起来。</p>
他的发丝掉在我的脸颊上，细细簌簌的，我瞬间勾起了脚趾。</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