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辞舟虽然别的不行，但体力很好。</p>
非折腾到中午，才肯让我睡着。</p>
暮色渐沉，我才从床上醒了过来。</p>
我揉着腰，走到落地窗前接通了电话。</p>
电话那头是大洋彼岸的讯息。</p>
「季先生，关于您几个月前咨询的堕胎事宜……我们这边已经找到了国外最专业的专家，会尽快给您安排检查的。」</p>
我黯了黯目光：「还需要多久？」</p>
电话那头停顿了一下：「一周左右。」</p>
我微微颔首：「尽快。」</p>
季家早年做的是玉石生意。</p>
后来家里长辈去世，生意流失。</p>
我就转行做了金融。</p>
但是毕竟有家族底蕴在，我想重新回玉石行业分一杯羹，也是情理之中。</p>
而现在玉石行业中混得拔尖的是莫先生，想在玉石这块混开，须得在他这儿过了明路。</p>
莫先生也是玉石道上的老狐狸了。</p>
他点着烟，吐出一圈烟雾。</p>
「贤侄，这玉石上的交易真不能给你让啊，你在这道上吃多少生意了，太贪心可不行啊。」</p>
生意上的事情，本来就是相互拉扯。</p>
大家都是千年的狐狸，道行都深。</p>
我略微弯唇，却笑意淡淡。</p>
「莫先生，我们这么多兄弟也要吃饭呢。我听说你最近接了单生意，体量之大，怕是一家吃不下，正好我们这些人的门路多，合作互利，帮莫先生把这个单子吃下不好吗？」</p>
莫先生也不含糊。</p>
「贤侄，以你我的关系，我就直说了吧。那些大单子，怎么吃，谁占大头，圈子里自有规矩。你这横插进来，想占大头，怕是坏了规矩。这样吧，凭着我同你父母的交情，我分你个一成，你若做得好，日后也算是在这圈子里混得开了。」</p>
一成的让步，也算是厚道了。</p>
我在合同上签了字。</p>
莫先生却提起了另一个话题。</p>
「贤侄，说起来，我的儿子最近可是在你手底下做事，有段时间没回家了。也不知道，他最近情况怎么样了？」</p>
我略微一怔神：「您的儿子？是？」</p>
莫先生说出了一个我最为熟悉的名字。</p>
「谢辞舟……」</p>
我努力克制了心里的惊涛骇浪。</p>
同时，也不动声色地黯了黯眸子。</p>
「说起来，您这个儿子，我也熟。</p>
「这次恰好我也把他带了过来。」</p>
我抬了抬手。</p>
很快就有眼色的小弟把谢辞舟带了上来。</p>
谢辞舟上来时，也知道是怎么回事。</p>
干干脆脆地叫了莫先生一声：「爸。」</p>
莫先生笑意淡淡，意味深长。</p>
「看来季先生还挺看重你的。</p>
「能把你带在身边教导。」</p>
……是吗？</p>
我冷笑，看向他养的好儿子。</p>
我可不只是带在身边，还被他带上床了。</p>
莫先生随手想再点根烟。</p>
谢辞舟见此上前拦住。</p>
「爸，你这几天不是说你嗓子不舒服吗？就少抽点烟吧，别伤了身体。」</p>
莫先生有些诧异地扬眉看了眼谢辞舟。</p>
然后还是如他所说按灭了烟。</p>
「看来季先生把我家这小子调教得很好，在家里的时候，这小子可从来没有关心过我。」</p>
我垂眸笑了笑，笑意却不达眼底。</p>
「莫先生，若没有什么事情，就不叨扰了。」</p>
等我站起身，莫先生这才注意到我的肚子。</p>
看这大小，他委实是被吓了一跳。</p>
「季先生这肚子，是胖了？」</p>
「呵……」我冷笑一声。</p>
然后在谢辞舟有些期待的目光下。</p>
我幽幽地开口，指了指肚子。</p>
「是啊，被令郎气的。</p>
「在这里长了块肿瘤，要命不久矣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