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莺攥了攥手心,仍然摇了摇头。

    “他们三个是最像他的,我不可能放弃。”

    说罢,她迈步走了进去。

    林管家看着她的背影,连连叹气。

    哎,冤孽啊。

    告别林管家后,阮莺走了进去,刚要找他们常去的那个包厢,这时沈越突然出现,发现了她。

    他眼神瞬间一沉:“谁让你来的?”

    阮莺看到他,立马流露出平日里楚楚可怜的表情,低声道:“我想你们了……”

    但是这话没有让沈越心软,不管是他还是祁焰或程随安,都没想过让许黛知道这三年有阮莺的存在。

    小黛有感情洁癖,如果知道他们居然找了别的女人,哪怕是个替身,答应他们的机会就更加渺茫了。

    可如果不是太想她,他们也不会棋出险招。

    眼看着包厢门要打开,许黛就要出来,沈越沉着眼看到旁边的储物间,立马吩咐助理:“把她关进去,没有我的命令不准放出来。”

    “是!”

    阮莺甚至还没来得及反应过来,就这么被推进了一个黑暗的杂物间。

    下一秒,门外就被落了锁。

    她坐在肮脏的地上,耳边隐隐传来门外的声音。

    一群男声中,夹杂着一个女声。

    那大概就是许黛了,原来这就是白月光,这么多年,她还从未见过三个人用这样的语气说话,他们怕她冷,又怕她饿,还怕她踩着高跟鞋走路不舒服,人人都对许黛众星捧月,语气中满是爱慕和宠溺。

    不知过了多久,包厢的声音都停了,好像所有人都走光了,但却没人来给她开门。

    沈越大概是把她忘了。

    杂物间又黑又冷,阮莺被关在里面整整一夜。

    半夜,她伏在一堆布满灰尘的杂物上,就这么睡着了。

    阮莺做了个梦,她梦到了自己很久没见过的人。

    慕陵。

    林管家口中那个已经去世很久的少爷,也是,阮莺曾经的恋人。

    先是梦到了高中时,慕陵坐在她的后桌,总是喜欢故意扯她的头发。

    “慕陵!你再这样我生气了!”

    少女阮莺的脸上总是鲜活的,不是如机器人一般的乖巧。

    慕陵一边笑一边顺着她的脑袋轻哄:“乖,我错了我错了。”

    然后消停不过一分钟,又开始各种小动作。

    阮莺只好无奈的叹气,任由他揉脑袋。

    转眼,又到了高三誓师大会上。

    慕陵和她站在人群里,少年偷偷握住她的手,阮莺的耳垂一下子红了。

    “松手。”

    他偏不,小声说:“莺莺,你还没答应我和我考同一所大学呢。”

    阮莺生怕两人的小动作被发现,连忙道:“答应答应。”

    “那还没答应我毕业就在一起呢。”

    这人就会耍无赖。

    她咬着唇,声音低的像蚊呐:“也答应。”

    青梅竹马的感情真美好啊,那时候她以为,他们真的能在一起一辈子。

    她还记得,最后一次见慕陵时,他的眼底满是温柔的笑意。

    他说,莺莺,等我从瑞士回来,我就娶你。

    可是,阮莺没等到他娶自己,也没等到他从瑞士回来。

    从京市到瑞士的那架飞机,永远带走了她的爱人。

    最后,画面来到阮莺得知慕陵死讯的那一天。

    她冲进慕家给他设的灵堂,像疯子一样打开棺材,里面却只有他的衣冠。

    飞机失事,尸骨无存。

    那一刻,阮莺也不想活了,她一头磕在棺材上,流了满地的血,却没死成。

    几乎所有长辈都被吓到了,那天场面一片混乱,哭声夹杂着惊叫声,不绝于耳。

    她的爸爸说,莺莺,我知道你和慕陵感情深,但他已经死了,逝者已矣,忘了他吧。

    她的妈妈说,莺莺,这一辈子还很长,你还年轻,还会遇见喜欢的人的。

    遇不到了。

    再也遇不到了。

    她浑浑噩噩了很久,直到遇见了祁焰程随安和沈越。

    上天对她还算仁慈吧。

    祁焰的那张脸,程随安的那双眼睛,沈越眼角的那颗红色泪痣……

    她的慕陵好像回来了。

    所以,哪怕付出一切,阮莺也想要留在他们身边。

    从梦中醒来时,已经是第二天。

    阮莺发现自己满脸泪痕。

    “嘎吱”一声,门也终于被打开,会所的工作人员在监控里发现她,把她救了出去。

    没有一个人想起她。

    沈越他们早就离开了。

    外面正在下雨,阮莺一个人淋着雨回到别墅。

    今天是周六,她仍然属于沈越。

    回去的时候,她脸色惨白,形单影只。

    刚湿漉漉的走进去,却正好与许黛迎面遇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