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玉珩理直气壮地道：</p>
“当然值了，书比女人重要多了。”</p>
说完，他环顾四周，接着道：</p>
“没想到平远候府还出了案子，这就更值了。”</p>
说到这，他顿了顿，看向姜旭舟，道：</p>
“姜大人，案子来了，你快审吧。”</p>
姜旭舟哀怨地看了他一眼。</p>
他就是当牛做马的命。</p>
他认命地叹了口气，正想开口审案，却听苏老太太抢先一步道：</p>
“启禀姜大人，云氏是吃了苏月婵的糕饼才中毒的，苏月婵毒杀生母，当判斩立决！”</p>
云氏张嘴想为女儿辩解，却听苏月婵道：</p>
“娘亲莫急，听姜大人审完再说。”</p>
“好。”云氏点头。</p>
姜旭舟问苏老太太：“你可有人证？”</p>
苏老太太不动声色地扫了司画一眼。</p>
司画连忙上前跪倒：“奴婢可以作证。”</p>
云氏脊背一僵，感觉浑身鲜血直冲脑门！</p>
她怒不可遏地道：“司画，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你是我的陪嫁丫鬟！我自问待你不薄！你怎么能......”</p>
司画理直气壮地打断她：“奴婢实话实说，何错之有？难道要学夫人一样包庇二小姐，才是对的？”</p>
“你——”</p>
云氏气得浑身发抖。</p>
原来，她身边早已有了叛徒！</p>
她直到现在才知晓，简直愚不可及！</p>
苏月婵握住云氏的手，柔声安慰：</p>
“娘，你别生气，真的假不了，假的也真不了。有皇叔在，有姜大人在，他们定能还女儿清白。”</p>
云氏一脸愧疚地点了点头。</p>
都是她识人不清，才会连累婵儿受此冤屈。</p>
姜旭舟问司画：“你亲眼看着云氏吃下去的？”</p>
司画点头：“是。”</p>
姜旭舟又问：“是苏月婵将糕饼拿给云氏的？”</p>
司画目光闪烁，偷偷看向苏老太太。</p>
云氏连忙道：“糕饼是司画拿给我的。”</p>
姜旭舟追问司画：“是这样的吗？”</p>
司画咬着牙点了点头。</p>
这件事她赖不了，因为当时很多人都看到了。</p>
姜旭舟目光直视司画，得出结论：</p>
“所以，你的嫌疑最大。”</p>
司画大吃一惊，连忙道：</p>
“糕饼是二小姐做的，我只负责拿给夫人。下毒的人是二小姐，不是我！姜大人，你不能冤枉好人！”</p>
苏月婵冷笑一声，问：</p>
“那我杀人的动机是什么？因为我娘对我太好，所以我要杀了她？”</p>
司画道：“你恨夫人当初将你弄丢，所以要她死。”</p>
云氏一脸怒容：</p>
“胡说八道！婵儿一向孝顺，怎会怨恨于我？”</p>
说到这，云氏猛地回过神来，大声道：</p>
“是你，真正怨恨我的人是你！”</p>
“十二年前，你弟奸杀五名女子，你托我利用关系帮他脱罪。我拒绝了你，所以你怀恨在心！”</p>
“我太傻了！我就不该继续留你在身边！”</p>
司画的脸，有一瞬间的扭曲。</p>
但她很快便调整好情绪，一脸嘲讽地道：</p>
“夫人还真是善良，二小姐都下毒害你了，你居然还包庇她？”</p>
不等云氏开口，苏月婵抢先一步道：</p>
“我是在大厨房做的糕饼，十几双眼睛看着，大伙还帮忙打下手了。请问我要如何下毒？”</p>
“你定是趁人不备，偷偷下的毒。”司画强词夺理。</p>
“偷偷下毒是吧？”苏月婵嗤笑一声道，“做完糕饼，我邀请大伙吃了，怎么就没毒死他们呢？还有，我还送去了珩王府，皇叔全都吃完了，他这不好好的吗？”</p>
送去珩王府了？</p>
萧靳延气得脸都绿了。</p>
他才是她的未婚夫！</p>
有了新线索，姜旭舟当即派人传唤证人。</p>
没多久，十几个证人全都证实了苏月婵所言不假。</p>
今日一大早，苏月婵在大厨房做完糕饼，请大家随意拿几个吃，大伙当即就吃了，都没事。</p>
吃完之后，她又随意装了一些送去珩王府。</p>
之后她就再没接触过那些糕饼。</p>
所以，苏月婵根本就没有下毒的可能。</p>
反观司画，非但没有人证，而且，她的所作所为，嫌疑极大。</p>
今日云氏原本是不想吃糕饼的，是司画主动去大厨房拿来糕饼，说是二小姐一大早起来为她做的，劝她趁新鲜多吃点，不能辜负了二小姐的一番心意。</p>
云氏这才勉为其难吃了一些。</p>
也幸亏云氏今日胃口不好，吃的不多，否则后果不堪设想。</p>
司画敢这么做，是笃定了云氏必死。</p>
只要云氏一死，就死无对证，她完全可以说，糕饼是苏月婵吩咐丫鬟送来的。</p>
“我没做过！我是冤枉的！”</p>
司画拒不承认，还在做垂死挣扎。</p>
就在这时，雷鸣回来了。</p>
他从司画的房间里搜出了一包用剩下的鹤顶红。</p>
因为下完毒没多久司画就暴露了。</p>
时间紧急，剩下的鹤顶红她还没来得及处理。</p>
又审问了一会，雷霆带回来一个证人，是药铺老板。</p>
一见药铺老板，司画的脸一下子变得惨白。</p>
买鹤顶红时，她明明易了容，怎么还会被认出来？</p>
她连忙喊冤，说什么也不肯承认。</p>
萧玉珩勾唇冷笑：“你以为易个容就万事大吉了？当大理寺是养闲人的吗？”</p>
苏老太太的脸色极其难看。</p>
她突然冲到司画面前，抬手甩了她一记响亮的耳光。</p>
此刻的苏老太太，像极了一个正义战士。</p>
她义正辞严地道：</p>
“司画，你糊涂啊！十二年前，你的弟弟被判死刑，那都是过去的事了，你为何非要钻牛角尖呢？”</p>
“你难道忘了，你还有一个弟弟需要照顾！”</p>
“逝者已矣，活着的人才是最重要的。”</p>
“我若是你，早就羞愧得一头撞死了！”</p>
司画的脸色，僵白如纸。</p>
她突然起身，飞一般撞向墙壁。</p>
苏月婵连忙拉住她。</p>
可她还是死了。</p>
咬舌自尽。</p>
苏月婵目光凌厉地扫向苏老太太。</p>
苏老太太道：“你看我做什么？是她自己寻死的，不关我的事。她毒杀主子，虽然没成功，但这辈子也就彻底毁了，不如死了一了百了。”</p>
苏月婵冷笑一声道：“祖母是怕她供出幕后真凶吧？”</p>
苏老太太目光闪烁，心虚地别开眼。</p>
“凶手就是司画，哪有什么幕后真凶？”</p>
关键人物死了，苏月婵再不甘心，也只能到此为止。</p>
来日方长，她有的是机会为母亲报仇。</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