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p>
白芷还没走远，就看见灵琳飞升至前，将她拦截。</p>
白芷毫无波澜地说道。</p>
“还有什么麻烦没找完。”</p>
灵琳捂着嘴莞尔一笑。</p>
“姐姐这话说得，妹妹是来好心告诉你真相的！”</p>
还没等白芷回过神来，灵琳接着说。</p>
“木灵珠碎了，姐姐身体还承受得住吗？”</p>
白芷瞳孔放大，深觉诧异，自己没对任何人说过木灵珠破碎之事，她是怎么知道？</p>
灵琳看见她惊愕的神情，笑的更加放肆。</p>
“白芷啊，白芷，真想让所有人都来看看你现在这愚蠢的样子！”</p>
白芷有些恼怒，还未等她发火，灵琳又换了种怜惜的语气说道。</p>
“你不会还傻傻的觉得母亲把神位和宝物传给你是疼爱你吧。”</p>
白芷没明白对方到底什么意思，只觉得胸口隐隐发痛。</p>
灵琳睨了她一眼。</p>
“木灵珠每一千年就需要一位主人血肉献祭，你猜猜，新的献祭之人是谁？。”</p>
灵琳的每一句话都像一把利刃，深深扎进白芷的心里。</p>
她不受控制地摇着头。</p>
“不可能......你又在骗我！”</p>
灵琳好似料到白芷会这样说，扯着她飞升至通史树前，幻化出之瑶元君生前的模样。</p>
只见里面的之瑶元君慈祥地搂着灵琳说。</p>
“待你姐姐用血肉祭奠完木灵珠，它也就稳定了，你方可顺利登上圣女之位。”</p>
一股滚烫的鲜血从白芷口中喷涌而出，她胡乱擦抹脸上的血迹，仰头大笑。</p>
“母亲，你真是我的好母亲啊！”</p>
灵琳得意地看了一眼，没有任何留恋的飞身离开。</p>
......</p>
白芷浑浑噩噩地来到堕仙井，她坐在井边，双脚悬空。</p>
此时的她已经心脉枯竭。</p>
她查阅古籍，发现圣女的心头血和麒麟的心头血有同样功效，因此就打算在死前再为时渊了却一桩心愿。</p>
她来这之前，去了趟冥界，交代殿前侍卫，把这装有她心脉血的玉壶交给时渊，说是麒麟血。</p>
耗费荷包中的最后一丝仙力，来到这堕仙井边。</p>
堕仙井是处罚罪孽深重的仙人，掉下去后将除去仙籍，去肉削骨，永无来世。</p>
从前和时渊还相恋之时，两人喜欢从井口望下去，目睹凡间的盛况。</p>
她记得人间有句话是怎么说来着？</p>
“人生若只如初见，何事悲风秋画扇。”</p>
人生如果都像初次相遇那般相处该多美好，那样就不会有现在的离别相思凄凉之苦了。</p>
白芷苦笑一下，掏出已经失去仙气的荷包，她知道自己现在对着这个东西说任何的话，那个人都听不见了。</p>
“时渊，你还记得堕仙井吗？我现在又来这里了，如果你还像过去那样陪在我身边多好呀......”</p>
井口灌的风吹的白芷喉咙发涩，她喘了会气，继续说道。</p>
“时渊，父亲一直都知道母亲偏心妹妹，你又去了战场，他怕他走后没人照顾我，于是拿遗愿逼我嫁给北海太子。”</p>
“我对黎璃毫无真心，只是为了了却父亲的遗愿。他走后，我以来世的神魂换我脱离龙族。所以，时渊，如你所愿，就连来世，你都不会再见到我了。”</p>
白芷发现自己逐渐变得轻盈，好像要随风而逝了。</p>
她怕自己来不及把话说完，记得眼泪“吧嗒吧嗒”地掉在荷包上，浸深了颜色。</p>
“时渊，我知道你最记挂的就是你师父的性命，我也为你着急。修神药确实是我送的，这次我也为他找到了麒麟心头血，交给了殿前侍卫，你记得给你师父服下......”</p>
越说声音越哽咽。</p>
“时渊，你会记得我一辈子的吧......哪怕是带着恨意......”</p>
“时渊，我这辈子最不后悔的就是爱你......”</p>
“时......”</p>
白芷意识逐渐消散，最后手松落了荷包，而她也倒身至堕仙井。</p>
落在井边的荷包，消寂的颜色重新亮了起来......</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