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属于机密文件,整个项目组的数据都保管在我手里,平日被我藏匿在这个挂坠里,谁也不知道。</p>

    除了将这个挂坠送给我的阿芸。</p>

    「你们项目组投资太贵,阿成给我抱怨了好几次了,现在泄密了,价格应该可以打下来不少。」</p>

    她轻松的说道,不顾我的挣扎将电脑文件全部传输完。</p>

    最后将盘放回那个挂坠中。</p>

    我看着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眼下正是和投资方开动员大会议的时候,如果在这时出现资料泄露,不仅我会被责令退出项目部,更会浪费师兄和导师这么长时间的心血。</p>

    阿芸笑着给我松绑,甚至好心的告诉我,「现在过去也许还来的急。」</p>

    我看着她没有过多言语。</p>

    只觉得这些天心中升起窃喜和甜蜜的自己,就像个小丑一样。</p>

    眼睛不知道什么时候模糊。</p>

    我只想快点打车到研究所。</p>

    紧赶慢赶,中途摔倒也不敢停歇。</p>

    导师看见我来了放松了一大截,「你这臭小子,打你十几个电话都不接,差点让人家投资方先上台。」</p>

    又看见我双手滴着血,手心里的瓷片还不曾剥离。</p>

    「没,事」我忍痛利索的将瓷片扒了出来,不管血肉模糊的手,心里只有一个想法,要赶在顾成之前公布数据。</p>

    盘插入电脑,里面的数据顺利投放在大屏幕上,我总算松了一口气。</p>

    勉强用卫生纸把手围了好几圈。</p>

    大脑在肾上激素的刺激下疯狂的运作,一时间发言极其流畅。</p>

    直到我看见导师和师兄微笑的脸逐渐僵硬。</p>

    师兄冲向后台关闭正在运行的,我当着投资方和诸位领导的面,脸色苍白的回过头。</p>

    大量的床照以不打码的方式,赤果果的出现在众人面前,冲击着每个人的眼球。</p>

    我此时又觉得我的双腿发不上力气了。</p>

    我毫无尊严的瘫软在地。</p>

    而顾成一步一步走上了台阶,打开那份和我一模一样但修饰得更加完美的表格。</p>

    「我想,大家还是来看看我的数据吧。」</p>

    我被阿芸以爱为名骗了,又像个蠢蛋一样,拉了整个项目组下水。</p>

    我竟然蠢到以为,阿芸当年对我的恶心只是一场误会。</p>

    从重逢之后的所有行为,我一厢情愿的以为是破镜重圆。</p>

    结果原来只是一场报复。</p>

    我毁了师兄和导师大半年的心血。</p>

    眼看着导师的头发一夜全白,我心里说不上来是什么滋味。</p>

    「师弟,你也是受害者,我知道。」师兄坦言商场险恶,他也算见了一回世面。</p>

    「身体还没有去看吗,上次看你似乎腿也有点问题,是不是缺钙了?」导师拍了拍我的肩膀,「这个月还没有去见你的父亲,你是他唯一的亲人了,他应该很想你。」</p>

    一股热气从眼眶中冒出来。</p>

    这段时间愧疚和无能捆绑着我,经济来源断了,原本规划好偿还的债务又如同雪花般飘来。</p>

    我闷声点头。</p>

    当年父亲是以替人顶罪的方式,让人家帮忙偿还了大部分债务,可剩下的对于我来说,仍然是一笔巨款。</p>

    母亲接受不了生活落差,默默自杀。</p>

    只留我一个人在世上苦苦挨着。</p>

    我将自己收拾了一下,咬牙花钱去小药店重新包装了一下手,嘱咐医师不要包扎得那么狰狞,免得被父亲看出来。</p>

    还有三年。</p>

    想到还有三年父亲就能出狱,到时候债务也还的差不多了,我勉强放松着心情。</p>

    马上要见父亲,脚步难得轻松,这段时间的不幸让我心力交瘁,导致我因为太过急切而忽视了狱警脸上的神情。</p>

    「事实是,你父亲昨天就吞药自杀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