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火球刚甩出去,便一下子被冲散了,小六子吭叽一声被人抱起来,扭头一看,红妆飞舞之间,竟然是小姐姐赶到了。
小姐姐面如寒霜地盯着二人。
小六子激动得快要哭了,“娘亲”
“嗖,啪”
半空一道弧线,祁凤鸣一个跟头落在楼顶上,双目一睁爆出两道金光,二话不说,神猿法相已经出现
“走”
那男人竟然也不废话,一见这两个人赶到,直接原地炸成一团黑烟,祝红焱也来不及跟小姐姐多说什么,生怕无法脱身,也随之消失
嗡。
忽然之间一道黑色的大门出现在女魃的身后,女魃心知不妙,往后一翻直接钻了进去。
大门消失,再次一闪的刹那,却已经站在了一座尸骨堆积的沙滩附近,女魃呼哧呼哧地喘着粗气,就地一滚站了起来,可还没等她站稳呢,忽然之间肩膀一重,“嚓”
黑血四溅,她都来不及闷哼一声便已经往后栽倒,来不及捂住的同时,陈凡的身影左右左右砰砰几个闪烁已经到了她的面前
“嘿。”
陈凡一龇牙,眼睛里闪烁的是诡异的光彩,就连牙齿也变得尖锐而锋利了
“草。”
女魃很生气,怒骂一声竖起剑指,砰地一下炸成一团烟雾的同时陈凡已经一脚踹了进去,可这一脚揣进去的同时却发现嗖地一下,自己又踹到了另外一个空间里。
“咕噜噜噜噜噜。”
一个大气泡咕嘟咕嘟地晃到了天上。
陈凡方才发觉自己此时已经身在水底。
但他似乎并没有因此而窒息,反倒是一入平常,感觉不到任何异样。
这里很黑,四处都很黑,黑暗得像是地狱的深处一般,他听不到任何声音,除了自己的呼吸声还有气泡的声音以外,似乎一切都消失了。
“啪。”
手腕一翻,陈凡的手中多了一把手电,他打开了开光,一道光束直接射了出去。
灯光在水底也照不出太远,他扫了一下,首先没有发现女魃的影子,原地一转,却又在地上厚厚的沙滩上看见了一串脚印。
那是女人的脚印。
因为脚很小,步幅也很少。
陈凡沿着脚印一直走了过去。
地面上的沙子很软,踩上去,有点无处着力的感觉,但这又似乎并没有想象中的一样软,而且每次往前走得快了,身体都明显有上浮的倾向。
这的确是在水底,只不过,这水与平常的水不同。
涉身其中感觉不到太过的冷,也感觉不到太多的压抑,能感觉到的,只有彻骨的寂寞与孤独。
往前走,不断地走,终于脚印一点点变浅了,消失了,在涌动的水流之中,陈凡看见了并排挺立的三座青石大坟。
那坟墓是如此高大,却并不算又多气派讲究,正中间一座大坟起码有起码把米高,就像是三层小楼一样,它是有雕工的,但是雕工很粗糙,试想任何东西被放大了几十倍都会显得很粗糙,眼前的墓碑也是如此。
“这是什么东西”
陈凡竟然看不懂上面的古代文字,不由得微微皱眉,手电的光束在上面上下打量着,有点不知所以的感觉。
“你还是来了呼噜噜噜”
一个深沉而老迈的声音。
“你是谁”
陈凡辨别不了声音的来源,很明显这个声音是经过掩饰过的。
“你不用知道我是谁,因为,这不重要。”
“别故弄玄虚了好么,有话直说。”
“哼,你的性格倒是一入既往呢。”
声音一笼,忽然之间,在陈凡侧面约有十几米的地方,地毯一样一下涌出一个身影,那个身影出现的方式很特别,就像是一块铺在水底的抹布被人揪着中间一点点拽起来一样,裹带着灰尘,慢慢地变成人形。
一个大黑的帽兜儿遮住了脸,完全看不见里面有什么,身上的黑斗篷残破无比,边角处都跟乞丐服一样,而他露出来的半截儿手臂,更是筋肉缠着筋肉,上面还密密麻麻地有许多伤疤,仔细一看,那些根本不是伤疤,而是半睁着的眼睛
“啊”
他一声呻吟,好像是很痛苦一样,又好像很爽一样,满兜儿里吐出阵阵寒气,声音变得更加深邃起来了。
什么鬼呀这是
陈凡能感觉到这家伙非同小可,但是,脑子里又没有合适的人选,心里头的第一个念头是,是不是盖洛那个瘪犊子弄了两个不知名的妖怪杂交出来了一个邪恶无比的新物种,可看他的声音和外貌,应该是年纪非常老的那一种,这就让之前的推测显得有些不可能了。
“你一定很好奇,你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你一定很好奇,我是谁。”
“我现在只想跟盖洛死磕,如果你们不是盖洛的人,我觉得,我们没有必要在这里废话。”
陈凡手里的鬼剑孤鸾已经不见了,微微抖动着手,敲打着大腿内侧,站也没有站相地原地来回踱了几步,又道,“看你的样子,应该也不是个小人物,你既然知道我是谁,那就该井水不犯河水,弄几个老僵尸来找我的麻烦是几个意思真逼着我大开杀戒不成我现在有点厌恶杀戮了,但也别逼我,人被逼急了什么事儿都干得出来,尤其是在这么个节骨眼儿上。”
“你很想让盖洛死这不难。”老者竟然没有接陈凡的话茬儿,阴测测地笑了笑,“老夫,可以帮你这个忙,我知道他现在在哪里,甚至,知道他的党羽和老巢在哪里,要干掉他们,对老夫来说并不算是一件极大的难事。”
“你为什么要帮我”陈凡一眼大一眼小地看着他,经验告诉他,这事情一定有下文。
“当然不会白白帮你,我希望,你能帮我拿到一件东西。”老者幽幽地一摊手,簌簌地围着陈凡转了半个圈儿,这一回身,又道,“在冥府黄泉的最深处,有一只黑色的牛首,将它带与我,你会得到你想要的东西。”
“牛首”陈凡初是一愣,紧跟着心中豁然开朗,他竟一下子明白了这些人的意图,当即冷笑一声,“做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