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自己睡睡不着啊”
“诶呀,人家不是担心你么。”
“好吧。”
陈凡略微寻思了一下,点点头,抱着小姐姐站了起来。
一百来斤儿的一小妞儿在陈凡的怀里轻飘飘的,如若无物。
“你把我放下来。”
小姐姐小声说了一句。
“咋的呢”
陈凡做不解状。
“老夫老妻的了,让别人看见了羞死人了”
“得了吧,在重新领证之前,不算夫妻没听王局说么,假牌照不算拍照,知道不”
“那咱俩算啥”
“顶多算ào you吧,玩完了还不要钱那种。”
“滚踢死你”
“嘿嘿嘿嘿嘿。”
有事儿没事儿总撩骚儿,虽然有那么一点一点欠揍,无奈有人总惯着他啊,龇着个大牙,这货就抱着怀里的小妞儿睡觉觉去了。
这一惊一乍的,直气得小姐姐想一脚丫子把他踹下去。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陈凡的心事就越来越多了,遇上什么事情都不会轻易与人说,虽然表面上看起来的确坚强得很,但又有多少人知道他肩膀上究竟挑着多少不为人知的秘密呢
想到这里,小姐姐不由得抿了抿小嘴儿,手放在陈凡的额头上摸了摸,竟然发现陈凡的额头微微发烫,整个人都有那么一点儿不对劲儿。
“咳咳咳咳咳咳咳”
同一时间,千里之外,一个鬼气森森的房间里陈设着各种神龛,神龛之中,姿势古怪的一众邪神就像是敦煌莫高窟里的那些泥菩萨似的拐弯抹角地摆出了各种奇葩姿势,长明灯一个接一个,点亮了四周的石壁,一个脸上脸上戴着面具的老男人正扶着桌案不住地咳嗽。
这手,捂着嘴,依然能看见黑色的血汁不断地从指缝儿里流下来,滴滴答答落在地上,粘稠的血线拉得很长。
“啊”
一个侍女模样的女人跪在地上,双手举着托盘不敢抬头, 唯唯诺诺地举起了一个洁白的瓷碗,瓷碗里头,猩红的血浆还冒着蒸蒸热气,男人支撑着身子喘了半天,这才将血浆拿起来,咕咚咕咚地喝了下去。
手一甩,瓷碗落在托盘里,男人半倚半靠靠在桌边,略微仰着头,呼哧呼哧地喘着粗气,霎时间,脖子底下略微露出一点儿的皮肉上,可以看到那些干瘪的皮肉微微涌动,像是有无数只虫子受到刺激变得兴奋起来了一样,那种感觉,真看得那侍女一阵毛骨悚然。
“陛下,还是第一次见到您竟然被逼到如此境地。”
侍女小心看着男人仰着头微张着嘴,口中不断有白气冒出来,终于还是忍不住小声说了句。
“哼哼哼哼哼。”
面具男嘴角一勾,面具底下沟壑纵横的老脸上竟露出一抹诡异的微笑,声音依然沙哑而尖刻,“该来的,早晚都会来的,哼哼哼哼哼”
割
大风袭来,高楼的窗子在狂风之中猎猎作响,高楼之上,一个穿着一身白色大褂儿看起来就打扮得就像是一个女医生一样的女人站在窗前,笑容温柔,骨子里透出了几分高贵典雅,仿佛间这世界上没有任何东西能让她心生恼恨似的。
雨师,一个地位显赫身世神秘的女人。
她就站在窗前,看着灯红酒绿的都市,又或是正盯着窗子上自己若隐若现的倒影,良久之后微微地转过身来,莲步逶迤,朝着屋子里走了过去。
屋子里,一个白发老者正翘着二郎腿坐着,手里拿着一个巨大的扎啤杯,虽然沟壑纵横但是精神头儿却足得吓人的老家伙上下打量着这个浑身上下散发着浓浓的御姐范儿的女人,不禁嘴角一歪,笑了出来,“我的底牌已经亮了出来,现在,该你了。”
雨师淡淡地笑了笑,一欠身,坐在了老人的身对面,“一早我就觉得你是个老狐狸,现在看来,我的料想当真不错,这不,一有点儿膻腥气儿透出来,你就忍不住了,你这样怕是不太好吧。”
“哼。”
白发老头儿冷哼一声,把手里的杯子放下,“这话要是别人说出来,或许还情有可原,可同样的话经你的口中说出,总是让人觉得怪怪的,其实你心里很清楚,你我之间,原就是同样的一类人,蛰伏待机,不过是非常时期不得已的一种手段罢了,现在机会来了,要是还不动手,又不知道要等上多少年。”
“这个道理我也明白,不过,有一点我很好奇,以你的性格来说,如此冒险的举动实属非常,换句话说,这样的事,不符合你的一贯作风啊。”
“不要说得好像自己很了解我一样,老夫自有老夫的打算。”
“既然你已经早有打算,又为什么要到这里与我说这些”
“你以为我是来征求你的意见的么那你错了,我是来谈合作的。”
“如果我拒绝呢”
“那,自然会有别人代替你。”
“哼。”
雨师冷笑一声,双眸之中,金光闪动,“你是在威胁我”
“不,我说了,我是来谈合作的。”
老者嘴角一勾,缓缓地站了起来,背着手,在屋子里缓走了两步,这才一转身,看向了坐在一边的女人,“从根本上讲,我们之间,并没有实质性的利益冲突,现如今神灯会的现状你也清楚,薛守山活着的时候,神灯会就已经处在分崩离析的边缘,而如今,薛守山死了,神灯会已经没了真正意义上的魁首,新的当家人,早晚都会脱颖而出,而这其中最有希望的,不过是五大家族而已。”
“哼。”
雨师再次冷哼,“五大家的事与我何干如果你觉得我也对这种东西有兴趣,那你错了,要不是形势所逼,我才懒得去管这么个烂摊子呢”
“我知道你对这个位置没兴趣,所以我才会出现在这里,我们不妨做个交易吧,你帮我,我帮你,只要你帮我一次,你保证,你会得到你想要的东西。”
“哦”
雨师一挑眉毛,“听起来,你好像知道知道我想要得到什么一样。”
“当然。”
老头儿噗嗤一声笑了出来,面对着墙壁的镜面饰品,像是在比量自己似的,过了好半天,他才幽幽地来了一句,“你知道什么叫瘦死的骆驼比马大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