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呀。”
女人吓了一跳,瞪大眼睛吓得不敢做声。
她生怕陈凡此时醒了便再也无法解释。
不是这么倒霉吧,这么快就醒了
等等
等等
这家伙
这家伙
一个多小时过去了。
女人总算找了个空儿逃出来了。
捂着小嘴儿,鼓着腮帮,生怕一不小心遇上个熟人似的,左右看了一眼,见走廊尽头有个卫生间,赶紧跑了进去。
“这狗日的王八蛋,早晚老娘杀了你”
气喘吁吁地趴在瓷盆儿上,女人黛眉微蹙,咬着贝齿都要气死了。
啥叫赔了夫人又折兵,这回她算领教了。
“你给老娘等着王八蛋大色狼等你落在老娘手上,看老娘不阉了你的”
女人嘀咕着,赶紧拧开水龙头,两只小手对着水龙头疯狂搓几下,随后小嘴儿一张,含了一口水在嘴里,漱口漱了好几回来,才算完,可这两只小手儿却依然搓个不停,嘴里骂骂咧咧地,“王八蛋死东西早晚阉了你阉了你”
“诶哟”
正骂骂咧咧呢,外面门一开,依然还有点儿醉醺醺的陈凡走了进来。
这货穿得严严实实的,打着哈欠,好像是睡醒了准备退房了。
他手里还拿着房卡呢。
不知道是出来以后发现尿急了还是怎的,大晚上的推门一进来,就看见正跪在一边儿脸红脖子粗的慕容雪正一脸懵逼地看着自己呢。
他愣了一下,眨眨眼。
慕容雪也愣住了,一脸懵逼。
那场面简直尴尬极了。
刹那间,慕容雪觉得有点儿不对劲儿,陈凡倒是淡定一些。
“哟。”
还是陈凡先反应过来了。
毕竟这种时候脸皮厚是个挺大优势。
他倚靠着门,手掐腰嘿嘿直笑,“这不慕容大小姐么”
慕容雪那小脸儿红得像个小苹果似的,脸热,耳朵热,哪儿都热,支支吾吾老半天,才一脸尴尬,“我,我喝多了有点儿难受”
“我也喝多了,不过现在好多了。”
陈凡暧昧一笑,侧身往里走,“一会儿我送你吧。”
“不用,我能行。”
“得了吧,女孩子家家的,大半夜一个人在外面多不安全。”
很快。
慕容雪给陈凡扶着到楼下了,慕容雪偷眼看了陈凡一下,“诶,我能问你一个问题么”
“有些事,你不问反倒会好些。”
陈凡扭头看看她,声音倒是挺温柔的,“我这个人,其实挺坏的,你别惹我。”
“我看出来了。”
女人媚笑着白了他一眼,“坏的冒烟儿。”
“知道就好。”
陈凡讪讪一笑,眸子里露出一抹狡黠,一只手搂着慕容雪的腰肢,像是搂着自己的媳妇儿似的,“你跟叶橙是亲姐妹么以前”
“我是她表姐。”
“这样啊”
陈凡做恍然大悟的表情,“以后跟我混吧。”
“有什么要求么”
“听话就行。”
“那,有啥好处么”
“那得看你想要啥。”
女人闻言抱着肩膀,“我在考虑考虑。”
“行。”
陈凡倒是大方,见出租车过来,招了招手。
慕容雪走了,陈凡没送,其实也不大想送。
纳兰抱着肩膀从后面绕了出来,笑吟吟地跟陈凡一起看着慕容雪离去的方向,“你觉得她怎么样”
“不好说。”
“你觉得她会站在你这边么”
“不好说。”
“嘴还挺严。”
纳兰翻了下眼睛,“反正,我是尽力了。”
“你放心,我这个人,向来赏罚分明。”
陈凡调转身子过来,在纳兰的后脑勺上摩挲一下,“好好做事,绝不会亏待你的。”
“哼。”
纳兰抿着小嘴儿笑了起来,“一起喝杯酒啊”
“不喝了,喝多了,难受,我想走走。”
割
“芒刺在背啊”
瘪嘴老者歪着身子靠在红木长椅上,气得一下摔了手里的杯子,“老夫一生,多遇蒋干张郃之流原想着借刀杀人,将这小王八蛋宰了,却没想,到了关键时刻,都是怂货”
“先生这是在说谁呀”
风韵犹存的中年美妇走了过来,见老者如此,竟有些想笑。
老者一翻身,四仰八叉地躺在长椅上,甚至左一下,右一下,打了几个滚儿,呀呀地哀嚎了起来,“老夫借林傲之手,牵出鬼洞,怀了无相王糊口的营生,就是为了引他出头,试试那厮的深浅却没想,那老匹夫折了那么多营生,却动也不动更可恨,那慕容老贼势力那么大,听说自己的女娃被一个小小鬼差给欺负了,不单不怒,反而生出窃喜之色,简直恬不知耻再说那万妖楼,万妖楼诶呀”
老头儿一头扎在长椅上,“废物,废物都是废物”
“您看您急得,万妖楼,不还没有结果么。”
女人媚笑一声,“北曱鬼王的名号,对于那些小妖来说,没啥概念,可对于那些大魔头来说,谁想起来不是心有余悸活阎王似的角色,能不招惹,谁都不想招惹啊。”
“我必须拔了这根毒刺若不然,老夫这些年的谋划就白费了”
“我觉得,先生不如再等个十年八载的,机会总是有的。”
“十年十年又是十年一个十年,两个十年一辈子还能有几个十年”
老头儿咔嚓一下拽下了自己的头巾,指着自己头顶稀稀拉拉的头发一咧嘴,刹那年,面容诡异,露出了如人似鬼的模样,“老夫,等不及了再也等不得了我这样,我这样人不人鬼不鬼的,还要多久我受不了啦”
女人在一边偷眼看着,见老者近乎癫狂,便嘴角一勾,媚笑起来,“先生若真是等不得了,为什么不考虑一下别人呢依我看,现如今,中州之内能与北曱鬼王抗手的人已经没几个了,实在说有,臣妾,倒是想起一人。”
老头儿脖子一甩,“你说的是”
女人没有直接回答,“就这几天,有个人,倒是一直盼着想跟您见上一面呢。”
老者略微直起身子,一脸怀疑,“什么人”
“一个洋人。”
“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