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实上,张辽当机立断,以徒手格白刃,看似鲁莽,仿佛怒火冲击下失去了理智,但实际上他的心中却冷静的很。
他敢赤手空拳的冲过去,只因为先前袁术放了那一句话,要捉活的。如此一来,纪灵出手必然有所顾忌,不会下死手,出刀不会利落。这便是张辽的机会,换句话,张辽的暴起,纪灵的失利,至少是因为袁术的那一个命令。
而且徒手暴起格白刃,不但能让纪灵会有瞬间的惊诧,还能让他心理上不经意的轻敌,不会激出他真实的战斗力。
当此之时,退无可退,鲁莽暴进,打个措手不及,这是一种赌博,但也是自信,冷静的虎才是最可怕的虎。
而且张辽现,此次他暴起动手拼杀,无论是眼睛看到的还是感官察觉的,都极为清晰,纪灵的每一个动作,每一个神情仿佛都在心湖之中。
所以,他才能准确的抓住纪灵的三尖两刃刀刀柄,更能在最恰当的时候跳起来站到马背上,又能在最恰当的时候跳下马背,飞起那一脚,直接令纪灵失去战斗力。
这似乎是那种传中的武者直觉,如果自己能够将这种直觉练得得心应手,那么驰骋沙场遇敌对战必然占据极大的优势!
这是张辽第一次动手,但效果似乎很不错,让张辽对未来更加有了信心。
咳!咳!
地上纪灵又咳出几口血,面色有些紫,头一扭,昏了过去。
而袁术,早在纪灵失手的那一瞬间,便如同兔子一般窜入了轩车,连他身边那女子也顾不得。
车里很快传出袁术惊怒的声音:“一群废物!还愣着干什么?全部冲上去,杀了这贱奴!死活不论!”
那些骑兵这才突然反应过来,纷纷端起马戟,朝张辽冲了过来。
“好胆!”
“还不放开纪统领!”
“杀了这子!”
张辽看着那些冲过来的骑士,心中无所畏惧,这么近的距离,这些骑兵根本加不起度,冲击不起来,何况他手中的三尖两刃刀也最适合锁拿马戟。
他掂了点手中三尖两刃刀,大约五十斤左右,比自己的铁枪要好多了,不由哈哈一笑,拎着三尖两刃刀便朝着那辆轩车和那些骑兵反冲过去。
轩车中袁术见张辽反朝自己这边冲过来,急忙又大喊一声:“快保护本公子!”
“保护将军!”
那些骑兵大叫着,又纷纷退后,回缰勒马,准备护在轩车之前,本来就没冲起来的骑兵阵型更是散乱。失去了纪灵的指挥,这些骑兵被袁术命令搞得全无战力。
张辽怎会错失这个机会,哈哈一笑,加快了度,最先倒霉的是早先向他围过来准备直接夺取象龙的四个骑士,他们此时根本来不及后退,就被张辽冲上去,抡起三尖两刃刀左一下右一下拍翻在地。
无坚不摧,唯快不破,张辽身形毫不停顿,冲向那些回缰勒马骑士冲过去,三尖两刃刀连锁五六条马戟,这些马戟在张辽的巨力锁拿之下,无不被挑飞,连同马上骑士也被张辽拍了下来。
又是五六个骑士失去战斗力,只余下了早先就护在马车前的那十多个下马骑士,还有马车前那个花容失色的女子和惊骇颤抖的车夫。
看着十多个护卫紧张的举着长戟,如临大敌,却不敢上前一步,张辽嘿嘿笑着,反而慢下了度,一步一步朝轩车逼近,心中无比畅快。
轩车里的袁术似乎也被吓住了:“你……你究竟是何人?胆敢拦截汝南袁氏车马!”
那些护卫不过是奉命行事,张辽最反感的就是这个袁术,听到袁术询问,他冷哼一声:“有爹生没娘教的家伙,爬出来话!”
此时还没有爹和娘的称呼,张辽的话袁术没听懂,但也知道不是什么好话,声音有些恼怒:“无论你是何人,得罪了汝南袁氏,在雒阳必将寸步难行!”
张辽懒得再,只是提着三尖两刃刀步步走向轩车,那无形的压力令十多个护卫面色白,而车中的袁术也是失声道:“你……你……不要过来!”
杀!
护在轩车前的第一排护卫看着张辽步步紧逼,终于忍不住了,举着长戟齐声大吼着冲了过来。
张辽看着冲过来的护卫,冷喝一声,将重达五十斤的三尖两刃刀舞的顺畅无比,连劈带拍,附带着可怕的力气,将一杆杆长戟挑飞,紧接着是一个个护卫飞出。
张辽打得尽兴,大吼一声,如暴虎一般冲了过去,惨叫声不断传出。
转眼之间,轩车之前的二十个护卫一个不剩,全部倒在丈许开外惨叫着,怎么也爬不起来了。
即使有能爬起来的,此时也被张辽这武力吓得不敢动弹了。
张辽并没有对护卫下杀手,他只是为了教训教训袁术,对这些忠心护主的护卫也没有太多杀意。
“你……你要作甚?”
轩车中,袁术声音颤抖。
张辽嘿声一笑,没理会马车一旁颤抖的女子,而是一把将吓得不敢动弹的车夫拉下马车,抬腿就是一脚。
轰!
整个轩车被踹的翻了过去。
咳!咳!
破烂的车厢中,袁术狼狈的爬出来,此时头上高冠歪斜,身上锦袍散乱,死死的盯着张辽,眼里满是屈辱和怨怒之色:“你到底是何人?”
张辽伸手抓住袁术头顶高冠,将袁术整个拎了起来,咧嘴一笑:“袁术?”
袁术头皮被扯得生疼,脖子也被冠缨勒住,面色涨红,眼里满是惊惧,强自镇定道:“吾乃汝南袁氏嫡子,你……你莫要杀我!”
啊打!
张辽怪叫一声,将三尖两刃刀往地上一插,抬手就噼里啪啦给了袁术十来个巴掌,又握手给了袁术眼眶一拳,喝道:“乃公华雄,打得就是你这种贱人!”
“乃公华雄?”一旁黑狗忍不住翻了翻白眼:“这个贱人,不过贫道喜欢。”它的贱人自然指的是无耻的张辽。
乃公就是老子的意思,乃公华雄就是老子华雄的意思。这个时期还没有老子的法,张辽也入乡随俗,自称乃公了。不过这厮留了个心眼,居然报了华雄的名字,要替华雄找个乐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