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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上午刘太广提起喝奶水一事时,她就应该找个理由直接拒绝的,可当时一糊涂就答应了他买奶粉。这倒好了,他喝上瘾了,难不成以后要经常挤给他喝?
叶菁端着碗回到卧室,抬脚就把门关上了。看着手里的瓷碗,想了一下,挤就挤吧,反正儿子也吃不了。自从小叔子被关进监狱后,公公的精神大不如从前,人也消瘦了许多,他想喝就给他挤点吧。
叶菁把儿子搁在了床上,她就坐在了床沿上,一条长腿盘在床上 ,另一条长腿自然的垂了下来。她掀起上衣露出右侧的雪白丰盈的饱满,挤了起来。
“嗤嗤——”
白色的奶水喷射到瓷碗里,泛起水花。
几分钟后,叶菁红着脸低着头端着奶水走出了房间,搁在了茶几上,听见公公在洗刷间,大声的说道:“爸,奶粉兑好了,你过来喝吧。”
“知道了,给你妈擦完脸 ,我就喝。”
公公回了一句。
晚饭也好做,中午还有剩的土豆丝,不用炒别的菜了,叶菁煲了米粥,就去领婆婆来吃饭。也许这几天公公这几天胃口不好吧,吃了没几口就放下了碗筷。
饭后,叶菁收拾了碗筷正在厨房里刷洗着,这才想起还有盛奶水的碗没拿来呢,转身出去拿碗时,公公端着碗走了进来。
“以后再兑奶粉的时候,再稠点就好了,不过,味道挺好的。”
刘太广咂巴了一下嘴,唠叨了一句就把碗递给了她。
听见他的这句话,叶菁俏脸一红,差点晕过去,心想,事还挺多的,给你喝就不错了。
洗完澡后,叶菁就去小乐的房间找出了两件内衣,袜子等。明天是周六了,打算一大早起来给他送去,好久没去了,也想看看他。
经过医生的抢救,秦婉华的妈妈孙景兰的命是保住了,半个多月后就出了院。
出院回到家的当天,秦婉华就当着爸妈的面写了离婚协议申请书,边写边流泪。在妈妈的陪伴下,她来到婆家拿走了自己的衣服。在她收拾衣服的整个过程,刘太广只是低着头坐在沙发上,一句话也不说。
回到家放下收拾过来的衣服后,秦婉华和妈妈一同来到了第一监狱,见到了刘小乐。
看着留着光头,戴着脚镣手铐的刘小乐从狭长的通道缓慢的走过来时,秦婉华双眼含着泪水瞪着他,又是恨又是心疼。
“婉华,对不起,我让你失望了。”
坐下来后,刘小乐盯着她苦涩的一笑。
坐在一旁的孙景兰见女儿只是低着头一直哭,就接过了话,直视着他冷冰冰的说:“刘小乐,今天我们什么话也没必要说了,你在离婚协议书上签字吧,好在你们也没有经济纠纷,离婚也简单。”
婚礼当天被警察带走后,刘小乐就想到了这一步,觉得在这三个女人中 ,最深感愧疚的就是秦婉华了。
“婉华,这是你的本意吗?”
刘小乐见她只是俯在桌子上一直哽咽着,觉得还是有必要征求她的意见。
“华妮,你别不好意思,对于他这种道德败坏的人来说,你给他留什么脸面 ,你说话啊。”
孙景兰见女儿还是泣不成声,推了一下女儿,语气不耐烦的说道。
“刘小乐,我恨你,恨你!”过了许久,秦婉华才抹了一把脸上的泪痕,冷冰冰的说:“签字吧。”
看着她梨花带雨的脸庞,刘小乐心里一紧,绷着嘴唇,双手缓缓地抬起想为她擦去脸上的泪痕,可她却仰起脸躲开了。
看着她双眼流露出来怨恨的光芒,刘小乐抿了一下唇角,拿起笔“刷刷”的写上了自己的名字。
虽然当初和她结婚是被迫的,但是当他现在从婚姻中解脱出来时,却没有一点轻松感,反而心里像压上了一块巨石,让他喘不过气来。
望着秦婉华踉跄的背影,刘小乐除了在心里说一句“对不起”,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回到囚室没多久,就到了早操的时间了,刘小乐跑完了早操坐在草丛里休息。他随手拔了一根草嚼在嘴里,仰望着天空棉花团状的云彩,心里一阵怅然,多么向往天空中鸟儿自由的翱翔啊。
自从叶菁上任一个月以来,校风校纪改观了很多,没有了校园霸凌的现象,得到了学生家长们的一致好评。当然由于她实行了校园的严格规章制度,触动了部分老师的利益,得罪了一些人,不过,让她欣慰的是她得到了大多数有良知,有正义感的老师支持。
这天下午,叶菁正给皮昌化汇报工作,接到了公公打来的电话。
“小菁啊,你,你快过来吧,你妈被车撞了。”
“啊——那,那你和磊磊还好吧?”
叶菁接到电话大吃一惊,手机差点从手里掉落下来。
“我和磊磊倒是没事,就是你妈妈过马路……唉!我们在建设路的街心公园,你还是快来吧。”
那端的刘太广声音颤抖着,显然受到了巨大的惊吓。
当叶菁打车赶到出事地点时,看见围满了很多人,她分开众人,看见公公坐在地上抱着“哇哇”大哭的儿子,默默地流着眼泪。
叶菁脸色苍白的慌忙从公公怀里抱起儿子,环顾了一圈发现不远处有一辆渣土车,后轮下有一滩很大的血迹,却没有发现婆婆,声音颤抖着问:“爸,妈,妈他撞得严重吗?”
“八成是完了,刚才救护人员往车上抬时,就没有了呼吸。”刘太广捶胸顿足的已经泣不成声了,抹了一把眼泪说:“千不该万不该,不该让她一个人过马路啊。”
叶菁见状,心好像人剜了一刀似的,可她并没有表现出惊慌失措,而是出奇的冷静。她先给爸妈打了电话,让他们接走磊磊,然后又叫了一辆出租车,让爸爸去了医院处理婆婆的事情。
在等待交警和警察来的间隙,叶菁给牛大强打了电话,希望他能帮助她处理这起事故。
三天后,经过多次商议,肇事方答应了赔偿金为三十万元。
冯兰下葬了,埋在了虎头山公墓。下葬的那天下着小雨,叶菁为公公撑着雨伞,发现公公眼眶里蓄满了浑浊的泪水,蹲在地上久久的注视着墓碑上婆婆的名字,还有她五十岁寿辰给她拍的照片,不忍离去。
“爸,回去吧,大强在下面等着呢。”
叶菁一脸肃穆地拽了一下公公的衣袖,轻声道。
“哎。”刘太广声音低沉的应了一声,抬手抚摸了一下墓碑上妻子的照片,哽咽着说:“老婆子,你在这里等着我,再过几年我就来陪你。”
听着公公悲凉的话语,叶菁心里也是一阵阵的疼痛。
这时,雨比刚才大了许多。叶菁搀扶着公公小心翼翼的一步一步的下了台阶,举目望去,山下灰蒙蒙一片,一群乌鸦在头顶盘旋了一会,发出了“哇——哇”粗劣嘶哑的叫声后飞向了远处,增添了一种凄凉之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