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裙自以为深藏不露,实际上,自从秦学川出事,她就已经被盯上了。没有动她,是搞不清这个女人在一系列案件当中所扮演的角色,如今基本都清楚了,对付这样的一个女人,李一亭认为并不需要调警方来支援,自己在医院里面表露身份,将其扣押即可。
李一亭和沈明月将刘裙带到医院草坪边,一个不起眼的角落里,不想引起群众的注意和恐慌。他继续说道,“刘女士,你是秦学川的妻子,却背着他出轨了,在外面搞起了婚外情。我想,光是这样的事情,你并不愿意让你的两个儿子了解吧?”
刘裙愤恨地瞄了李一亭一眼,她心里已然清楚,自己是辩解不掉的,对方肯定已经掌握了充分的线索才这么开门见山。她没有直接回答,而是反问道,“你们说我犯罪,抓我就好了,为什么要在这里跟我说话?”
“这个问题问的很好,我刚才说了,是为了给你一个机会,你没有犯下十恶不赦的滔天大罪,希望为了你的儿子,你能主动配合我们交代问题。另外的话,对于薛魁做的那些事,我们还需要人证,而你,就是最好的知情者。”李一亭如实回道。
“我不说,你们知道我干了些什么?又有什么证据,说我犯罪了?”刘裙并未完全放弃,她甚至怀疑是北亭在诈她,所以才没有惊动警方。
“既然这样,那就让我来告诉你,你听着看有没有错误的地方!”李一亭浑身都充满了力量,开始平静地叙述,“首先,你搞婚外情的对象不是别人,正是薛魁,你是薛魁的情人。你们两个应该很早以前就勾搭在了一起,也许有五六年了吧,一直没有公开,一来你们都有家室,尤其是有孩子,肯定不能让他们知晓你们的行为,二来,薛魁也需要你继续留在秦学川身边,打探消息。”
“你凭什么这样说我和薛魁搞婚外请?”刘裙仍然不死心。
李一亭摸了把鼻子,继续讲述,“薛魁经常去你家所在的小区,有的时候是和葛阜宽同去,有的时候是单独去。一开始我们以为他们是去找秦学川,但是一次偶然的机会,让我们发现,过去对于秦学川的怀疑都是建立在推断却没有真凭实据的情况下。你可能不知道,上次薛魁单独去你家找你的时候,秦学川正好陪陶娥去了矿区,当时沈明月在场亲眼看见了秦学川,到那时我们才突然发现,薛魁根本不是去找秦学川的。而他们两个,自始至终都没有接触过的迹象,是我们太过偏执了,认为秦学川的身份就该和矿区有联系。根据我们事后调取小区监控得知,在薛魁去的时间段里,都是只有你在家,而秦学川全部都不在,毫无疑问你们是刻意避开了秦学川。你作为矿务局副局长的妻子,在平常的生活中,刻意打听到许多消息,全部透露给了薛魁,另外,你还帮助他倒卖煤炭资源,我们查到,你的银行卡有大额资金流动,汇款方都是外地的煤炭经销商!”
听着如同亲眼所见的分析,刘裙渐渐低下了头,没有办法再辩解。她确实帮助薛魁倒卖煤炭资源,因为自己的人脉关系较为熟悉,外加矿务局领导家属的身份,反倒成为了他们销赃的重要保护伞,外地经销商不明就理,都选择相信刘裙和薛魁,殊不知,这些都是背着秦学川策划的阴谋。
“这些事情,你做了多少,心里肯定有数。但你还有一件更严重的罪行,便是涉嫌间接谋害、导致了严宝萍的死亡,”李一亭郑重地说道。
“我懂了,你说的是那只风筝,对了,就是明月小姐手里拿着的这个样子。”刘裙俨然泄气,不准备再反抗,她发出了苦笑,“真是厉害啊,我儿子玩的风筝,你们都能复制出来。不错,是我把那只风筝弄成了鬼脸蝴蝶的模样,在医院让我儿子去玩,当时我并不清楚这么做的目的,只是薛魁说了,一定要让严宝萍看见那只风筝,我真是没想到,因为一直风筝,她居然会死。可是李社长,我弄一只风筝给儿子玩,这并不犯法吧?”
李一亭点了点头,“玩风筝不犯法,但严宝萍的确是因为风筝,导致她精神错乱最终而死的。此事你有过失,但事前并不知情,所以不算是蓄意谋杀,这在定罪的时候,我们会适度考虑。而薛魁就不同了,整件事就是他策划的,如果利用你不成功,我相信他还会有其他手段,去杀害严宝萍。”
“哦?他为什么要杀严宝萍,他们之间有什么仇怨?”刘裙一直不了解,薛魁到底为什么要这么做?
李一亭继续解释道,“很简单,严宝萍的儿子曹保去ty,这件事是你办的!你以秦学川的身份,约曹保去那儿,说要带他去省厅举报煤矿的罪行,还承诺多给抚恤金。因为秦学川的名声,所以曹保才会没有告诉任何人、欣然前往,但随后他就死在了ty。薛魁非常担心,曹保将你约自己去的事情,在事先告诉了母亲严宝萍,所以需要在她精神恢复正常前,杀死严宝萍灭口。因为一旦严宝萍告诉警方,曹保是被你约去的,那么你肯定会接受调查,到时候很可能将薛魁给抖落出来。”
刘裙恍然大悟,整件事,自己居然也被薛魁当做了棋子,并且对方也不相信自己。
“我说了这么多,是想告诉你,如果真的想活命、想早点出去陪儿子,就主动交代。事情的真相,我们已经调查完成,证据链也充分,只是还缺少人证,因为另外一位知情者高可华,已经被他们害死了。”
刘裙深深地叹了口气,“哎!我本来只是被感情冲昏了头脑,没想到越陷越深,居然替薛魁他们当起了眼线,后来自己也知道被利用,却也无法抽身。好吧,我什么都说,只是希望你们能照顾我的两个儿子还有丈夫。”
“放心吧!我会安排好的。”李一亭承诺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