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成功吗?”
看到董槐一副沮丧模样,郑清之已然明了。
董槐点点头,略有失望的:“没错。她已经了,若是咱们不将那些后续款项结清,她就会将那些军火押着,不会让给咱们。”
“若是如此,那倒是难办了。”郑清之长叹一声,满脸都是可惜。
此时正是和蒙古对阵时候,军中急需粮饷还有军火,根本就不可能从仅有的一些粮饷之中挤出来,然后送给赤凤军。
否则,那群兵痞便会立刻爆炸!
如此之事,在宋朝历史之上可不在少数。
“也并非毫无办法可言。”董槐顿了顿,自觉若是不将萧凤所之话诉出,便有些忐忑,于是便张口道:“萧统领了,若是咱们愿意助其封王,那她便愿意将那批军火送过来。”见到郑清之神色微动,董槐深吸一口气,继续道:“当然,若是咱们拒绝的话,她只怕便不会履行合约!”
“好个家伙,竟然在这个时候,趁火打劫?”郑清之脸上顿现赤色,显然也是恼怒至极。
董槐劝道:“但是你也应当知晓。若是咱们不答应她的请求,那到时候襄阳城被攻下了呢?而且最重要的,若是继续这么僵持下去,只怕那赤凤军便不会继续安奈下去。到时候川蜀一带,只怕便不会在我们的掌握之中。秦灭蜀国之事,你应该明白!”
郑清之立时顿住,低声念叨:“她会吗?”
“不清楚。但是我知晓,此女绝非仁慈之辈,能够自群雄之中脱颖而出,其手段不可视。更何况此女还是如此年轻,不过双十年华便有如此手段,当真是令人钦佩。”董槐缓缓诉道,对那始终都是一脸平静的萧凤,却是首次露出了畏惧之色。
无法窥测、无法揣度,更无法掌握。
本以为将此女诱入城中,他们便可以将其拿捏住,并且顺利的将其麾下的军队还有领土尽数吞没。
孰料还未完成此事时候,他们便因为蒙古入侵而自陷阵脚,如今时候更是步步陷阱,稍不注意便会被那藏于暗处的冷箭射中。
郑清之亦是充满无奈,叹气道:“唉。看来咱们也只有走一遭是一遭了。”
正在此刻,江万里也自殿外走入其中。
他见到两人面有哀戚,立时问道:“看你们面有哀伤,莫非是遇到了什么事情了吗?”
“还不是关于萧凤的事情?”摇摇头,董槐脸色都臭臭的,自从垂拱殿之后,他每次见到萧凤时候,莫不是被此女压得死死的,毫无一点朝廷重臣的样子。
江万里了然于胸,诉道:“看样子,应该是对方还不肯松口吗?”
“没错。此女以军火之事相要挟,企图令我等应允封王一事。正是因此,所以我等方才陷入苦恼之中。”董槐张口诉道。
郑清之亦是出自己无奈之处:“我虽欲拒绝,但你也知晓赤凤军之实力。若是贸然得罪对方,就怕对方因此生恨,到时候若是敌友互易,我等又该如何?”
“那前线将士又是如此的?”江万里继续问道。
郑清之应声回道:“我曾经写信给孟珙、赵葵两人,询问两人的意见。其中孟珙曾言:若可应引以为援,若不可,切莫为敌,否则鹬蚌相争渔翁得利。赵葵也曾言明:若得,应信之;若不得,速灭之!”复有苦笑起来,显然对赵葵所言不以为然:“如今时候正是蒙军侵略时候,若是在这个时候再起战乱,那岂不是等死吗?”
“这么来。就算是他们两人,也没有十成的把握吗?”江万里这才有所了悟。
郑清之一脸苦涩的道:“若要灭赤凤军,少也得二十万大军。而现在,咱们从哪里抽调大军?”
“唉!看来咱们也只能先拖着了。”江万里亦感无奈,只好也是接受了两人的建议。
他自管财政税赋一事,自然知晓以目前宋朝财政来看,根本就连将全军上下武器更新一番都无法做到,而应对蒙古侵犯更是已经捉襟见肘了,若是在添一个劲敌,那真的是离死不远了。
郑清之微微颌首,吩咐道:“至于粮饷方面,那还是拜托你了。”
“放心吧。我自然会确保粮饷安全,不会有丝毫损失的。”江万里立时应道,尽显一身正气。
却在这时,自殿之外却传来一阵马蹄之上,众人好奇之下却是从殿中走出,便见一人从那累死的战马之上跳了下来,然后对着众位大臣道:“黄陂渔民暴动,如今时候已然杀了沿江制置使袁玠,尽数投入蒙古麾下。如今时候,襄阳城彻底陷入危险之中了。”
“什么?”
三人皆是一惊,一屁股跌倒在地。
自感恼怒,郑清之死死抓住自己的头发,眼中尽数骇然之色:“怎么在这个时候发生这种事情?”
“我就了,那袁玠向来残暴、唯命是听,若是将其提拔为沿江制置使,迟早会出事。你看这次,不是玩火自焚了吗?”江万里恨意未消,显然对那袁玠知之甚详,否则不会如此罢休。
“也是我太过大意。本以为此人能够提高府中税赋,便令他成为了沿江制置使,好确保朝中能够足够的赋税。”郑清之亦是倍感无奈,自责道:“没想到他这一去,竟然变得如此凶残,否则如何会招惹那群渔民,甚至于将自己的性命也丢了?”
“唉。他这一死倒是来的干脆,却是让我们陷入被动状态了。”
董槐苦笑一声,却觉得此刻运气实在太差,竟然让他们感到了这种事情,真的想要撂挑子不干了。
但一想到纳西老幼孱弱的,董槐只能打起精神来,又是提醒道:“袁玠之死固然难受。但现在最重要的却是国朝安危。若是蒙古配合这些渔民里应外合,那当初王波李顺之事便会重演。到时候,咱们又该如何处理?”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这连绵的事情,当真是不想要让他们能够有喘息的时间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