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按照丘力居等人的实力，哪怕大军目前都挤在一块，也能凭借超越普通士兵的身体素质，硬生生地冲出去.....毕竟，能够被安排在前排打头阵的，基本都是接近并达到激发战气的实力程度，就算后路被堵，踩着其他人的身体或坐骑，都能从已经陷入混乱和停滞状态的大军上方过去，但如今被这么一坑，他们却不得不拼命了。
“啊啊啊，你们疯了吗，都是自己人啊，为什么砍我们！”
“杀千刀的一帮混蛋，我诅咒你们不得好死！”
“前面的人不要再往后退了，只有冲开挡在最前面的那万余人才有活路！”
……
可以看到，后排的那些士兵在巫术的影响下，纷纷陷入到狂暴当中，也不管前面站着的是不是自己人，拿起手中的武器就是劈头盖脸的一顿猛砍。
听着后方传来的惨叫和咒骂声，丘力居已经目框欲裂，他怎么也想不到，和连等人居然这么卑鄙、狠毒，刚一见势不妙，就果断把人给卖了。利用他们给予的信任，将后排的数千人直接狂暴化，逼得所有人只能是奋力往前。
当然，这也是丘力居并没有看到战场外的形势，不然，以游牧民族弱肉强食、适者生存的秉性，互换位置的话也会做出同样的选择——卖队友没商量。
不过这并不影响他将复仇的名单又添上几个名字。
“该死的和连，该死的鲜卑杂碎，你们等着，如果今天能够侥幸生还，来日，我定要报现在的背叛之仇！”
丘力居暗恨不已的同时，已是匆匆下马。
显然，因为大部分的坐骑都还没有从手榴弹的爆炸影响中恢复过来，依然是不听使唤，他们只能靠两条毛腿去越过这段难以跨跃的死亡距离。
可想而知，这样的场景有多可怜，可以说是闻者伤心见者流泪，就连作为罪魁祸首的南山都忍不住生出几分同情来。
真是够悲剧的.....
先是老家被占，族人大部分死光，然后又作为炮灰替别人打头阵，现在还被身后的同伴干脆地背叛掉，境遇之凄凉，怎一个惨字了得，他都不忍心看了。
这不，才冲了五、六十米，剩余的那十二万人就又去了将近一半，比之前的伤亡还要惨重。
没办法，失去了坐骑后，他们就只剩下一半不到的移动速度，加上战马的占地面积肯定要比人大得多，没有了身下的肉盾去分担火力，这帮家伙完全是赤果果地暴露在子弹和手榴弹的威胁之中。
基本上，平均十多发子弹就能杀死或重伤一人，每次扔出的三千枚多手榴弹，也能够造成一万五到两万的恐怖死伤。
相比之下，被后方那些狂化的疯子杀死的人其实并没有多少。
说到底，已经失去神志的他们还无法分清人跟马的区别，所以，凡是挡在路上能够活动的东西，都会被这些家伙当成了可以破坏的对象而到处追着跑。因此，混乱之下，直接死在他们手里的估计还没有一万，但造成的恐慌却比前者更大。
毕竟，子弹和手榴弹虽然杀伤力跟效率远超冷兵器，可都是从远处而来，飞行速度又快，这就让很多人可能还没有意识到发生了什么，便已经死掉。因此，除了少部分实力不错、视野又比较开阔的家伙可以反应过来这两种武器的可怕之处，其他人根本感受不到多少畏惧的情绪。完全是前方的人刚死掉了，后方的人就下意识地补了上去，最多对地上的尸体感到疑惑，怎么会这么多。
倒是后者，近距离目睹了一帮疯子的狂砍乱杀，有多少正常人能够坚持不跑？
正所谓，凶的怕横的、横的怕楞的、楞的怕不要命的，面对一群不要命的神经病，哪怕看起来尸体并没有多少，对那些血淋淋的画面，也会感到害怕。
于是乎，遭遇到的惨重损失并没有让被打懵掉的部落联军感到多少害怕，反而是后方那些疯子的疯狂追逐跟驱赶，迫使他们原本就非常密集的阵型变得越加拥挤，加上路上那些堆积起来的尸体形成的障碍物，更是进一步地拖慢了联军的速度，打乱了他们的冲锋步伐。
“如果没有什么特别的意外发生，那么现在就可以断定，胜负已分，这种乱糟糟的表现，只会让他们死的更快。”
南山摇摇头道，都不用去看，他就知道这些家伙的结果。
根据铁血飞船的计算统计，随着距离的拉近，对方的伤亡率将会越来越大，虽然兵力还剩下六万多，是这边的六倍，但到最后他们将会发现，冲上去的人还没有死掉的多。
这就更不用说，他还为此准备了一个惊喜。
好歹也玩过不少战争策略类游戏，身为一名合格的玩家，南山可不会将希望寄托在对方永远发现不了这里面的问题，始终维持密集的冲锋阵型，只要不是太笨，死的人多了，都能在吸取了深刻教训后及时醒悟过来。
而事实也是如此。
不愧是能在历史上果断出卖张纯、张举保全部落跟自身的草原枭雄，关键时候，愤怒和仇恨并没有影响到丘力居的判断，这家伙应该是已经意识到再这样下去，除了少数能够抗住手榴弹子弹伤害的人可以活下来，所有人都将死在这里，便彻底放弃了后排的那些族人，而是只联络了一小部分精锐冲出来，准备打乱排队枪毙的节奏，看能不能打开一个缺口，给其他人创造机会，让更多的人能够活下来。
他可不相信对方这么多人会没有武将坐镇，哪怕只拖延自己一会儿，被包围的结果也是死，还不如带着人冲开这看起来非常薄弱的三排阵列。
不得不说，这家伙选择的时机相当不错。
最后这不到五十米的距离，普通人都能在七秒内跑到，这就更不用说那些敏捷属性有十多点的精锐了。
全力爆发之下，他们只用三到四秒就能冲过去。
而且还有丘力居等激发了战气的部落勇士进行掩护。那些靠近的手榴弹纷纷被他们用武器挑开，无法完全躲避的子弹和弹片，则用战气和身体素质硬顶。眼看着，就能冲入到对方的阵型当中杀开一条活路，那么问题来了，为什么这些汉人非但不害怕，反而是在冷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