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少顷,他伸出手指,抹向她的眼角。d7cfd3c4b8f3
十分温柔。
温柔得傅清辞心尖不自觉地轻颤。
而他眼睛里的浓黑几乎要将她整个人吞没:“你曾经答应过要给我生孩子的。傅清辞,这是你欠我的。你都没还我,你怎么能生不出来”
这话俨然有些无理取闹。
不等傅清辞反应,陈青洲腰身重重一挺,重新动作起来,疯狂而激烈。
“我不相信。”他一字一顿。
傅清辞被迫承受着,痛苦地闭上眼睛,嗓音破碎地呢喃:“陈青洲你何苦”
第二天早上,阮舒意外地在餐桌上看见了傅清辞。
一个礼拜,虽同住别墅里,但傅清辞一直被陈青洲锁在房间里,一日三餐由佣人送上去,从未露面。此刻看来,她的脸色并不怎么样,像是没有休息好,精神恹恹。
可以理解,任谁处于该境地,都不会有好心情的。阮舒悄然转着心思,礼貌地打招呼:“陈先生,傅警官,早。”
傅清辞掀眼皮子看她一眼,未作搭理。
“早,阮小姐。”陈青洲淡淡回应。
黄金荣兴冲冲地从厨房里出来,端了一盘子上的两颗鸡蛋,嚷嚷着:“丫头来来来老母鸡早上刚下的蛋马上就让佣人给煮的你等会儿不是要去医院拆石膏快吃一颗图个吉利”
阮舒:“”为什么拆石膏也要图吉利吃鸡蛋就能图吉利
黄金荣装起一颗鸡蛋,因为烫,他在两只手里来回翻了两下,又嘀咕道:“等会儿。还是荣叔帮你剥了壳你再吃。”
“荣叔,我自己来吧,我不是小孩子”阮舒伸手要接。
黄金荣避开:“我来我来。你细皮嫩肉的,一会儿该烫着了。我皮糙肉厚可不怕。”
阮舒:“”
黄金荣的动作非常快,只是在桌面上敲了下鸡蛋,手指捻开了什么“别耽误时间”,原来指的是这个。
傅令元先下的车,从后面把她的轮椅搬下车,旋即将她从副驾驶座抱到轮椅里坐好,锁了车便推着她往巷子里头走。
前来应门的格格看到阮舒坐轮椅里,诧异又关切:“阮姐姐,你受伤了”
傅令元立刻给了格格的额头一个爆栗:“说了几次不要乱辈分。她是阿姨不是姐姐。你非要叫姐姐,那行,也得改口叫我哥哥。”
“傅叔叔真表脸。”格格冲傅令元做了个大大的鬼脸,蹦蹦跳跳地马上往里跑,边跑边喊,“母后,表脸叔叔又来了。”
傅令元推着阮舒紧随其后,嘴里埋汰着:“小丫头片子越长大越不懂礼貌。”
阮舒腹诽:格格那不叫不懂礼貌,那就实话实说。
到了廊下,轮椅不好抬。傅令元又抱起了她。
主屋里,黄桑一身白大褂背对着他们捣药,并为第一时间搭理他们。
傅令元却也不出声,散漫地兜转着步子,在巨大的药柜前翻抽屉的,捡了根不知道什么草叼到嘴里,一晃一晃的,手上没停地挨个抽屉瞧出去,十分随意,分明不是要找东西。而只是故意让抽屉发出动静。
发出动静给黄桑听。
俨然是种无形的催促。
阮舒无聊地坐在椅子里,不明白傅令元到底带她来干嘛。如果是和黄桑有约,他自己来不就行了
不多时,黄桑忽然扯着嗓门喊格格。
格格人没到,脚步踩着木质地板发出的哒哒声先一路传过来了。
阮舒其实早前几次就想告诉她,作为身着旗袍的淑女,是不应该用跑的,无论多着急的事儿,都应该小碎步。
格格进来后,接过黄桑递过去的捣药罐子,哒哒哒地又跑出去。母女俩一句话交流都没有,好像便知晓对方要自己做什么。
黄桑这才去洗了手,然后坐回到她的诊疗桌前,冲着阮舒掀眼皮子:“抬脚。”
阮舒愣怔。
傅令元上前来,帮她把鞋子脱掉,拎起她的脚搁椅子上,并准确无误地将她目前的情况告知黄桑:“刚拆的石膏,落地还疼。医生说循序渐进地活动,给开了不少活血消肿止痛药。”
基本一字不落,全是在医生办公室里的话。阮舒蹙眉,敛眸盯住傅令元。
傅令元并没有在看她,注意力全在黄桑。
黄桑抓起她的脚瞅两眼,很快放下,什么也没说,回头从自己的诊疗桌里取出针灸包,开始往她脚上扎针。
整个过程都是沉默的。
黄桑挑着大大小小的针,没说话。
傅令元的手臂虚虚扶在阮舒的后背,没说话。
阮舒盯着自己的脚渐渐遍布银针,没说话。
虽然被扎着,但并没有什么特殊的感觉。
不知过了多久,黄桑又把她脚上的针一根根地取下来。
差不多取完,格格掐准时间似的进来了,手上端着一木盆,放在了阮舒的脚边。
木盆里的水腾腾地冒着烟气,水很混,水面漂着的全是中药材。
估摸就是刚进来时黄桑所捣的那些。
所以也就是说,傅令元早和黄桑约好了今天会带她过来针灸疗脚。
又是一招无形的感情牌阮舒低垂眼帘,缄默地将脚伸进木盆里。
“泡着吧。”黄桑洗了手,抱着药篓子离开主屋。
傅令元轻轻揉了揉阮舒的头发:“你先泡着,我出去抽根烟。”
阮舒未做回应。
傅令元垂眸盯一眼她的发你并不是骨折,好倒腾些,所以之后再来两次就差不多了。一会儿药材再带回去,在家里可以自己泡脚。”
“谢谢。”阮舒语声清淡。
傅令元起身,对她伸出手:“现在要不要试试针灸的效果”
阮舒忽视他的手,自己撑着椅子站起来确实比在医院的时候要不疼了,甚至还能勉强走出两步。
不过也就两步,她就再一次被傅令元抱起:“要练回家再练。现在先去吃饭。”
第二次在中医药馆这里吃饭,阮舒并没有比第一次时要自在,毕竟她和傅令元的关系目前僵在那儿了,他心情好所以表现得好像没事儿似的,不代表她能泰然。
黄桑也是十分沉默,沉默得有种莫名的凝重。
整顿饭下来只有傅令元和格格一大一小两只话不间断的,格格的笑声也不停。
傅令元今天貌似非常有兴致,饭后又转移去后院呆了会儿。
阮舒没法儿活动,就坐在石椅上,看着傅令元陪格格喂那两只叫阿树和阿上的猫。
发现其中一只猫挺着大肚子,她恍然明白过来,格格所谓的以后还会有阿嘻和阿哈,指的是什么。
那么什么阿门、阿前、阿绿、阿嫩,指的就是阿树和阿上的父辈和祖辈
阮舒边猜测着边扶额亲属关系真复杂。
待他们离开中医药馆,已是暮色四合。
阮舒坐在轮椅上,傅令元在后面推着慢慢地走。
巷子里的路灯不甚明亮,而且间隔的距离较长,如同穿行隧道似的。
两人都安安静静地没有说话,似一种心照不宣的默契。
身影投射在两侧斑驳的墙面上,被拉得特别地长。
阮舒一路盯着,目光的焦聚渐渐有些发虚,思绪也是凝滞的,不带任何的想法。
或许只想彼此心平气和地走完这一小段路,潜意识里不愿惊扰这份静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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