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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9、像风捉摸不准 15000钻加更

作品:我就在这里,等风也等你 作者:平方缪 字数: 下载本书  举报本章节错误/更新太慢

    ,    明知道这个时候和他唱反调是没有任何好处的,阮舒仍是不识时务,瞳仁乌漆漆地盯着他,毫无温度地重复:“我们没有以后。”

    腿上一凉。

    阮舒面无表情地等待他的蹂躏。

    忽然有束亮晃晃的灯光照射在他们的车头。

    两人皆一怔。

    发现灯光是故意定在他们的车而非一晃而过,傅令元的反应比较快,迅速地帮她拢好衣服。

    阮舒自己也马上动手。

    傅令元便才顾上自己。

    相较于她,他挺兵荒马乱的,裤子都脱了套都戴了,最后却是这样一个结果。而且她清楚地看到他还胀着。即便是两人早前在酒店里突遇扫黄,阮舒都未曾见过他如此窘迫。也不晓得会不会出毛病

    不过他全程都没忘记将她护得严实。

    他的手机在安静的车厢内震动得响亮。大概是从外面的灯光照射进来之后开始震,现在已是第二通。

    阮舒看他虽然上半身还光着,但裤子都提好了,拿手指戳了戳她的胸膛,蹙眉提醒:“很吵。先接了。”

    “你穿清楚了”傅令元动手要帮她检查。

    阮舒手臂挡在身前做无声地阻拦。

    傅令元抿直唇线,沉默两秒,这才从她身上起来,下意识地挡了挡外头的光,然后打开车里的灯。伸手去拿手机。

    见屏幕上的来电显示是陈青洲,他眸光一冷,划过接听键。

    传来的却不是陈青洲的声音,而是黄金荣浑沉的嗓子:“把丫头从车上放下来。”

    傅令元微微一愣,扭头看一眼阮舒。

    阮舒已经坐起来了,低头调回副驾驶座的高度,微张的领口若隐若现饱满的两团白腻。

    傅令元眸子眯起,喉结轻轻地滚动一下。

    听筒那头黄金荣没有得到他的回应,怒声加重语气:“我让你把丫头从车上放下来”

    车厢内安静,这把嗓子一吼,音量泄出听筒,阮舒辨认出来,亦是一怔:“是荣叔”

    “两分钟之内,我没见丫头从你的车上下来,就休怪我不客气”黄金荣的音色沉得像年头久远的鼓。

    傅令元折眉,神色晦暗地盯向车窗外光是从斜对面绿水豪庭的门口打过来的,明显是有人特意拿强光电筒照过来。太亮,他看不清楚到底站着谁。有多少人。

    不过这些都并不重要。

    阮舒抠了抠车门锁:“开门。”

    原先她还以为他是要带她回新房,现在她基本已经可以确认,他这一趟其实是要送她回陈青洲这里。

    那么也就是说,最近他不找她,不是因为陈青洲将她守得无缝可插,而是他并不着急抢她回去。或者更进一步来猜测。是他故意将她留在陈青洲这里

    傅令元掐断和黄金荣的通话,打开车门锁,照例先下了车,从后头搬下轮椅。

    不等他抱,阮舒自己扶着车门下来了,坐到轮椅上,一声不吭地转着轮子就要走。

    傅令元一把握住手柄拉住她的轮椅。

    对面的光束中,有人影在朝这边走。

    傅令元熟视无睹,不疾不徐地伸手帮她把一绺凌乱的发丝抚平,还在她的嘴唇附近摩挲几下,再将从黄桑那儿带回来的药给她,道:“等我电话,下个星期再跟我去一趟黄桑那里。”

    阮舒看也不看他:“不用再麻烦黄大夫了。我自己会另外找针灸馆。”

    盯着她冷薄的神色,傅令元默了两秒,问:“两亿的下落,你有想起什么或者发现什么值得探究的线索么”

    心间涌上来疑似酸楚的情绪,阮舒抬眸,讥嘲:“问得可真直接。”

    傅令元眸光暗沉沉:“尽快解决对你只有好处没有坏处。你不是也想摆脱”

    “为什么非得我帮你,你不能自己解决你不是很有本事”阮舒冷眸。

    傅令元不愠不火地摸了摸她的额头。

    阮舒打开他的手。

    眼风正好扫见自己手指上的婚戒。

    瞳仁敛起,她迅速去摘婚戒。

    以前戴着刚刚好,最近各种补品一通吃,连手指都粗了些,蹭了好几下,死活摘不下来。

    阮舒算是深刻体会到。人倒霉的时候真是喝水都会塞牙缝。

    傅令元扣住她的腕阻止她,不悦:“再扯下去你的手指要破皮了。”

    但听一把浑厚的男声呵斥道:“松手”

    阮舒看着来人的身躯凛凛,莫名地突然涌上来一股浓浓的委屈:“荣叔。”

    出口后才发现自己的声音竟隐隐有丝哽。全然不受控制。

    黄金荣打量她一眼,积蓄的火气陡然爆炸,不由分说一掌劈向傅令元:“我让你欺负我家丫头”

    傅令元急急侧身闪躲。

    黄金荣再从另一侧劈出掌风,去势快而猛。

    傅令元折眉。本不愿意和他打,此时不得不抬臂挡他,但碍于他的长辈身份,只限于保障自己不受伤,并没有还手。

    两人顿时一番你来我往。

    阮舒没有想到黄金荣会对傅令元动手,更是头回见识到黄金荣的身手,一时愣怔。

    “荣叔”陈青洲及时赶过来,打断黄金荣的咄咄逼人。

    “你闪开”黄金荣的体力明显不如傅令元,已经有些喘,但声线基本还能保持平稳,语气则完全压抑不住恼怒,“他欺负我们丫头丫头都哭鼻子还不让我教训他”

    陈青洲听言看了一眼她,似是要确认她是不是真哭了。

    阮舒:“”她当然没有哭鼻子

    不过她捕捉到陈青洲的目光在她身上稍一顿之后,闪过一丝的不自然。

    阮舒低头看了看自己,觉得衣服穿得挺齐落的,并没有什么不妥。

    “荣叔”陈青洲有些尴尬地拉着黄金荣,话不在点上地劝道,“有什么火气我们进去慢慢说。你打着光已经够招人眼的了,再在这里大打出手,更引起别人的注意。”

    说着,他给阮舒递了个眼色。

    阮舒会意,连忙出声:“荣叔,我想先回去休息”

    她并没有帮忙劝。只是温着声音说了这么一句。

    黄金荣当即露出一副心疼的表情:“好,我们先回去。你被带走大半天了,肯定被欺负惨了。我们回去。我们赶紧回去。”

    阮舒无语。

    陈青洲无奈。

    “下次别让我再看到你,否则我打断你的狗腿”黄金荣揪起八字眉,怒瞪傅令元,最后撂完话。甩了袖子过去推阮舒的轮椅,神色已换上一片温和,低头絮絮地和她边说着什么话边离开了。

    对面的光束也收了起来。

    傅令元折起眉头,眸色暗沉地目送阮舒的头也不回,转过眸,正和陈青洲充满探究的眼神撞个正着。

    “你带她去哪里”

    “针灸。”

    “你在图谋什么”陈青洲的话题转得直接明了而毫无征兆。

    傅令元的表情是不解:“何出此言”

    若说上回还是怀疑,那么今天这一出,陈青洲已基本可以肯定,他确实是故意放水让她逃的。

    “如果没有图谋,你今天既然带走她了,又为什么特意送回来”

    “特意送回来”傅令元往后靠上车身,笑了笑,“你不会忘记,我和阮阮的家本来就在这里而且,刚刚那情况,难道不是你和荣叔在这里堵的我”

    他伸手打算掏烟盒,却是空了手,索性转身打开驾驶座的车门。单手支在车门上,闲闲道:“破坏别人夫妻间的好事,小心到时报应到你身上。”

    陈青洲:“”

    傅令元略一勾唇,不再多言,坐上车,迅速驶离。

    陈青洲立于原地。神色沉凝。

    这边阮舒被黄金荣一路推着往里走,一路被念叨:“我已经教训过青洲了,他只顾着陪那个女人了,都不管你怎么可以只让四个保镖陪你去医生办公室四个还都是饭桶,轻而易举就被电击昏迷了气死我了”

    阮舒:“”陈青洲又给她背锅了

    “我已经把我忠义堂的部下调来了,也全部都是眼生的。以后出门给你加派人手,让姓傅的一步都靠近你不得”

    阮舒本想说没必要,出口后还是改成:“好,谢谢荣叔。”

    话对了黄金荣的胃口,哼唧了两下,他的语气缓了不少。紧接着问:“姓傅的那小子把你绑到哪儿去了失踪了一个下午。”

    “没什么。”阮舒抬手冲他晃了晃手里的药包,“就是带我去看了个大夫。”

    黄金荣似被堵了话,一时没吭声,很快又紧张兮兮道:“丫头,你可别又被他的小恩小惠给感动了就原谅他他这是怀柔政策啊你被骗一次已经够难受的了,还要再被骗第二次他现在带你去看大夫有什么用你出车祸不都是被他给害的你千万不要上当”

    阮舒视线直视前方。淡声:“谢谢荣叔。我明白的。”

    将她送回房间,黄金荣又唠了两句,才还给她一个人的独处。

    阮舒进浴室给自己放洗澡水,看见台面上放着的肥皂,目光微微一凝,垂眸盯住自己手上的戒指。

    取过肥皂。她在戒指和手指的交界处磨了会儿。

    明明已经很滑了,可戒指偏偏是卡在骨节处出不来,掰得她的手指都泛红发疼,最终泄气。

    看来这阵子真的胖了不少

    关掉水闸,她脱光衣服,跳着单脚到镜子前。原本是打算仔细瞅瞅到底哪儿都被补出肉儿了,结果一眼瞅见了颈侧的一朵小红花。

    “”阮舒扶额她最近脑子真是越来越不好使了,下车前怎么就忘记检查检查被傅令元啃过的部位

    难怪黄金荣那种反应难怪陈青洲看她的时候表情不自然

    接下来的日子,阮舒每天都在做活动练习。潜意识里对黄桑的医术更信赖些,而且针灸过后的第二天,她的感觉也确实比前一天要好。所以医院给开的活络消肿止痛药索性不吃了,坚持用黄桑给的中药材泡脚。

    一个星期下来,她已经能够不坐轮椅了,基本走路没有问题,只是抬膝时脚踝还是偶尔会有些疼。至于跑步,根本就暂时别想。

    于是为了不让自己继续胖下去。她只能和黄金荣做“斗争”,推掉他的各类补品。

    这不,又给她炖了燕窝,指向美容养颜的功能。

    阮舒正无奈,眼尖地就瞧见陈青洲和傅清辞回来。

    他们俩最近每天都出门,一出就是一整天,还有一个晚上甚至在外面过夜。傅清辞一如既往不耐烦的模样,但竟也能配合着乖乖出门再乖乖回来。陈青洲的气压则隐隐一天比一天低。

    不过低气压也是他关起门来和傅清辞俩口子自己低气压。并不迁怒她和黄金荣。

    陈青洲一看她欲言又止,便问:“找我有事”

    他近期已经自动将对她的“阮小姐”的称呼省去了。她也顺便将“陈先生”给略掉。否则被黄金荣听见,黄金荣总是要抱怨他们生疏。

    “嗯。”阮舒只这么简单地点头。

    陈青洲倒是能比较默契地读懂她的意思,先扭头对傅清辞叮嘱:“你先回房间,想吃什么让佣人现在下厨给你做。燕窝也还有,一会儿给你送房间里。”

    傅清辞什么话都没有回应,瞥一眼阮舒,径直走向另一侧的卧室。

    陈青洲这才看回来阮舒:“我们去书房谈。”

    住他这儿快一个月了,还是头回来他的书房。第一眼阮舒是有些差异的,因为装修和布局的风格真的很对她的胃口

    陈青洲敏锐地捕捉到她的神色:“怎么了我的书房有什么问题”

    阮舒顺着他的手势在椅子里坐下,浅浅弯唇:“没什么问题。很简约大气。”

    “难得你衷心夸赞,我是否该表示感谢”陈青洲戏谑一句,马上转入正题,“想和我谈什么”

    阮舒却是压下话,先问其他的:“你不是一直想抢陆振华的货源那靖沣工厂里头你安进去的人有进展了没”

    “怎么突然问这个”

    “不方便说”

    “不是。”陈青洲摇头,“告诉你没什么大不了的。只是并没有进展。”

    阮舒有些失望,蹙眉:“我以为,把我这个碍事的驱逐出林氏后,林承志更好掌控,他们会更加没有束缚,只要动作一大,你的可趁之机就更多才对。”

    陈青洲淡淡一笑。问:“你还想着要拿回林氏”

    “你不会了解林氏对我的意义。”阮舒抿唇,此时才得了机会问他,“我前阵子养伤期间,你是不是早就知道林氏内部在开股东会议更换法人代表”

    他有在林氏安插了他的人,肯定第一时间就得知。

    陈青洲不否认:“是,我知道。”

    “所以你也认为我应该放弃林氏,才不告诉我”

    “我告诉你,你就阻止得了”陈青洲反问。

    阮舒默然,心下暗暗自嘲:她最近确实觉得自己特别地没用。从前的那股干劲和冲头貌似还是在的,但使不上来,无处可使,且使了也都徒劳

    陈青洲略一踯躅,继而道:“正如,就算我和令元不找你,也改变不了你和我陈家的关系。”

    阮舒低垂眼帘类似的话,傅令元也曾说过

    敛了敛思绪,她不欲继续谈论此,回归一开始她找他要提的事儿:“能不能安排一下,最近几天让我去一趟卧佛寺。”

    “卧佛寺”陈青洲疑虑,“去卧佛寺干什么”

    “那里和庄佩妤有些渊源。也是她除林家之后,唯一我知道的与她相关联的地方。”阮舒抿唇,一时不知该如何和他解释更多,就暂时这么说。

    其实突然想去卧佛寺,是因为抄写经书时,她总能在每一页的角落里看到“净心”的小楷字体。

    那是庄佩妤的字迹,她自然认得。

    一开始以为,那是庄佩妤写下来告诫自己用的。

    次数多了之后,她猛地反应过来,应该是庄佩妤身为在家居士的法号彼时庄佩妤的葬礼上偶遇一灯大师,他不是曾告知,庄佩妤是由他举行的皈依仪式,成为在家居士。

    因此也自然而然记起那盏长明灯。

    她挺想再去看看的,然后顺便把它撤了

    模模糊糊还记得,一灯大师当时貌似邀请她有空可以去讨论佛法。

    正好,她最近的心乱得连抄经书都定不下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