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迷迷糊糊地重新睡过去。又一次醒来,是因为发现有人在摸她。
心知是傅令元,阮舒并没有睁眼。
他的动作十分小心翼翼,掌心覆在她的额头上,她感觉得出来,他担心吵醒她,担心她厌恶他的举动。
自打她出了这件事之后,他便如此。在中医药馆里的那几天,除去那些照顾她起居的必要行为,他连晚上睡觉都没有和她同床。更遑论半点儿亲密的举动。
。我一定都为你办到。不过估计有阿元哥在,他肯定都能把你事情打点得妥妥帖帖,我就在一些小空隙上做补充就好。”
讲至此他便记起:“像直升飞机,游轮什么的,你喜欢的话,马上让人给元嫂你备好你别客气,就都当自己家的。”
本以为阮舒还是不会吭声,冷不防便听她幽声道:“我想看少骢你折磨蓝沁。越刺激越好。”
陆少骢怔忡,下意识地看向傅令元。
傅令元神色无虞地将荷包蛋送进阮舒的盘子里,只当作没听见她的话。
自此餐桌上谁也没再说话。
不多时,赵十三带着九思从门堂外进来。
“小爷,老大。阮姐。”
“嗯。”傅令元轻轻地应,并没有其他交代。
阮舒在这时放下她的刀叉,表示她已经吃好,默默地往楼上走。
九思完全知道自己回来别墅的职责所在,连忙跟上。
去到三楼,阮舒没有再回卧室睡觉,安安静静地坐在飘窗上,视线凝定在窗外。
九思将手机递到阮舒面前:“阮总,这是傅先生新给你买的。”
阮舒转过头来扫一眼,没有接。别有意味地问:“我能打给谁”
好像能想到的只有陈青洲和黄金荣。
可打给他们能说什么
无话可说。
九思沉默。
阮舒偏回头,任由九思的手滞留在半空。
楼下陆少骢在阮舒上楼后问傅令元:“阿元哥,虽然你昨天说得有道理,确实不该总带元嫂去看我们如何处置叛徒。但刚刚元嫂都主动提出来了,会不会了结了蓝沁之后,她的心结就能解她心里舒服了,情绪也就跟着好起来了”
“她的心结不在蓝沁身、上。”傅令元面容沉笃。
见他表情不好,陆少骢也没再继续追问,口吻轻松地转了话题:“昨晚睡觉我都在期待今天怎么审蓝沁那个贱人。”
傅令元抬眸。
正见陆少骢手握餐刀,目光灼然地盯着。眼底深处划过久违的嗜血的光芒。
早餐结束,两人按计划前往屠宰场。
审、讯室内,手底下的人已经按照陆少骢的吩咐准备好了一会儿要用的工具。
傅令元的眼风扫过去,铁笼子已经收到一旁了,昨天留下的那些秽物也全部清理干净。而蓝沁此时此刻被押着仰天躺在了中央的那张铁床上。拉开四肢捆绑住手脚。
“阿元哥,坐吧,这一开始不用我们亲自动手。”这里面从来都是陆少骢的主场。
傅令元略略眯起眼睛看了一眼蓝沁,如言落了座。
大概是那能提精神的药终归发挥了作用,蓝沁的状态看上去比两人昨晚会面时要好一些。半睁着眼睛偏过头来盯着他们二人,面露哂意:“看来你们真没有要管阮小姐的果照。我说过,今天是最后期限,你们如果不放了我,我设置好的东西就会自动发到网络上。”
陆少骢翘着二郎脚。悠哉悠哉讥嘲:“我已经找好人时刻在网络上盯紧了,只要那些东西一出现,立刻就能清理。我还怕你不发呢,你不发,我都验证不了,我花那么多钱请来的计算机高手,是不是真值那些个价。”
蓝沁的表情有恙。
“你还挺能熬的。”陆少骢阴着眸子扫视一圈她残破不堪的身体,“你是不是在警校里上、过课教你们被敌人俘虏的时候如何宁死不屈,所以才这么能熬”
蓝沁神色微微一变。因为昨晚见面时,傅令元没有预先透露过这件事给她。所以她此刻的反应完全是真实的。但也只是一瞬:“陆少这话我就听不懂了。”
“听不懂吗”陆少骢单手驻着脑袋撑在椅子的扶手上,“其实我也不懂,就你这样,都有可能是女警。嗯怎么你在电影学院里连个好同学好朋友都没有玩孤僻么不像啊你这八面玲珑的性格。还是老老实实坦白清楚自己的身份,能少受些罪。”
“我很早就想弄个警花玩玩。你如果真是,那敢情好,原来玩过的啊。小爷我马上就对你重新恢复兴趣,既往不咎,继续把你宠上天。怎样说实话,你是我所有女人之中,叫得最浪的一个,我还挺舍不得你的。”
“这是陆少今天要和我玩的新花样角色扮演么”蓝沁冷笑,“以前陆少怎么都没这癖好”
陆少骢素来没什么耐性:“行吧,看来你是更喜欢在这里玩喽。”
言毕,他轻勾了一下下巴。
手底下的人会意,立刻上前,将蓝沁足弓很深的脚掌和她平躺的身体垂直着竖立在那里,随后把棉花团倒上酒精。用细铁丝捆绑到她的脚底上。
看到打火机靠过来的时候,蓝沁约莫明白接下来要发生什么,呼吸明显变得灼重。
很快,火点了起来,一开始酒精冒出几乎看不见的蓝色火焰。她猛抽她的月退,带动着铁床都摇晃起来,同时偏过头从旁边看着自己正在散发出青色烟雾的两只脚。她紧咬着嘴唇一下一下更加用力地往回收月退,就那样沉默地和系紧脚腕的绳子搏斗了近两分钟。
然后她执拗如铁的神情被痛苦一点点地撕扯开去,一长串令人胆战的哀鸣冲开她紧闭的嘴唇,她的两条月退变成了散乱的抽搐。在尽可能的范围内扭曲成各种奇怪的形态。
傅令元皱眉,这才反应过来,今天陆少骢没有给蓝沁事先打任何的药物。所以比起昨天,现在才是活生生地挨。勿怪她都痛成这副模样了。
她的眼神携着浓浓的愤恨朝他们二人歪过来,时不时和他湛黑的眸子直接对视上,裹着求助。求助的是昨天最后她拜托他的那件事。傅令元眸色幽暗,唇线抿得直直的。
“怎样舍予服吗还想继续享、受吗”陆少骢站起身,走近了去看她烧烂的脚底,一点儿都不嫌伤口恶心似的,反倒津津有味地盯住了外翻的血肉,摊开手掌在空气中扇了扇,深深地嗅着焦肉的味道,“比你原来的香水味好闻多了。”
“谢谢夸奖。”蓝沁虚弱地回应。
陆少骢返到她面前,打量她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嘴里啧啧啧:“现在还会有人认为你是女神吗”他面露嫌恶,“说,你到底是什么身份蓝沁这个人根本就是不存在的吧”
“你希望我是什么身份,就是什么身份。”蓝沁桀桀地笑。
这样的答案听起来十分敷衍。
陆少骢冷哼:“看来得我亲自出马了。”
傅令元闻言眉峰挑起。
一旁的手下已快速送上来陆少骢的装备,邦着他穿上白色的连体医务服,戴上医用帽和口罩。同时送上来的还有一整套他专用的手术用具,摆好在铁床边的手推车上。
不是第一次做为陆少骢的看客。见状傅令元如一贯那般从椅子起身,信步行至铁床的另一边站定,近距离地观赏。
但见陆少骢如挑选艺术品似的,手指慢慢地划过一排的铮亮的用具。
傅令元在这时突然察觉手背上被人用指头轻轻地敲。不用看也知道是蓝沁,因为她的敲法十分有规律。
他于心底默默地读。
她在说:邦我。
傅令元眼波无澜,看见陆少骢从中选出了一支解剖刀。
那是他最经常使用的一支。当初就是用它剖开汪裳裳的肚子,取出三个月大的婴胎。
同时陆少骢手中抓了一块毛巾,转身回来面对铁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