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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现在北冥夜因为她受伤又发起了高烧,她又怎么能坐视不理?
顾九九微微皱眉道:“现在该怎么办?他不肯打针又不肯吃药,温度根本降不下去!”
医生也是犹豫不决,他虽然是北冥家的家庭医生,但是这还是第一次来给北冥夜看病。
从前他最多就是一年来体检一次,每次体检的结果都是北冥夜壮得跟牛一样,什么时候见他生过病?
医生想了半天,突然就看着顾九九说:“顾小姐,要不你来试试?”
“我?”顾九九指着自己。
医生点头,立即取出一根针筒,将针头按上,把针水灌了进去,递给顾九九:“四少不让我靠近,不如你去试试。”
顾九九只能接过针筒,无奈地说:“可我根本不会打针啊!万一扎错地方了怎么办?”
医生见她同意,松了口气,急忙跟她解释:“很简单的,你只需要扎在臀大肌的位置,慢慢把药水推进去就行了。”说完又拿着针筒详细教了她一遍。
顾九九拿着针走过去,北冥夜果然安分得像个小绵羊,听到脚步睁开眼看了她一眼,就毫无防备地又闭上了黑眸。
看着他不可思议的举动,顾九九轻轻地说:“四少,你发烧了需要打针,你看是我来,还是让医生来?”
北冥夜睁开眼睛,盯着她看了一会儿,有气无力地说:“叫他们出去。”
这意思是同意让她打针了?
顾九九急忙对着门口的医生和大山使眼色,两人会意,立刻退了出去,还细心地把门关上。
顾九九忍不住在心里吐槽,别看这个男人平时吆五喝六的,居然会怕打针?
还这么害臊不肯让别人看到他的屁股。
她其实也不太想看他的屁股。
她咬着唇,红着脸,轻轻拉下了他的裤子。
北冥夜从小身体就强壮得跟牛一样,也特别讨厌看医生,如果是顾九九来,他还勉强可以接受。
她拔下他的裤子,在臀部上摸了摸,她的手指有点凉,他舒服得刚刚眯了眯眼睛,顾九九就突然一针扎了下去!
北冥夜脑子昏昏沉沉的,心里觉得好丢脸,这个女人居然亲手扒下了他的裤子,手上那支冷冰冰的细针还在他屁股上扎了下去。
她好像比他还要紧张,动作小心翼翼,还一直轻声不断地说:“你千万别动,马上就好了!”
妈蛋,屁股好痛!
北冥夜本来想发作的,可是一听到她轻柔安慰的声音,只能咬着牙忍着。
他开始后悔了,根本就不该相信这个该死的女人,手法这么差,肯定是第一次给人扎针!
北冥夜把脸再次埋进枕头里,心里又是气愤又是害臊,头越来越沉了。
好不容易把针筒里的药水全都推完,顾九九小心翼翼的把细针取了出来,又拿着预先准备好的棉签在他的屁股上擦了擦,才把他的裤子拉上去。
也不知道是不是抱着破罐子破摔的心态,当顾九九轻言细语的跟他商量让医生给他输液,他居然没有像之前一样反对。
医生拿着输液袋进来,有几分不安的看着北冥夜,轻声说:“四少,现在要输液了。”
北冥夜微微睁开眼睛,有气无力地说了一句:“滚!”
这怎么又橫上了?
医生只能看着顾九九求助。
顾九九在床边坐下,刚给他拉了下被子,北冥夜就顺势躺到了她的大腿上,安静地卷缩着,就像是在取暖的小猫咪。
顾九九抿了抿唇,连耳根子都红了,想要挣扎着站起来。
可刚刚一动,医生就投来哀求的眼神。
她咬咬牙,只能保持着姿势不动,吸了口气,柔声商量着说:“让医生来给你输液好吗?”
过了好半天没反应,大家都以为等不到北冥夜的答案了,他才闷闷地说了一声:“好!”
医生大喜,急忙拿着输液袋走了过来,所有人都松了一口气。
输液的时候,北冥夜不知道是真睡还是故意的,反正他就一直把头靠在顾九九的腿上。
刚才让他打针输液已经这么费力了,顾九九现在是真的一动也不敢动,生怕这个霸道狂狷的男人又耍任性。
医生走的时候,开了药,交代了怎么吃。
等到一瓶药水输完,北冥夜好像才真的睡着了,就连顾九九扶着他躺到枕头上也没有反应。
顾九九轻手轻脚的下了楼,孙嫂还帮她热着饭。
等到顾九九匆匆忙忙吃了午饭,孙嫂端上来一个托盘,里面放着一碗粥和两碟青菜,说:“这是给四少准备的。”
顾九九点点头,端着托盘上了楼,顺手把门给关上。
吊了一袋药水的北冥夜看起来精神似乎好了些,虽然浑身还是很不舒服,到处都酸痛不堪,但至少脑子是清醒了。
听到门口轻轻的脚步声,他非常不满意地哼了一声,背过去不理她。
顾九九实在是无奈,刚才被他当成抱枕,枕着睡了一个多小时,现在她的两条腿还是麻的。
她不过就是走开了一会儿,他怎么还闹上脾气了?
不过看到他闹别扭任性的那个样子,真是像极了没有安全感的孩子。
她叹口气,他现在生着病,就当他是个孩子,让着他好了。
顾九九走到床边,把放着清粥和小菜的托盘放在床头柜上。
她伸手掀起输液袋看了一眼,还剩下一小半,她柔声地说:“这袋输完了还有一袋药水,你生病了,要好好医治才行。”
北冥夜连眼皮都没有动一下。
顾九九知道他没有睡着,她进来的时候明明听到他那声很不满意的冷哼声了。
她在床边坐下,耐着性子问他:“是不是肚子饿了?”
“不饿!”北冥夜冷冷地开口,语气透着孩子般的倔强。
“那我帮你换药。”她刚刚伸手想去看他背上的伤口,手却被他用力地给握住,将她的身体给拽了过来。
一双幽深的眼眸看着她,眼底没有多少温度,可在看到她手腕上的淤青时,他的眼角还是动了动,不动声色的把手收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