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千叶眼前一黑,差点儿没急晕过去。这叫什么事儿啊,本想找个隐秘之地和李鱼摊牌,没想到却有人跑到这里来偷情。
她可是堂堂的公主啊,何曾见识过这种场面,就连春宫画儿她都没有看过一张,这种冲击力,就算不敢看,光是听着,也听得她面红耳赤,无地自容,恨不得找个地缝儿钻进去算了。
悉索声、喘息声,还有时不时冒出的一两句的粗野**声,杨大姑娘的一张面红得已经没法看了,充血充得紫红紫红的,李鱼蹲在她后边,明显感觉到她呼吸急促,脊背一起一伏,就像一只猫儿。
她的耳根子都是红透的,蹲在那儿,她的身体就像一只小火炉,热力惊人,隔着那么厚的衣服,李鱼似乎都感觉得到。
李鱼好奇地探了一下头,从锅灶上方向外边迅速扫了一眼,这豆腐坊里挂了一盏灯,一直燃着的。偌大一个皮货作坊,灯油当然很容易提炼,虽然都是动物脂肪提炼的劣质灯油。
李鱼看到一个年轻女孩儿,背对他们,正扶着一摞贴墙靠着的盛豆腐的四方型木框架子,弯着腰,翘着臀,裙子就撩在她的背上,后边一个汉子,衣袍穿得也还齐备,只是从那随着身体动作不停晃动的袍子来看,他是解开了腰带。
李鱼恍然大悟,迅速缩回头,哑然失笑。原来如此,他还以为那人有什么高明本领,可以这么快就“登堂入室”、“密道操戈”,原来也不过如此,李鱼还以为拥有120t丰富视频储量的自己也有不知道的什么新鲜姿势呢。
说穿了其实一文不值。古人没有现代式的内衣内裤,所以那裙儿一撩,裤儿一褪,便开门见山了。那男人里里外外那么多层衣服,全凭腰带系束,一扯腰带,衣袍左右一分,使可提枪跃马,杀个七进七出。
李鱼恍然微笑,轻轻点头,点完了头,才发现面前有一张紫红紫红的脸蛋儿,在昏暗的灯光下显得羞怩无比,就只剩下一双黑宝石般的眼睛熠熠地放着火光,满是羞忿地看着他。
明明没说话,李鱼偏偏就从她的眼神里看到了“无耻”两个字,李鱼只能无奈地耸了耸肩。性这东西,最是古怪。明明不管什么圣人英雄都离不了它,明明人类繁衍生息全都靠它,可偏偏被许多人视作羞耻与污秽。
要是辩证地讲一讲其中的道理,李鱼是很能夸夸其谈一番的,可此时此刻、显然一句话都不能说,所以李鱼只是很无辜地耸了耸肩。问题是,耸罢肩膀,李鱼的目光下意识地一垂,落到了她因为下蹲,而盈盈圆圆的宛宛香.臀上。
因为穿着厚衣服,所以显得更大了,但是因为蹲着,姣好的轮廓无从掩饰。
杨千叶像被蝎子蛰了似的马上扭回头去,可是自己看不到未免就会想得更多,杨大姑娘的呼吸变得更加急促了。此时她满心的懊悔,只恨自己晚上为什么要换衣服,如果穿了那件脏兮兮的皮袍子出来,是不是就没有如芒在背的感觉了?
不堪的一幕足足持续了小半个时辰,李鱼和杨千叶两个人只能一直蹲在那儿,蹲得腿有些麻了。
方才听那女子唤“啸啸哥”,再加上偷瞄那一眼,李鱼虽然还没看到那男人的正脸,却已知道他是谁了。此人就是他下午刚刚见过的飞龙队的大主事:刘啸啸。
刘啸啸,年已三旬,右颊有一道巴疤,原本英俊的脸庞因之显得有些冷酷,却也更具彪悍之意。
他也是龙家寨飞龙队中少数几个尚未成亲的男人之一。不过,现在寨子里并没有哪个有女儿待字闺中的人家会想把他招为女婿,人人都知道刘大主事的目标是龙寨主的宝贝女儿,也是龙寨主唯一的子嗣:龙作作。
啸啸作作,作作啸啸,都是叠字名,刘大主事常说,这就是天意。而他自十八岁加入飞龙队,刀山剑海,杀进杀出,直到成为飞龙队的大主事,这期间不知有多少人家想把他招揽为自家女婿,但他一直独身。
人人都知道,他意在龙作作,他在等龙姑娘长大。现在,龙姑娘已经长大,龙寨主已经衰老,人人都知道,刘大主事将入赘龙家,成为下一任龙家寨寨主,成为龙家寨新的保护神。
但……,人人都知道,人人都认为就该如此的事,就一定如此吗?很多时候,你听到的甚至你看到的,都未必是真相。至少,旁听了这活色生香的一幕,李鱼并不觉得被龙家寨人津津乐道的“等你长大”故事有多么浪漫,刘大主事显然并没闲着。
终于,一场鏖战结束了,余韵未了,杨千叶已长长地出了口气,她只注意到自己被羞臊得出了一身透汗,却未注意到脚都站不住了,后背已经抵在李鱼的膝盖上,只是两人的衣物都比较厚,所以并没有顶触的感觉。
李鱼敏锐地听到一些细琐的声息,仿佛是在品咂东西的声音。阅尽三千“步兵”,心中已然“无马”的李鱼,马上想到了一种香艳画面,但杨千叶却是根本不可能从这声息上联想到什么,这方面的知识,她是一张白纸。
那几个死太监不可能教她这种知识,而且把她所有可能接触到的这方面的书籍、画册,在她小时候就焚尸灭迹了。
杨千叶正竖起耳朵,听刘啸啸说话。
刘啸啸大剌剌地倚靠在方木架子上,分着双腿,那女子蹲着,整个人都埋进了他分开的衣袍当中。刘啸啸微眯着眼睛,一脸满足地道:“小鸢,作作怎么说?”
被称作小鸢的女子含糊的声音道:“我试探地问过大小姐呢,她……啵儿……还是对你毫无意思。”
刘啸啸脸儿一沉,恶狠狠骂道:“这个臭婊子,老子为龙家出生入死这么多年,哪里配不上她?”
小鸢咿唔两声作答,刘啸啸沉默片刻,缓缓地道:“这包药,你找机会下到她茶里,下药前,可得告诉我。”
小鸢的声音清晰起来,声音传来的角度也变高了,显然某种清洁工作已经完成。小鸢有些担心地道:“啸啸哥,她可是龙家寨的大小姐呢,给她用药,能行么?”
刘啸啸一把揽过她,在她怀里粗野地掏弄着,满不在乎地道:“龙老头儿已经老了,龙家寨想继续立足于此,少得了我?再说了,她现在再凶,只要被我睡了,也只能认了,到时候……”
刘啸啸手上用了把力,小鸢嫩肉被捏,轻声呼痛,刘啸啸得意地笑起来:“到时候,我就把你扶为二房。”
小鸢担心地道:“你要入赘龙家,大小姐肯让你纳妾?”
刘啸啸冷笑道:“我堂堂男儿,岂会入赘他人之家,让自己的儿子都随不得自己姓氏?哼!龙家寨,早晚改叫刘家寨!龙作作是我的,整个龙家寨,也都是我的!”
两人议论一番,小鸢终于接受了刘啸啸的安排,接过他递来的药包,小心地揣好。两人又耳鬓厮磨一阵,便悄悄走出了豆腐房。
二人一走,杨千叶立即站了起来,努力调整了一下依旧有些紊乱的呼吸,回头瞟了李鱼一眼,脸色虽然还是红红的,已经不是方才那副红到发紫的窘态:“咳!你要不要再去英雄救美呢?”
语气微微有些醋意,只是杨千叶浑然未觉。
李鱼的重点没有放在“救美”上,却注意到了“英雄”两字,马上嘻皮笑脸地问道:“千叶姑娘认为我是个英雄吗?”
“呸!你就是个无赖!无耻之徒!”
李鱼叫起了撞天屈:“我对你做什么了?为什么这么说我?”
杨千叶欲言又止,恨恨地道:“反正,你就不是好人!我走了,今天已经警告你了,莫要坏我的事,否则,下次,我绝不饶你!”
经过了方才那一幕,杨千叶显然还是有些窘迫,摞下这句狠话,就逃之夭夭了。李鱼没有急着走,回想了一下方才刘啸啸和那位小鸢姑娘交谈的话,信息量很大啊。
这事,要不要管?
李鱼只想打一份工,在这里求个存身之处,不想节外生枝。况且,他和那位龙大姑娘素不相识。而这位刘大主事,显然又是掌握着龙家寨赖心生存的武装力量,在寨子里举足轻重。
这样的人,不是他轻易就能扳得倒的人物,哪怕他把刘啸啸今晚这番话源源本本地告诉龙寨主,并且取得龙寨主的相信。龙寨主如何取舍,他依旧无法确定。得罪这样一条强大的地头蛇,显然是太危险了。
李鱼可不认为落魄到要打工的他算得上一条过江龙,可既然听到了,究竟要不要伸手呢?良心和理智打起了架,李鱼满怀纠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