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申俊,你挺着点儿,我已经叫了救护车了。”
我一开口说话,眼泪就哗哗的怎么也忍不住。
忍俊竟然向我裂了裂嘴,“我没事,死不了。”
“这些人太狠了,竟然使阴招在酒里下毒,我一定不会放过他们。”我哭着说。
“别哭,没事儿。记住,不要报警。”申俊虚弱地说。
我点了点头,我并没有准备要报警,我也认为,这件事报警没用。
救护车赶到,韩烈也醒了,而且他自己能走动了,似乎是药效过了。
到了医院,医生迅速将申俊送到了抢救室,在等待的过程中,我才有空往申家打电话。
然而当我摸出电话后,我却发现不知道打给谁,按理说我应该往申连城的书房打电话,但我把号码拔出之后,我却马上就挂了。
然后我就关了手机。我忽然觉得,没有必要打电话,不应该打电话。
抢救室的门终于打开,医生问谁是病人家属,我说我是。
医生跟我了一堆专业术语,大概的意思就是,申俊的腿受伤严重,需要很长时间恢复,而且,有可能会一辈子站不起来。
我问医生,站不起来的可能性有多大?
医生想了一下,说大概百分之五十,这主要看病人身体的自我修复能力,还有就是,在这期间,不能有二次伤害,不然申俊的腿必残无疑。
走出医生办公室,我坐在医院的走廊里哭了很久。
“姐,我哥怎么样了?”
我抬起头,是韩烈。
“你怎么不在病床上躺着?你也受了很重的伤!”
“我没事,就是脑袋被打了洞,缝上就行了,我哥到底怎么样了?”
“医生说,他的腿有可能会残,但也有恢复的希望,各占一半的机率。”
“你放心,我哥残不了,我会帮助他重新站起来,姐,我已经叫了人过来保护我哥,你能不能陪我去一个地方?反正我们在医院也帮不上什么忙。”韩烈说。
“好,我们现在就去。”我马上答应。我知道韩烈要去哪儿。
出了医院,韩烈上了我的车,他下面的几个人开着吉普车跟在后面。
我忽然想起一个问题,“之前在饭店,你留在下面的兄弟后来怎么不见了?”
“被警察带走了,他们都是混的,身上多多少少都有点事,来了一帮警察,直接带走了,姐,今天的是个死局,就是要弄死俊哥。”
“那些人今天带着恶意来的,我们都能猜到,但我们猜不到那杯酒,才这么惨。所以那酒才是关键,为什么其他的人喝了没事,就你和申俊喝了就被药到了,所有的阴谋关键,都在于那杯酒,如果不是那杯酒,他们奈何不了你和申俊。”
“所以我才要姐和我去逮那个送酒的经理,这件事他是关键,因为那饭店是申家的产业,导致我们疏于防范,结果吃了大亏,是申家的员工被收买了呢,还是……”
韩烈说到这里,没有继续说下去了。
我明白他的意思,因为我心理想的,也正是这个问题。所以我们才一致认为,要找到那个经理。
夜已经深了,饭店的灯也已经都关了。我和韩烈刚赶到,正好看到饭店的门打开,有人从里面走出来了,手上提着一个行李箱,往停车场方向而去。
“是那个经理,一定是他。”韩烈说。
我也点头,“一定是他,他要逃,如果我们明天来找他,他就已经消失了。”
韩烈将车窗摇下,伸出手向后面的人伸出了三个手指比划了一下。
“三个手指,是什么意思?”我有些好奇。
“这是我们的暗语,一个手指,是往死里打,两个手指,是跟着他,三个手指,是控制住他。四个手指,一般我们不用,那是做掉他,五个手指,是放了他。”韩烈说。
在韩烈的几个兄弟向那个人冲过去的时候,那人好像也发现了不对,把行李扔下,向他的车跑去,然后迅速发动,准备逃离。
“姐的技术如何,能不能跟得上?我虽然头上有伤,但我可以开。”韩烈问我。
“没问题,不过如果只是跟着他,那恐怕不行,我们必须就要把他拦在这里,不能让他有时间反应。”
韩烈点了点头,“我也是这样想,不能让他给后面的人汇报,可是……”
“放心吧,我能搞得定。”
我一加油,冲向停车场的出口,此时我还在停车场的外面,按理说我应该往进口去,但为了拦他,我直接冲向出口,撞开拦杆,冲了进去,遇到正从里面准备往外面开的白色比亚迪。
我没有刹车,直接加油冲了过去,两车越驶越近,他似乎也要赌一把,并没有减速的意思,因为这时他掉头跑已经来不及,他赌我会让道给他。
但我才不会。直接加足油门冲了过去。我不信我的七系宝马,会撞不过他的比亚迪。
他最终还是他先踩了刹车,两车没有撞上,但只差了不到几公分。
韩烈已经下了车,扑了出去。
那车见闯不过去,竟然又往后面倒。韩烈的人已经赶到,提起大板手,砰砰地追着那车的玻璃砸,玻璃砸开后,直接伸手进去抢方向盘,那人加油想甩掉吊在车窗上的人,但根本就甩不掉,车门被打开,那个送酒的男人从车里被拎了出来,头上挨了一板手,血已经流出来了。
我没有下车,对着车外的韩烈喊:“带他走。”
韩烈的手下将那人塞进吉普车,跟在了我的后面。
韩烈招手,又上了我的车。
“是送酒的那个没错吧?”我问韩烈。
“没错,就是他,我们如果来晚一步,他就溜了。姐,如果真是我们猜的那样,那怎么办?”韩烈问我。
我摇了摇头,我也不知道。
我将车开到了郊区,在一处停工的工地前面停下。
那经理被从车上押了下来,似乎已经被吓坏了,站立不稳,一屁股坐地上。
我走过去,弯下腰,“是谁让你在酒里下的药?”
他沉默不语。车灯的直射之下,只看到他一脸的惊恐。他其实只是一个普通的职业经理人,并不是混黑的老手,他很害怕。
“害怕,就早点说,少受些苦。”
但他还是不说话,韩烈的手下一涌而上,一顿拳打脚踢。这人也还算是有些硬骨头,还是不说话。
也或许他知道,如果他开口说话,那后果比他挨一顿打还要惨,他认为只要扛过去就好了,可以不说。
但我不会让他扛过去。他也扛不过去。
我打开后座车门,把黑虎放下来。
黑虎似乎是能认得出仇人,一下车,就对地上的人吼叫起来。但它并不乱来,在我不招呼它的情况下,它并不会乱咬。
“你如果不说,我就让它把你的肉一口一口地咬掉,直到你说为止。”
那人还是不说话,我一指地上,“黑虎,咬他!”
黑虎马上窜了出去,直接扑向了那人,那人伸手来挡,黑虎一口咬在他手臂上。
我迅速将狗拉回,黑虎蹲在我脚边,呼呼地喘气。发出威慑的低吼。
“我说,是宋家给了我钱,让我在酒里下药。”那经理终于说话了。
“给了你多少钱?”我问。
“五万。”
“五万就能把你买通了?你知道你那样做的后果吗?”我冷声问。
“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我并不想害申少的,申少对人不错,我并不想害他。”他忽然情绪激动,看起来不像是装的。
“你在饭店的职位是什么?年薪是多少?”我问。
他愣了一下,“是总经理,年薪十二万加绩效工资……”
“所以你并不是穷人,你不可能因为五万块就背叛申家,因为那只是你几个月的收入,你既然能当上总经理,自然不是糊涂的人,你不会作如此愚蠢的选择,你在撒谎!”
我一指,黑虎又扑了出去。
那人双手护头,吓得大叫:“我说我说,是董事长交待的……”
我拉回了黑虎,看向韩烈,他也正向我看过来。这个结果,才是我和他猜测的合理结果。
虽然是有心理准备,但心里还是很难过。为什么申连城要这样做?就算是申俊不是他的亲生儿子,但这么多年的养育,难道就一点感情都没有吗?养条狗都会有感情,更何况是人?
“那为什么其他人喝了酒都没事,就只有我和俊哥喝了有事?”韩烈问。
“最少的两杯酒有药,他们都知道,所以不会选酒少的两杯,他们选完后你们再端,剩下的都是有药的。我也不知道事情会那样,我跟着董事长多年,他的话,我不敢不听,我也只是个打工的,对不起……”
从一开始我就知道这个谈判不对劲,但我怎么也想不到,申连城就是准备让申俊去断腿,给宋家一个交待。
我们不防备,只是因为我和申俊都信任申连城,但他还是我们给卖了。
我打开车后门,让黑虎上车。
“姐,他怎么办?”
我冷声回答:“打断他的腿,让他知道被人打断腿是什么滋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