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烈一直跟着你?他为什么要跟着你啊?”我好奇地问。
“这你得去问他呀,谁知道他是脑子进水还是怎么的了,你要是被人跟了几天,你烦不烦呐?你会不会搞他啊?”罗涛说。
“那你也太过分了吧,把人家扔在牛圈里,这简直就是污辱人嘛。”
罗涛笑了笑,“这不是和他开玩笑嘛,根本和污辱不搭边的好不好?我要是污辱他,直接把他耳朵割下来,把他眼睛挖了一只,那才叫污辱呢。”
“你认为不是污辱,但在韩烈看来是莫大的耻辱,所以他痛打你,那也是情有可愿的。”
罗涛摆了摆手,“好了不说了,那是你弟弟,不管怎样你都会帮着他的,我明白,我答应你就是了,我不追究他就是,他一个小流氓,我和他计较什么。”
“不许你叫我弟弟叫小流氓!”
“好好好,不是小流氓,是小混混,这样总可以了吧?”
正和罗涛说着,这时电话响了,是申继业打来的。
申继业在电话里说,今天是他过生,生意场上的一些朋友要去家里吃饭,他想趁这个机会巩固一下人脉,希望我尽快把工作做完,回家帮忙。
这是客气话,申宅有佣人,有老唐主持一切,自然会井井有条,根本不需要我去插手,他打电话来,就只是想亲自通知我他过生日,以显示对我的重视。
我说好,我一定会到的。
申继业没在电话提申俊的事,这说明申连城让我把申俊带去这事,并没有和申继业商量过,是他自己的主意。
从医院走后,我开车去公司,在路上把罗涛的情况告诉了申俊。
申俊听后说:“那是我连累了阿烈了,是我阿烈注意一下罗涛这个人,但没想到他会去跟着罗涛,着实是鲁莽了一些。”
“我就说韩烈为什么突然会去跟着罗涛,原来是你的主意,罗涛又没招惹你,你让韩烈注意他干嘛?”
申俊那边语气淡淡的,“他没招惹我,但招惹你了啊。我当然得让韩烈注意一下他,这有什么问题?阿烈在他那里吃的亏,我会替他找回来的。”
“我认为暂时就不要惹起争斗了吧,本来就多事之秋,又何必再惹些事情出来。罗涛不是那么好惹的,你又不是不知道。对了,我有件事要告诉你,今天申继业生日,申家会请客,他们说让我回去吃饭。”我岔开了话题,不再提罗涛的事情。
“我知道。”申俊说。
“你知道?”
“是啊,以前每年他生日,申宅都会有宴会,那么多年了,我怎么可能会忘记。”申俊淡淡地说。
“申连城说了,让我请你一起去。是老唐打电话来说的。”
申俊似乎也愣了一下,“是吗?”
“我也挺惊讶的,我也没想到他会这样说,我开始的时候,也以为听错了。那你要去吗?”
“不去。”申俊很果断地回答。
“我也知道你肯定不会去,太尴尬了。”
“尴尬是其次的,申连城让我去,肯定又有什么阴谋诡计,我不能去。”申俊说。
“我也只是告诉你有这么回事,但我也不同意你去的,你先忙你的工作吧,到时什么情况再说。”
“念念,你自己也小心一点。”申俊嘱咐说。
“我知道了,我会小心的,你就放心吧。有什么事,我会第一时间通知你的。”
“那行,我先忙了,有事及时通知我,你去申宅,最好带上韩烈。让他以你司机的身份跟着你。”
“放心吧,没有紧张到那种程度。我会小心的。今天那么多宾客,他们不会把我怎么样的,现在我对他们还有得利用价值。”
“总之你自己小心一点。”
“好。”我应道。
下午的时候,我把公司重要的事处理了一下,就去了沙龙做头发。
申家是大户,在锦城的地位很高,来的客人大多是有头有脸的人物,我得把自己拾掇得精神一点,不然到时肯定会被申晓晓那些女眷耻笑,她们是随时盯着我的,只要有一点点机会,她们就会落井下石。
精心打扮后,我本来想让韩烈陪我同我前往,但想想算了,今天来的恐怕都是重要人物,韩烈来了,肯定进不了正席,只能在外面等候,这样反而会委屈了他。那还不如不让他去。
我来得早,客人基本上还没到。佣人们正在忙碌,准备晚上的宴会。
倒也没有张灯结彩挂灯笼什么的,申宅里和平时几乎没有什么两样,这是申连城的风格,表面低调收敛,内心恨不得吞掉整个世界。
迎面就碰到了老唐,他很礼貌地微微弯腰,“念小姐回来了。”
“筹备得如何了,我需要做些什么?”我微笑着问。
“念小姐一会帮忙招呼一下贵宾就好,其他的事我们下人来做就好。”老唐说。
“她想要做,你就找点事给她做,招呼宾客的事,轮不到她来做,她算老几?”
说话的是珠光宝气的贵妇人,好久没出现的申家第一夫人吴玉琼。要不是她今天忽然出现,我都差点忘了申家还有这么一个女眷了。而且是排名第一的当家夫人。
这人比申连城年轻很多,年纪看上去只是和申继业相仿,而且保养得好,看上去更加年轻。只是她一直对我不善,看我的眼神都透着满满的恶意。
说来这事也奇怪,我和她从表面上看来,并没有什么利益冲突。按理说和她最有可能冲突的,应该是张秀莹才对,毕竟婆媳关系才是中国家庭的千年难题。但她和张秀莹好像倒处得挺好,反而一直仇视我。
这种情况只能有一种解释,那就是阶级差别的原因,在吴玉琼看来,我本来就不属于她们这个阶级,我本来是应该仰视她们的,现在却和她们几乎平起平坐,让她这种阶级层面的优越感消失了,这让她很恼火,所以不管我做什么,她都会看不顺眼。
我微微向她点了点头,算是打过招呼。然后转身走开。
我不想与她为敌,我犯不着因为她对我仇视的态度而和她撕起来,我肯定不能和她成为朋友,但却也没必要当仇敌。
但她喝住了我,“站住。”
我只好站住,面带微笑,“夫人有何吩咐?”
“去厨房帮忙做事。不然你做什么来了?来混饭吃的吗?”吴玉琼说。
“好。”我直接爽快答应。
既然不想与她争吵,那不如索性按她的话做就是。
吴玉琼愣了一下,她应该是没想到,她的故意为难,我竟然爽快答应了。
我答应了之后,就往厨房方向走去。
但她很快跟了过来,一直跟到了厨房,然后对一个涮碗的佣人说,:“你起开,让她来涮。”
那佣人愣愣地看着我,是一个很年轻的姑娘,她有点不知所措。
我微笑说对她说,“请你给我找个围腰,谢谢。”
“念小姐,这种活你做不来的,还是我来吧,一会伤了你的手。”那佣人不安地说。
然后她脸上就挨了吴玉琼的一耳光。
“谁说她做不来的?你说的吗?滚开!不然我就让你从申家滚出去!”吴玉琼吼道。
那佣人挨了打,不敢说话,呆立在那儿,不知如何是好。
“没事。”我轻声说,然后从她身上解下围腰,系在我自己的腰上,“涮碗我会的,我以前也经常涮,你在旁边看着,如果做得不好,你教我就好了,好不好?”
她不敢说话,只是咬了咬嘴唇,低下了头。
我拿过橡胶手套,准备戴上开始涮碗。这工作对其他的大小姐来说肯定是脏活累活,但对我来说,真不算什么。
但吴玉琼一把夺过了橡胶手套,“本来就是下贱的人,还戴什么手套,直接涮就好了!你那手很金贵吗?”
我这本来一直忍着的火,有点压不住了。
“夫人,戴橡胶手套涮碗这是很正常的,并非我手金贵,我平时需要工作,戴上手套可以避免受伤,请您不要刻意为难好不好?”
吴玉琼一把从我手里扯过橡胶手套,砸在我的身上。“就是不许你戴!你就要徒手涮,快点,不然我让你滚蛋!”
我转身就走,“不用你叫我滚,我现在就滚。”
“站住!曾念,你这个从垃圾堆里捡来的野种,竟然敢忤逆我!”吴玉琼在后面骂道。
我最为反感的,就是别人骂我野种,因为那关系到我妈妈,妈妈已故,我不许任何人污辱到她,谁特么也不行!
我转身往回走,逼到她面前。
近距离的看,就能看到她粉饰下的老态。以申连城那种爷爷辈的夫人来衡量,她的确算是年轻了,但事实上,她毕竟不再年轻。
“夫人,如果你铁了心要为难我,不管我怎么做,你都不会满意。我也不惧你为难我,但请你不要对我出言不逊,你应该注意自己的身份。
这里是申家,这不是你的地盘,你之所以能在这里趾高气扬,那不是因为你有魄力,而是因为你是书房里的那个老头的夫人,不然你就什么也不是。
可是你要明白,他不可能保你一辈子,哪天他不行了,你的处境就惨了,你得未雨绸缪,别把路堵得太死了。所谓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其实等不了三十年,风水就能轮回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