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第一反应,是打电话给袁正威。
但我没打,这件事袁正威没有提前告诉我,说明他有可能不太方便管这件事。虽然说他是局长,但他也不能因为我而违规操作,他已经帮我很多了,如果有些事需要走程序,那就还是按程序来好了。
而事实上我并没有被带到市局,而是被带到申宅所在辖区的派出所。直接带进审讯室。
两个男警察坐在那里,见我进来,示意我坐下。倒也没有给我带上铐子什么的。但两个警察,面色极为不善。
“我们开始吧。”其中一个警察对另外一个警察说。
“好,姓名?”
‘姓名’这个问句,貌似是冲我来的。意思是在问我了。
我闭口不言,只是冷冷地看着他。
“问你呢,还摆着老板架子呢?这里可不是在你的公司,我们也不是你的下属,你摆个脸给谁看呢?”其中一个警察说。
“我想知道,我为什么会在这里?我得先弄明白这个问题。”
“你涉嫌谋杀,所以你会在这儿,你自己说说,你是怎么毒死申连城的?”其中一个警察说。
“我没有毒杀任何人,我要见我的律师。”我淡然说。
“你是看香港电影看多了吧?动不动就要见律师,先回答问题,再见律师!”那警察说。
“不,我要先见律师,我才会回答你们的问题。”我坚持说。
那警察脸色不太好看,突然就一拍桌子,“我们是有证据的,你不说也一样可以治你的罪!杀人偿命,你听说过吗?”
我没有吭声,因为我觉得他说话太不专业,他竟然问我有没有听说过‘杀人偿命’这句话,这有些荒谬。警察不是应该说‘接受法律制裁’这样的专业术语吗,还说什么杀人偿命这么江湖的话。
那警察见我不说话,更加暴怒。又拍桌子:“你到底招不招?”
我笑了笑,“你说我看香港电影看多了,你现在的所做所为,倒让我想起了国产电视剧,那些动不动就要把人屈打成招的坏人,倒挺像你,我招什么招,我没有杀人,我没有做任何坏事,我要见我的律师。”
两人相互对看了一眼,有点无奈的样子。
正僵持着,这时有个女警进来,对着其中一个警察说了两句什么。那警察脸色变了变。
然后三个人就看看我,走了出去。
我有些莫名其妙,不知道他们在玩什么花样。
三人刚出去,又有人进来了,是一身警服的袁正威。他铁青着脸,应该是刚刚对人发过火。
“他们没为难你吧?”袁正威关切地说。
他来了,我悬着的一颗心也就落了下来,这是他的系统,他能发挥至关重要的作用,至少可以让我免于受不公正待遇。
“没事,幸亏你来了,如果你不来,后面会不会有不公正待遇,那就不好说了。”我笑着说。
“这件事我事先不知,是上面有人绕过市局找了派出所,把你带来了。念念,你现在有点麻烦,你要有心理准备。”袁正威说。
我点头,“我一直觉得申家的女眷们他在酝酿着如何害我,但没想到,她们作出这么大的局,可我没害申连城啊,难道她们说是我害的,就是我害的?办案要讲证据的吧?还是作局的人,已经给我准备好了一些不利于我的证据?”
袁正威点头,“事实就是这样。现在确实有很多不利于你的证据,至于那些证据是做出来的,还是真的,需要考证,现在最大的问题是,系统有高层反映,我和你来往密切,所以上面要求我对你的这个案子回避,这是最大的麻烦。”
我听了心里一紧,袁正威被要求回避,那确实是很麻烦了。这肯定也是幕后的人作局的一部份。如果申连城还在,那我肯定认为是申连城在害我,可现在申连城已经死了,那会是谁?吴玉琼,张秀莹还是其他人?
“不过你不用担心,我会关照我的同事,让他照顾你,这是在锦城,他们不可能把我的影响力完全消除的。”袁正威安慰我说。
“我在想,是谁这么大的能量,可以让上面的人绕过你,直接把我给抓来?如果老爷子还在世,那我肯定认为是他,可是他现在已经不在了,是谁还有这么大的能量?”
袁正威摇头,“这个我真不清楚,但我想应该是申家的人吧,至少也和申家人有关。”
“申家的一群女眷,她们只会小打小闹,使点小坏,要作局把我给困进来,还能绕过你,她们没有这么的本事,我觉得肯定还有外人参与,只是我不知道是谁。”
“对。”袁正威点头,“我也这样认为,不过现在到底是谁在做局并不是最重要的了,现在重要的是,如何破局的问题。”
“现在警方掌握的证据,应该都是作局的人提供的吧,到底有些什么证据?他们那么有信心把我困进来?”
袁正威摇头,“我被要求回避这个案子,所以这个案子是省厅从其他地方调来的人在办,我只能配合,不能参与,所以具体情况我不清楚,我也不好强行过问,但我会慢慢弄清楚的。”
“好的,谢谢你了。我一直要求见律师,但他们说我是香港电影看多了,麻烦你能不能帮我通知一下惠泽律所的主任顾泽,他是我的朋友,也是我的律师。”
“这个没问题,我会安排你和顾泽见面的,顾泽是锦城数一数二的大律师,我相信他能帮到你。你不担心,我不会让你有事的。”袁正威安慰我说。
“我知道的。”我点了点头。
“那我先去了,我需要安排一下,虽然我不能直接插手,但我可以让人暗中保护你,有什么情况我也会及时处理,你尽管放心,你很快就能出来。”袁正威扶了扶帽沿。
“好,谢谢你了。”
袁正威走出去,然后又退回来,“我知道你想见申俊,但目前有点困难,我会尽量想办法安排的。”
我心里一暖:“谢谢你。”
除了谢谢,我真是不知道该对他说些什么了。
晚些时候,顾泽来了。
顾泽是申俊的朋友,平时虽然很少聚,但我和申俊在业务上都很关照他的律所,我们是他们大客户。
还是一身名贵西服,修得齐整的板寸头,名贵腕表,一副精英的派头。
我们没有什么寒喧,直接进入正题,他了解整件事的经过,然后点头:“你可以配合他们的正常讯问,但如果他们有不妥的行为,那我会采取措施,相信我曾总,你会没事,因为你本来就是无辜的。”
“当然,我一直都非常相信顾大状的能力,这一次,拜托了。”
“没问题。相信我的业务水平。”
顾泽又交待了一些细节,然后就离开了。
晚上我继续受审,但换人了,这一次问话的人,水平高了很多。都是按正常程序来完成,并没有违规的行为,我也配合得很好,该说的我都说,但我不认罪。
说着说着,那个警察忽然来了一句:“只要证据确凿,就算零口供,我们也可以定你的罪。”
“我知道,这点法律常识,我还是知道的,那你们有可以零口供定我罪的证据吗?”我试探着反问。
那警察忽然拿出了一个包,“这包你认识吗?”
蓝色的包,某品牌的限量版,申俊送我的,我当然记得。
“是我的包。这就是证据?”
“这包里的药物,就是申连城致死的毒药,瓶子上只有你的指纹,包是你的,指纹是你的,你还敢说不是你下毒?”那警察忽然就来了猛料。
我确实被打得有点措手不及,我不知道这个包里怎么会有药,药瓶上又怎么会有我的指纹?
“据我所知,申连城所中的毒,是慢性毒,我很少去申家,怎么可能会有机会下毒?包是我的没错,但药的事我不知道,是别人嫁祸给我。”
“那你如何解释,药瓶上的指纹是你的?你不知道药,那为什么上面会有你的指纹?”
这个问题我回答不上来,因为我也不知道是为什么。我只知道,是有人害了我,但到底用的什么手段害的我,我说不上来。
我越发的感觉这件事的严重性,我相信还有其他的证据指向我,这是有人在给我布死局。一定要把我弄死。
“我不知道,但肯定是有人嫁祸给我。”
“曾念,坦白从宽,抗拒从严,人证物证俱在,你如果还不认罪,那你的量刑将会加重,你要想清楚。”
“我没有做的事,怎么认罪?这就是有人要嫁祸给我,我是不会认的。”
讯问一直到深夜,我困得不行,等他们让我休息的时候,又因为心里太多事情而睡不着了。
之前有个警察说‘人证物证俱全’,这就是说,他们不但有物证,而且还有人证,如果是这样,那我恐怕真的麻烦了。
我要如何才能破得了这个死局,也不知道申俊有没有在帮我想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