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仔细观察着申俊,他虽然很凶的样子,但他眼里没有真实的恨意。
所以我不认为,他是真的又失忆了。他的失忆很久没复发了,现在突然复发的可能其实很小,所以很大的可能是,申俊又在装失忆。
可是他经常回家,连春节都是和我一起过的。他装失忆这件事,已经漏洞百出。石秋母女或者可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但是周云驰和他身后的人,却不会轻易相信。
现在盘山村项目已经启动,申俊是这个项目的总设计人,自然更加重要,所以幕后的人,需要更加确定申俊的可靠性,要确定申俊的可靠性,那就必须得试探。
所以这是申俊面临的大考,这一关过不了,他就还是会被排斥在外,无法见到幕后的人。
申俊举起烟来缸,往韩烈的头上砸去,我也忍不住惊呼出声。
但韩烈伸手架住了申俊的胳膊,两人迅速撕打起来。
周云驰直摇头,“申俊啊申俊,你真是越来越没用了,脑子不好使了,身手也不行了吗?”
两人继续撕打,打到了周云驰的身边,不知怎么的,申俊手里烟灰缸,忽然就到了韩烈的手里,韩烈是怎么夺过去的,我完全没有看清楚,我相信周云驰也没有看清楚。
这时两人厮打的地方离周云驰非常的近,韩烈的烟灰缸忽然就砸向周云驰的头,周去驰猝不及防,一下子倒在了地上。
那些姑娘又是一声惊呼,有人站起来想逃,但被韩烈喝她们坐下。
然后韩烈又举起烟灰缸,拍到了申俊的头上,申俊马上倒下。
申俊走了过去,对着那群姑娘,“你们可看清楚了,我是自卫,他们要我的脑袋开花,我没有办法,只好拍晕他们,警察来了,可不许胡说。你们在这条道上混,想要有饭吃,有钱赚,他妈最后不要乱说话,不然我饶不了你们。”
那些姑娘自然点头,哪里会敢惹韩烈。
“走吧,姐。”韩烈将烟灰缸砸在地上,发出剧烈的破碎声。
我和韩烈走出包间,以最快的速度离开了夜店现场。
“申俊的烟灰缸,是故意塞给你的吧?”我问韩烈。
“是的,俊哥引导着我越打越靠近周云驰,我就知道他的意思了。毕竟这么多年了,这点默契还是有的。”韩烈点头说。
“这的确是最好的解决方法了,不过你恐怕得躲一躲。暂时先离开锦城避几天吧。”
“不用,我是小人物,他们要整我,最多是打我一顿什么的,我防备点就行了,他们不会杀了我的,毕竟谁也不会去杀一个小人物而惹上麻烦,没有这个必要。”
韩烈这话还真有几分道理。周云驰把韩烈叫去,不过是为了试申俊而已。韩烈在整件事中并不重要,他们也不会花太多精力去对付韩烈。
我点了点头,“话虽如此,但以周云驰的脾气,吃了亏也绝不会罢休,我还是认为,你避一下会更好。”
“没事,我会小心的,但我不会离开锦城,现在俊哥在和他们周旋,我如果走了,那就只剩下你一个人了,会非常的危险,所以我还是得留下。”
“好吧,那你自己小心一点,只是不知道申俊的这手段,能不能应付得过去,还有啊,你砸他有没有太下狠手?会不会真的伤着他?”
“放心吧姐,我手上有分寸的,不会伤着他的。你尽管放心好了。”
……
晚上我打了电话给袁下威,试图从他那里打探一些消息,比如说有没有人报警什么的,但是绕了半天,并没有听到什么有用的消息。
申俊也没有消息,一点消息都没有。我也没打他的电话,因为我担心他和周云驰在一起。
因为担心申俊,我一直坐立不安。想着得找点事来做,以便分散注意力,但发现什么事也做不了,根本静不下心来。
医院那边来电话,说是让我过去一下,费用已经欠了很多了。
我这才想起,确实是很久没有续费了。
我来到医院,先刷卡交了二十万。然后来到病房。
病房里一个人也没有,就只有申继业静静地躺在那里。
都说久病床前无孝子,张秀莹和申晓晓都已经厌倦了。她们都很少到医院来守了,因为再守,申继业也还是那个样子,一点反应都没有。
我坐在病床前,静静地看着一点反应都没有的申继业。心里很不是滋味。
“你的治疗费又没有了,我刚交了二十万,你已经很幸运了,当初我们母女困难的时候,二十万要去借高得贷,你从来也没有管过我们。我能为你做的,基本上都已经做了。你快点醒来吧,把真相都告诉我。”
自然是没有反应。
“你最好快点醒来,不然这二十万用完了,我就不再续费了,你的宝贝老婆和女儿都不管你了,我凭什么要一直管着你?”
我自然是吓他的,我也是突发奇想,如果这样吓一吓他,没准能把他给弄醒过来。
唠叨了几句,我也就该走了,出了病房,迎面差点撞上一个人,那人戴着毛线帽和大口罩,但我一眼就能认出来,她是陆天莉。
她给我的那种熟悉的感觉,是谁也比不上的。
她看到是我,想绕过我进入病房,但我一把拉住了她,“你又想干什么坏事?”
“我没要干什么坏事啊,我来看看他。”她低声说。
“跟我来。”我对她说。
她也没反对,跟着我到了车里。
“你对他有感情?”我直接问道。
她没有直接回答,“我们怎么说也算是亲戚,怎么可能一点感情没有。”
“你不要回避,我是说,那种感情,或者我直接问,你是不是和他有一腿?”
“你怎么能说得这么难听呢。”她有些不满意。
“事实上我可以说得更难听一点,你是不是私下和他有奸#情,然后你们合伙害死了我妈妈?”我冷声说。
“话可不能乱说,你妈妈不是我害死的,是申连城害死的!”她更加激动了。
“申连城为什么要害死一个对他没有什么威胁的女人?申连城是一个利己主义者,这我明白,但是我妈妈的存在,并不能威胁到他的任何利益,当时申继业已经娶了张秀莹,为什么申连城要害死她?这不符合申连城的性格。”我厉声说。
“这我哪知道,你只能去问申连城了,或许他从来就看你妈妈不顺眼也不一定。”
“你别以为申连城死了,我就拿你没辙了。如果让我知道我妈妈的死和你有关,我一定不会饶了你。”
“我说了很多遍了,你妈妈的死和我无关,她是我姐姐,虽然我曾经恨过她,但终究是血浓于水,我怎么会害她呢。”
“好,记住你说的话,如果让我知道你害过我妈妈,你就完蛋了。还有,那个人现在是植物人,你不会起什么心思去害他吧?然后销毁证据?”我盯着她问。
“侄女,你怎么就把你姨想得这么坏呢,我是那么坏的人吗?我恨不得他马醒过来呢。”
“你为什么希望他醒过来?”我又问。
她张着嘴,一时间说不出话来。
我看着她那张酷似母亲的脸,恍然像做梦一样。有时我会心里有想叫她一声妈妈的冲动。
可惜她不是,我妈妈已经故去多年。虽然容貌相似,甚至声音也一样,但看我的眼神就完全不一样。妈妈看我的眼神会有严厉和嫌恶,但也有一种说不出来的亲切,但她不一样,她看我的眼神,满满的全是戒备,所以我才认定她有事瞒着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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