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饭后,周惜提出一起去看电影,我和申俊表示还有事,要先回去,周惜也没勉强,我和申俊开车走了。
申俊静静地开车,我坐在副驾,我们都没有说话,各自心里都有事,而且想的事,恐怕都与周惜有关。
快到家的时候,申俊这才开口,“对于这个周老师,你怎么看?”
“她很漂亮,而且看得出来,很能干。”
“那是当然,去博纳参加短期课程的人,都是大公司一二号人物,普通的高管都没机会去。企业的一二号人物有多忙,你我最清楚,但还是愿意付高昂的学费,花宝贵的时间去听课,说明博纳的课确实不是忽悠。如果课程质量不好,那些老板们回来一传消息,肯定就没人再愿意去了。”
“那当初她邀请你的时候,你为什么不去?”我问申俊。
“当时我的处境很尴尬,董事长是老爷子,执行总裁是申继业,我当时不被重用,连三号人物都算不上,我又怎么可能有资格去博纳商院?就算是破格邀请我,我如果去了,那别人会怎么议论?会说我想抢别人的位置是不是?所以我拒绝了,但这位周老师,我确实是在不同场合见过多次,是非常厉害的人物。只是近年很少出现在锦城了。”
“博纳的总校应该是在上海吧?我以前好像听过。”
“对,是在上海。不过这些年好像在很多城市都办了分院,好像还在亚洲其他国家也有办学,事业做得不小。”申俊说。
“那她什么要来我们家做客?”
申俊反问我,“是啊,为什么呢,以前虽然也见过,但远没有到家里做客这种程度。而且还是她主动提出来的,这有些奇怪。”
“还有,她怎么知道我们的孩子还小呢?她一提到孩子的时候,我总感觉怪怪的。”
申俊也赞成,“我也觉得挺奇怪的,不过我感觉她对我们没有恶意,再说了,她一个教育工作者,也不太可能是什么坏人吧?”
申俊说的前半部份我赞成,那就是周惜对我们没有恶意。但至于说她不是一个坏人,我认为这个判断太过武断。这世上的好人与坏人,本身也不写在脸上。而且人有多面性,从一个角度来看她是好人,但从另一个角度来看,她就不见得是好人了。
“算了,我们不猜测了,还是好好想想,明天如何接待她吧。她桃李满天下,她的学生还全是商界大#佬,她的人脉那无疑是顶级的,以后真要有什么事,没准她还能帮忙。”
“这个我赞成,我只是觉得怪,我看到她,总有一种奇怪的感觉,到底是什么感觉,我也说不上来。”
这话又让我心里跳了一下,因为我第一眼看到周惜,我也有奇怪的说不上来的感觉,能说出来的,仅仅是当时我的心好像急跳了两下。我当时还不是很肯定,现在申俊这么一说,我就更加肯定了。
“我正想跟你讲的是,我看到她的时候,心里砰砰跳了两下,也不知道是什么原因。没有任何理由,是那种所谓的第六感一样的自然反应。”
“那你以前见过她吗?”申俊问我。
我笃定回答:“那肯定没有。我应该是第一次见到她。”
申俊若有所思,“那就很奇怪了。怎么会有这样的感觉呢。”
“算了,不去想了。再说吧。胡乱猜测,也不会有什么结果。”
申俊刚说完,电话响了,他接通蓝牙,开始通话。
因为他手机接通车载音响,所以相当于开了免提,我也能听到他通话的内容,是石秋打来的。
“申俊,你在哪里,你能不能到公司来一趟,施工方一直在公司不走,说是不给钱,他们就住在这不走了,这个样子下去,明天员工上班,看到办公室里全是催债的人,那会大乱的。”
石秋很急,电话里还有其他人嘈杂的声音。
“现在都几点了,那些人怎么还在公司?”申俊问。
“他们一直不走,说如果拿不到钱,那就会一直呆在这里,我本来以为我可以劝走他们,但他们不讲道理,实在没辙,我才打电话给你。你能能过来一下?”石秋在电话里说。
申俊用眼神询问我,我点了点头,示意他同意。我也想看看,石秋这个威武的大总裁,现在是如何的焦头烂额。
申俊迅速调整车的行驶方向,往宋城集团总部大楼而去。
‘宋城集团’几个红色的灯字依然闪耀在楼顶,可惜这集团本身,已经易主。心里很是感慨。
宋城主要办公区里,确实是很热闹。办公桌上坐着人,地下也有人盘腿坐着,有些还在抽烟。这些人皮肤黑,长得壮,应该都是工地上来的工人。施工方很厉害,他们直接把家民工给带过来,这样一来,事故性质就不是单纯的商业违约了,而是变成了欠农民工工资这样的社会影响很坏的事件。
如果宋城拖欠农民工工资的消息传出去,那对集团的声誉无疑会造成极坏的影响。而且这些人一直盘踞在宋城的办公室,白天员工一来,根本没地方办公,这一招,确实厉害。
领头的是一个穿着黑色大衣的中年秃头男子,他正在和石秋在争吵什么,我和申俊走了过去。石秋像看到救命稻草一样,样子有些可怜。
“申俊,你跟他们说说吧,我怎么说他们也不听。”石秋无奈地说。
那个秃头男子看着申俊,一脸蔑视,“不给钱,天王老子也没用,你们不给钱,我们今天就不走了,我就让我的这些工人呆在这,吃喝拉撒都在这儿!你们什么时候给钱,我什么时候让他们走!”
这人态度嚣张,说话语气蛮横,给人的感觉是素质不高,不好相处。
以我的经验来看,这样的人,不会是高层,最多是个级别高一点的包工头。
“这位先生是?”申俊礼貌地询问。
“你甭管我是谁,总之你们赶紧给钱,不然我们就住在这里不走了。就这么简单。”那秃头蛮横地说。
真是很不礼貌,我听了也觉得不舒服。
“这位先生,你和我们有签有合同吗?谁来证明你们欠你的钱?”申俊的语气冷了一些。
“你什么意思,想赖账不是?我的人为你们工作,你们现在不给结账,还说不欠我们的钱?干什么呢?”那人吼道。
“你先别急,我的意思是,你催债同,只能找和你签约的人去催,我们没有和你直接签约,所以你没有权利到我们这里来要钱,明白吗?我们是和你的上级公司签约,然后他们再和你签约,我们付给他们施工费,他们再付给你,所以欠你钱的人是他们,不是我们宋城,不管你是要催债还是要起诉,你都只能找他们,不能找我们,明白这个道理没有?”
申俊是真厉害,他也看出了这个人不是乙方高层,只是个包工头,所以他立刻找到了解决问题的办法和依据。
“可是我们就是给你们干活,你们凭什么不给钱?不是你们欠我们的钱,那是谁欠?我们不找你们,我们找谁去?”那人开始咆哮。
“如果你对甲方乙方还是理解不了,那我这样说,谁把工程包给你做,谁和你签了合同,那你找谁要钱去,我们只向和我们签约的乙方付款,而不会向其他人付款,明白我的意思了吗?现在你们立刻从这里出去,不然我马上就警察过来,你们强闯别人的私人领地,这是违法行为,到时追究起来,恐怕不仅拿不到钱,还会被关进去!”
申俊这话没有压住那个秃头,反而让他更加恼怒,手指指向申俊的额头:“你是谁啊,长得人模鬼样的,偏偏不说人话,他妈的,到底给不给钱,不给钱老子今天……”
申俊打断了他的话,“第一,你的手伸回去,第二,不要骂脏话,第三,带着你的人迅速离开,不然警察马上就到。”
“装什么逼,老子抽你……”
那包工头恼羞成怒,一耳光竟然向申俊扇了过去。
申俊一闪,一把拿住他的胳膊,用了一个擒拿格斗的动作,迅速将他制服,“闯进来你已经不对了,竟然还敢动手,念念,打电话给袁正威,让警察给这个人好好普及一下法律知识。”
其实这电话我不太愿意打,因为说到底这件事还是石秋的麻烦,我凭什么要帮她?我是来看她笑话的,可不是来替她解决问题的。
不是我心眼小,只是现在宋城的麻烦越大,对我越有利,我乐意看到石秋焦头烂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