密林的边缘裂开一条缺口,两棵需一人合抱的大树朝卡瑟琳倒了下来。女法师急忙躲到石台边缘,依靠几块巨石的支撑,才惊险地避过大树的追杀。
她听到两个沉重的呼吸声,在密林边交替起伏。倒下的大树被人拖走,“轰隆”、“轰隆”的声响慢慢离她远去,似乎那个庞然大物又沿着原路退了回去。
世界再次恢复了平静,卡瑟琳猛地现悬崖又变回原先的高度。瀑布依旧“哗哗”地流淌下来,落到下方的那处水潭中。
女法师揉了揉眼睛,难道是自己的错觉吗?不过密林边缘的那处缺口依然存在,昭示着曾经生过的一切。
卡瑟琳陷入了莫名地思考,她觉得自己一定错过了什么。她看到密林的边缘,两棵大树正在神奇地生长出来,很快就填满了那个空缺。女法师皱起眉头,她望向空,在水潭的上方没有密布的枝条,只有碧空如洗。
“蓝?”卡瑟琳回过神来,现自己居然又回到了草原上。她站在木屋的后头,墙面上是一片逼真、幽暗的密林。
“你见到了爸爸没有?”又是那个拖着鼻涕的女孩。她走过来,拉起女法师的长袍抹掉自己的鼻涕。
“见到了吧,应该是见到了。”卡瑟琳不确定地回答。
“那你的兔子呢?”女孩又问。
“啊,兔子。”卡瑟琳两手空空,“我的兔子被你爸爸拿走了。”
“我爸爸才没拿你的兔子。”女孩不高兴地,“你的兔子明明在那里。”
姑娘指着墙上的画,卡瑟琳顺着她的手指看去。在画面的另一角居然画着一个简易的祭坛,祭坛的中央躺着一只兔子。
女法师确定这是新画上去的图案。她怔怔地望着墙面上的祭坛,这离她进入的密林的地方隔着整片森林。卡瑟琳朝祭坛走了过去,“咚”地一声,她的额头撞在了墙上。
“哈哈哈,她好笨。”
“快瞧,快瞧,她在用脑袋撞墙。”
“是啊,快来看,这是爸爸请来的客人。”
“爸爸怎么请了这么笨的人来呢?”
……
女法师回过头,看见那群原本在屋前玩耍的孩子,都聚集了过来。他们瞧着她指指点点,嘻嘻哈哈。显然卡瑟琳一头撞在木墙上,把孩子们乐坏了。
卡瑟琳自己都有些不好意思了,她只能装作没看见,快步来到木墙的另一边。这里的画面中,树木的缝隙里闪着几点湖光,卡瑟琳就像第一次那样,一步走了进去。
女法师就这样再次来到密林中,她落脚的地方和前一次一模一样。她找到了树根下的溪,沿着溪来到了悬崖边。悬崖下的水潭旁,高大英俊的男人正在烤鱼。鱼香阵阵飘来,同样送来了那个男人的目光。
男人招招手,示意卡瑟琳下去。女法师已经有过一次经验,她纵身一跳,稳稳地落到水潭中。她站起身,从水里走上岸,在英俊的男人身旁大方地坐下。
这次卡瑟琳目不转睛地盯着这位奇特的男子,生怕他又突然跑没了影。男人的每一寸肌肤都覆盖着古精灵语,就连眼皮也不例外;强壮的身体上肌肉线条分明,每一个动作都会带起一片闪耀。
女法师注视着男人的一举一动,男人只是反复地翻转手中的烤鱼。卡瑟琳忽然意识到什么,问道:“这次你为什么不给我烤鱼吃?”…
男人看看她:“你还有兔子来换吗?”
这就对了。男人的手上可只有一条烤鱼,而上次是两条。“他将我从水潭中捞起来,给了我一条烤鱼吃,却是换走了烤兔子。”卡瑟琳若有所思。
女法师倒不是舍不得吃掉不死鸟蛋的魔王,但她很好奇这位建筑师在玩什么把戏。如果眼前的人,就是建筑师的话。
“你是个精灵。”卡瑟琳观察了一番后,“你是不是精灵一族的建筑师?‘最深处的坚壁,那荣耀的幕碑。任凭光阴锐利,斩不开王者的堡垒。’这段诗歌你听过吗?”
男人摇摇头:“人类,你从哪里来?”
卡瑟琳脑海里转过几个可行的答案,最后挑选了一个:“我来自草原,你的孩子指点我到这里来见你。”
“孩子?什么孩子?”男人依旧摇头,“人类,你为什么而来?”
卡瑟琳:“我来寻求帮助,我是来见建筑师的。”
“轰隆”、“轰隆”从密林深处传来了巨响。“那是什么声音?”女法师立刻问道。
“是伐木工。”男人站起来,手里还拿着烤鱼。卡瑟琳也紧张地站了起来,她紧盯着眼前的男人。
伐木工带着轰鸣声朝他们靠近,悬崖自动长高,瀑布停止了流淌,水潭渐渐化为细沙。周围都在变化,女法师目睹着一切,她问道:“这里生了什么事?”
男人:“伐木工在寻找水源。”
两棵高大的树木倒了下来,这次卡瑟琳有了准备,躲在男人的身后,果然相当安全。密林的边缘出现了一道缺口,伐木工和上次一样没有出现,而是喘着粗气,拖起两棵树木又往回走去。
“要不要和我去看看?”男人问卡瑟琳,女法师连忙点头。
男人一把抓起卡瑟琳放在自己的肩头,飞快地向前跑去。他一跃而起,跳上了正被拖延离去的大树上,沿着树干往上走。
卡瑟琳看到一个令她震惊的背影。“这难道就是双头巨人?”她在心里想。这种传中的巨人,只在书本里出现过。据他们并没有神的血缘,与所谓的神系巨人有着壤之别。
双头巨人身型庞大,近二十米高,他们通常肤色灰黑,是地下世界的一种土著生物。由于对地下世界的相关研究十分稀缺,双头巨人在各种正式的学术著作中并没有太多的记载。
卡瑟琳之所以能一样认出眼前的这个生物,只是因为它的背影长着两个分开独立的脑袋。
这只双头巨人似乎相对孱弱。它瘦骨嶙峋,走路时高一脚,低一脚。皮包着骨头的手臂大约垂到膝盖,一手抓着一棵大树,正费力地拖着它们向前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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