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房里,冷艳刚吃完早饭,手上还输着液。
昨送来的时候烧得挺厉害,不过退烧针打上,再补液,一顿折腾下来,今早上醒来人倒是没什么大碍了。
就是头还昏,身上没劲儿。
病房门轻轻被推开,门缝里探进来二端的脑袋,往病房里瞧了瞧,看冷艳醒着,才整个人推开门进来。
“艳艳,你怎么样?好点儿了吗?”
二端走到冷艳病床边儿,仔细打量着她的脸色。
见到二端,冷艳很高兴,她之前还挺担心二端呢。
“我就是淋雨加上来那个,身子有点受不住,没大事儿,休息休息就好了。”
冷艳不知道想到了什么,苍白的脸色飘过一抹羞赧。
其实她爸爸找到他们的时候,她有点醒了,但是当时的情形实在有点儿羞人,她就决定装睡。结果唐寻后面做的事情,她都知道,心里头不清是个什么感觉。
又觉得不好意思,又觉得唐寻真的很维护她。
“那就好,要不是昨太晚了,我就直接来看你了。我给你带了东西。”
二端从背在身上的军挎里掏出一包红糖,好几条巧克力,末了还心翼翼地掏出一包卫生用品塞到冷艳枕头下面。
冷艳眼里含笑看着二端鬼鬼祟祟的动作,这病房里又没别人,她这是心什么呐?
“你自己来的?哪儿买的东西?”
冷艳拉着二端坐下,他们走散之后,各自发生的事情可以好好唠一唠。
“鲁中南也来了,不过我让他去别的楼层看病人去了。我们走散之后……”
二端看冷艳精神头儿还可以,就坐在床边絮絮叨叨地把昨他们跑散之后发生的事情讲了一遍,听得冷艳眼睛都瞪圆了,没想到还有那么惊心动魄的一档子事儿呢。
后来聊累了,二端就劝冷艳躺下休息,睡一觉。
轻手轻脚地出了病房才发现鲁中南和唐寻在外头罚站呢。
“你们俩在这儿杵着干啥?鹿,那大哥咋样了?”
之前是黑煤窑帮过二端和鲁中南的那个大哥不是脑出血嘛,也在这家医院呢。刚才鲁中南就是去看他的情况的。
“很稳定,你当初的处理及时,大夫等病情稳定了,那大哥会慢慢恢复的,不会有什么后遗症。”
鲁中南把情况跟二端了一下,这对夫妻帮了他们大忙,鲁中南也应承了人家管他们以后的营生,所以今特意上去露个面儿,把后续的事情交代清楚。
毕竟夏令营结束他们就得回京城了,这里的事情肯定是手下的人处理,跟大哥大姐明白,省得他们不放心。
“那太好了,那大哥才不到四十就得这病,要是真半身不遂啥的,那大姐可遭罪了。”
二端不胜唏嘘,本来应该是年富力强的岁数,却因为高血压折腾成这样,亏得处理得当,没有乱挪动瞎折腾,不然那大哥不定都要悬了。
两人聊了一会儿后续处理的事情,包括那个黑煤窑逃出来的李玉和,和被李玉和还有多名黑窑矿工指证的工头及其帮凶的已经被抓了。
唐寻就跟一边儿默不作声,二端好奇道:“唐寻,你妈妈呢?已经走了嘛?”
“嗯,好不容易哄走了。”
唐寻其实紧张坏了,要是让妈妈对冷艳产生不好的印象就糟了。好在他比较机智,起码在妈妈眼里冷艳不是那种攀龙附凤的现实女孩儿。
要不是鲁中南在一边儿,二端真想拍拍唐寻的肩膀,道一句兄弟你也不容易。
“我看你昨晚也没休息好吧?不如找个地儿休息一下?估摸着咱们这次历劫归来,后面的训练可以晃悠两。”
二端坐在走廊的长凳子上,伸直两条腿,上下这么晃悠着玩儿。
“还行,昨晚上冷教官把我撵到休息室去睡的觉,不让我给艳儿守夜。”
起这个,唐寻颇为怨念。明明就是一个在冷艳面前刷好感的绝佳机会,就这么生生被他的老丈人给破坏了!
“噗,冷教官居然还给你找地儿睡觉呐,唐寻,我怎么觉得你的革命道路要看到曙光了呀?”
二端倒是乐观,毕竟之前冷教官对唐寻追冷艳这件事明摆着就是不赞成的态度,可是经过这一回,明显态度回暖嘛。这就是差别!
“你这么一,倒也是,好像是对我没那么凶了。”
唐寻现在可容易知足了,冷艳一个笑脸就能让他心底开花。老丈人态度回暖,也能让他如沐春风。
探望过冷艳,得知她还得住院观察两,二端就和鲁中南先回基地了。唐寻那个牛皮糖死活不走,非得留下照顾冷艳,冷绍军因为基地还有事情,不得已只能勉强同意。
其实二端很想留下照顾冷艳啊,毕竟她是女孩比较方便,可是唐寻都快给她跪下了。二端想了想去征求了冷艳的意见,本以为冷艳会不乐意,结果冷艳居然答应让唐寻留下了。
二端感到很意外,不过这既然是冷艳的真实意愿,那么她就尊重吧。不过还是特别拜托了护士姐姐多多照顾冷艳,毕竟唐寻一个男孩子,有好些事情他弄不来。
回到基地鲁中南啥都没耽误,依旧跟着大家一起进行训练,二端也只能舍命陪君子。
不过后面的训练强度没有再加大,可能是逐渐适应了,二端并没有觉得特别难以坚持。
然后这几她心里一直在转一个念头,这次的黑煤窑事件,听起来有些骇人听闻。随着调查的深入,和工头的交代,警方掌握了更多的被害人。
鲁中南知道她对这些事情非常关心,所以会把他得到的消息马上告诉二端。
虽然调查期间案情不能对外透露,但是作为案子的证人之一,二端和鲁中南还是能从警方那里侧面知道一些案情的。
哪怕就是那一点儿案情,都足以让老百姓听了震惊。
二端决定,这辈子作为记者的第一篇报道,就以黑煤窑杀人骗抚恤金为内容来写。
主要是因为这次她牵扯其中,正面接触了侥幸逃脱的被害人,也亲自到过那个黑煤矿,对这个事件具有很高的发言权。
她早已想好要和上辈子一样,做一名优秀的记者。那么这样的新闻撞到自己的面前,她不抓住简直是对不起这份机缘巧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