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色这妹子的脑回路不能以常人来类比。
只有你想不到的，没有她做不到的，竟然连这种要出卖顾苍身心健康的方式都能够弄出来……对牛弹琴还不够，再想造个“对熊弹琴”的四字成语？
就不怕几百年以后的学生们恨死你么？
但没办法，电子琴已经在蒹葭所处的窝房那边摆好了，顾苍被带过去，按在板凳上，是表演性质，其实还是练习。
戴色的意思顾苍是懂得，想要在他去帝都之前就能够掌握两首曲子，只有这样她才安心。
所以这叫艺术工作者的怪癖？
顾苍唏嘘着，却还是老老实实地坐在凳子上，看着内部的蒹葭和在蒹葭怀里被蹂躏的露露，随即将目光落在琴键上，回忆，熊掌落下。
新年好呀，新年好呀
祝福大家新年好
……
音乐走起。
先是《新年好》，弹完之后看看戴色的反应，戴色点头：“不错，你妈和你妹听了都好。”
顾苍撇嘴：妹子你这话怎么听都像是骂熊你知道不？
不过看向蒹葭、露露，却发现还真就是这样，刚才这俩还只是疑惑，却依旧在窝房的深处，这时候听起顾苍的弹奏来，纷纷往前爬了爬，凑到铁栅栏那里，一大一并肩坐着，将熊腿和熊胳膊从缝隙里面伸出来，熊头也尽可能的探着，傻乎乎地看着顾苍。
顾苍看过去。
这俩就齐刷刷眨眼，熊头往左歪一下，又往右歪一下。
之后露露仿佛想到了什么，两只熊掌合拢，像人鼓掌一样啪啪啪敲起来……蒹葭看了一会儿，有样学样，也开始鼓掌。
“你妈你妹真有艺术欣赏眼光。”戴色趁机又来了一句。
顾苍转身，回头怒瞪戴色：
麻痹你再这样老子不干了！
“行了行了，晓晓你别闹，赶紧让苍苍练习吧。”韩子瑶从外面探出头来，“别打扰了。”
戴晓晓却是摇摇头：“我再听一听苍苍的《恭喜发财》。”
于是顾苍又正襟危坐，凭借着记忆，弹奏了一边《恭喜发财》，这首歌相比较于儿歌，显然要复杂一点，顾苍并不是很熟练，在一些转折的地方会出现仓促。
戴晓晓这次没怎么闹腾，认认真真地指正，指正完之后，这才出去，让给顾苍一个安静的氛围——嗯，至少在她看来是一个很好的氛围，毕竟每次弹完之后，都有蒹葭和露露这熊妈熊妹鼓掌加油。
苍苍活的真滋润——这大抵是戴晓晓内心的真实想法。
……
这一练习，就直接练到了中午，期间把蒹葭和露露听睡了一次又一次，甚至一直到秦伊人和魏姐都起来了，顾苍才觉得，又进步了一些，之后中午吃了点饭之后，就去值班室睡觉——连续弹奏这么长时间也是难受。
断断续续地睡觉，顾苍并没有出去展览的意图。
虽周一下午开馆，但这次还好，因为蒹葭和哈达的回归，让一些老一点的游客非常开心，当初开设熊猫园的时候，馆里面可是只有蒹葭和哈达两只的，相比较而言，他们一开始就是二熊的粉丝，到它们生了崽，也顺势延伸到顾苍它们身上。
外面到底是什么状况，顾苍并不知情，只是在秦伊人等进来话的时候听到了些，却不真切，迷迷糊糊地，就到了五六点。
色已经黑了。
身边有些吵闹，睁开一只熊眼，映入眼帘的就是一群卧龙的工作人员正在吃饭。
他没动弹，就这么看了一会儿，又闭上了眼睛。
显而易见，这么早吃晚餐，估计等会儿就要离开了，顾苍也不适应太多人，何况都是不认识的，便继续装睡，不理睬这些。
只是各种声音还是钻入耳朵里面。
大多是话的声音，比如自己要参加春晚啊、蒹葭的妈妈今年又没出现啊、霓虹那边的饲养员又把香香公主洗了洗啊之类的，大都围绕在大熊猫身上。
他们能到自己要上春晚，顾苍也不知道是这个消息已经在外面传开了，还是仅仅是大熊猫饲养员内部传播。
不过他们这话的时候秦伊人在旁边，那就不必担心。
一伙人吃饭的速度还是挺快的。
吃完之后，跟四个女人争抢着洗刷了饭碗，然后又呼啦啦地离开……值班室顿时清静了下来。
顾苍一咕噜爬起来。
活动活动手脚，伸个懒腰，随即又躺在床上。
静静等了五分钟左右，四个女人又走进来，带上饭菜，见顾苍行了，秦伊人招招手：“饿了没有，吃晚餐了。”
顾苍闻言点点头，却不起来，而是抬起两只熊胳膊冲着花板轻轻晃悠。
这意思——要抱抱。
“又撒娇了，伊人快去安慰安慰，你不在这几，你家苍苍整想在我睡觉的时候往床上爬，一定都是你惯出来的，不好得改。”戴晓晓提起这个一脸的气氛，“这货是不是每都要做梦啊，梦到调戏美熊？我衣服都被他撕烂了两套了。”
“早就跟晓晓你了穿衣服睡不好，果着多好，我敢打保证，你要是果着，苍苍肯定不会动爪子的。”韩子瑶促狭道，“它会直接动嘴。”
戴晓晓顿时伸手在韩子瑶额头上弹了个爆栗：“开，继续开，动物园不允许开车你不知道吗？”
韩子瑶很委屈：“人家开的是婴儿车。”
“调戏我很好玩吗？有本事今晚一起睡！”
“我不，我是伊人的。”
“但伊人是我的。”
“你是苍苍的……”
“……”
魏姐看着俩妹子在这里斗嘴，也不掺和，不过神色放松，似乎很是追忆。
秦伊人已经将顾苍抱了过来，只不过这时候的顾苍确实是挺重，一又四分之一岁的大熊猫不是普通女生能够随便抱起来的存在了。
好在秦伊人不是普通女生。
将顾苍丢在座位上，秦伊人并没有喂，而是把插着馒头的筷子和放菜肉食的碟子推到顾苍面前：“乖，自己吃。”
顾苍点头，不再瞎闹腾，以免再触碰到秦伊人的爆发点。
只不过一边吃一边疑惑：
攻受之势异也。
是特喵啥时候发生的事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