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一世是她的错,周妈妈走的时候都已经提醒过她要心车淑妃,她却自大的认为整个后宫都在她的掌控当中,那些个女人闹不出什么风波来,谁成想她们却利用她和董家的疏离暗害了董家。Ww WCOM
她永远都记得,她得知弟的死时,受伤的样子。
她去御书房质问时听到的那些让她产了的话。
“早知道你会爱上她,我一定不会让出我的正妃之位。如今所有人都以为我死了,我也想以为我死了,可是我没死,你骗了我,骗了田家。”
“原本这后位应该是我的,原本我儿子应该是嫡长子的,可是结果呢?我在拿回我应得的一切,是我收买了太监,是我把你们赏赐给他们的宫宴换成了毒酒。好笑的事,董文德那老家伙竟然连问都没问就直接喝了,哈哈……哈哈,你别怪我,我是个母亲,我不能留下她的母族势力,哪怕他们远离朝堂,我要为我儿子铺路。”
董如意不记得那人了什么,因为她不记得跟那人有关的一切。
但她知道聪明如她这样的人能被欺骗,想是她爱惨了那个人吧。
董如意摇摇头,深吸了两口气,舒缓了一下让人窒息的感觉,她这一世不会再爱上那个人了。
她要保护好周妈妈,她要跟周妈妈学习后宅的那些事,她要给周妈妈安排一个舒适的万年,而不是像丢垃圾一样的把她甩给了乳兄。
她也不会再嫁入王府,不会帮着那人谋朝篡位,她更不想再做皇后。
她只知道关于那人的一切爱恨她都忘了,那么忘了就忘了吧。
董如意连着几日都去了陈静之那里,陈夫人道:“难怪贤清夫妻喜欢这孩子,不仅聪明还懂事。”
陈静之点点头,道:“过来给外祖父抱一下。”
董如意扭着身子下了椅子跑过去趴在他的腿上,陈静之大笑道:“好孩子。”然后一把就把她抱了起来。
他从来没有抱过孩子,儿子、孙子、弟子,他都没有抱过。
董如意恳求道:“外祖父,您就答应娘亲跟着爹爹走吧。”
陈静之一愣,道:“是你爹让你过来当客的吗?”
董如意摇摇头,道:“不是,是如姐听了周妈妈的话。”
陈夫人往董如意手里塞了一块糖果道:“周妈妈什么了呢?”
董如意高兴的把糖果塞到了嘴里,咽下后道:“槐杏姐姐问周妈妈,那些个收拾好的东西是否要拿出来摆放?周妈妈不用了,三爷要是自己去了京里,三奶奶和姐、少爷早晚也是要回董家的。外祖母,三爷就是我爹爹,三奶奶就是我娘亲对不对?”
陈夫人道:“是的。”
她转头看向陈静之,道:“连周妈妈都明白的道理,你怎么就不明白呢,敏淑是董家媳妇,要是贤清去了京里,他们早晚是要回董家的。”
陈静之道:“那你是想留在陈家还是想回去董家呢?”
董如意扁扁嘴,道:“如姐不想死,不想娘亲死,所以不想回董家。外祖父,您就让娘亲和弟跟着爹爹去京里吧,如姐在这里孝顺您,好不好?”
陈静之被董如意这话弄迷糊了,这回董家和死怎么会牵涉上。
陈夫人接过了董如意,道:“好孩子,告诉外祖母,为何回董家就要死呢?”
董如意叹气道:“如姐知道祖母不喜欢如姐,祖母想要送如姐去死。娘亲不依,祖母就想着送娘亲和如姐还有弟一起去死,所以爹爹才带着娘亲和如姐、弟来了外祖父这里。”
陈静之气道:“这是哪个下人乱嚼舌根子?”着他看向了陈夫人。
陈夫人见丈夫生气,赶忙问道:“如姐是听谁的?”
如今的陈家是她的大儿媳妇掌家,如果这是如姐在陈家听到的,那么错的就是大儿媳妇了。
董如意看向盘子中的糖果,闭嘴不语。
陈夫人赶忙又拿了一个塞到董如意的手里道:“先告诉外祖母,再吃。”
董如意道:“是钱妈妈的。”
随后董如意学着钱妈妈的样子道:“你真是个命大的,都病成这样了都没死成。哎,我们二夫人可是巴不得你死,巴不得你们一家都死,死干净了也好给我们八爷让位。”
董如意心道:“钱妈妈,只能委屈你了啊。”
她把钱妈妈的样子学了惟妙惟肖,钱妈妈已经被送官了,就是想找人对质也无处寻人了。
陈夫人气道:“那个毒婆子,就该打杀了,我就我们如姐好端端的怎么学会了开窗。原来她是在给她主子清理障碍呢啊。”
陈静之也很是生气,道:“他们董家要做什么,我就奇怪了,贤清那么懂事的一个孩子,怎么在董家就到处是错了,还把他传成了个忤逆子。这回上京赶考又想着带着一家大,原来竟是怕他不在,护不住妻儿。你去写封信给庆王妃,请她帮忙打点京中的事,咱们京中的那个一进的院子就给他们落脚。”
陈静之一锤定音,不止同意了他们一家进京,连住的地方都给安排了。只是她要留下。
陈夫人点头道:“好,我看不管贤清考中考不中,都别让他们回来了。那冯氏不是个好相处的,虽是冯家耽误了她,但是她年纪就管着冯家的内外,明眼人都知道是个厉害的。我和庆王妃嘱咐一声,让她多帮衬照顾些。”
其实陈夫人是很瞧不起冯氏的,再外装大度,不停的张罗要给董盛兴纳妾,实际上也就只纳了两个妾。
单从董盛兴的子嗣上,就能看出那女人歹毒。董盛兴两个妾可是都生养过的,只是流产的流产,夭折的夭折,最后只有一个姐养活大了。
只不过这些个后宅的事,她也不想多。毕竟老爷是男子,是大丈夫,这些个事知道了总会影响他的心境的。
就这样董文德带着陈氏和董世杰大包包的离开了江宁。
陈氏哭的稀里哗啦的,出门的时候还不停的往里面张望着。
董如意没有去送他们,只是站在榻上,一边写着大字,一边望着窗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