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法子,陈明行带着郝掌柜和唐宇辰一同去了王家。 Ww W COM
唐宇辰道:“咱们真是都急糊涂了,竟然都没有想到王家。”
就这样,他们三人让王实把口信传给了周妈妈。
董如意听了周妈妈的转述,笑道:“告诉他们稍安勿躁,山人自有妙计,让他们坐等收钱就行了。”
董如意这阵子是真的在苦读,她把手里的事全都交了出去。
怡欣院又跟先前一样,忙的跟打仗似得。
周妈妈、廖妈妈、香菊等有了上一次的经验,这一次很显然顺手了很多。
而在京中已经中了甲等进士的董文德还不知道董如意中了秀才和女秀才注的事,此时的他依然没有放松自己,他在准备殿试的课业。
董文德很重视这次考试,这次考试对他来不仅仅是入仕途,这还是他唯一能带着妻儿离开董家的机会。
所以他是真的两眼不闻窗外事,一心只读圣贤书。
陈氏自然明白丈夫为何如此的拼命读书,她对于外面传的沸沸扬扬事,是一概不,就连府里的下人,在府中也不许乱嚼舌根子,一旦现直接二十板子,然后叫人牙子领走。
一年下来,陈氏已经成长到可以独当一面了。
陈氏一边照顾着董文德,一边顾着儿子,她每次听到有董如意的消息,心中又是高兴,又是着急的。
她连连写了几封书信回江宁府询问女儿的事。
好在董如意是有回信的,她自己很好,让陈氏无需担心她,还她考科举都是外祖父的意思,一切都在外祖父的掌握之中。
陈氏看了信,心里稍安,却还是在等陈家的书信。
很快陈静之的回信也到了,陈静之没有像董如意的那么多,他只提了让董如意考科举是他的意思。
还表示他会看好、管教好董如意的,让她先不要把这事告诉董文德,并且嘱咐先让董文德专心准备殿试。
有了陈静之的书信,陈氏就更放心了。
而年后让陈静之更高兴的是陈家老太爷陈朔回江宁了。
陈朔原本是住在京兆魏忠贤的府上的,眼看就要过年了,他便带着徒弟去了董文德和陈氏这里,并且看看董文德殿试准备的怎么样了,顺便指点一二。
最初他听到董如意考中秀才的事时,就知道是他儿子的手笔,女秀才,亏他想得出来。
结果事情的展同他想象的不一样,木斋和唐记竟然也参与了进来。
他总觉得哪里不对劲,可是又一时想不出问题出在哪里。
细细打听后,这才知道这女秀才竟是嫡孙女的养女,既然如此他自然是要问问陈氏的了。
陈氏高兴道:“祖父无需担心,父亲和如姐都已经书信给我了,那边的事不要紧。”
她着还把董如意同陈静之的信拿给了陈朔看。
自家儿子的字迹陈朔如何不识得,那笔锋沉着,字里行间带着些许的无奈,很显然儿子是管不了这曾孙女的。
然后他又看了董如意的信。
董如意的信是回给陈氏的,上面的字自然是没有做任何修饰的。
她落笔有力,笔锋挥洒自如,虽然写的是王羲之的字体,却依旧锋芒毕露,很显然她对乡试势在必得。
陈朔看着那隐隐暗藏着气吞山河之势的字体,心道:“这可是王羲之的字体啊。”
等他回过神后,便感觉后背凉凉的,这才现自己竟然出了一身的冷汗。
他再也坐不住了,直接张罗着要回江宁府。
陈氏自然是要挽留的,眼看着就要过年了,这岂不是要在路上过年。
陈朔道:“我看着这家书,如今归心似箭,尔等就无需多劝了。”
董文德和陈氏见老爷子总算是想家要回家了,都是打心眼里高兴,可是这会子回江宁,那到了江宁年也过完了啊。
夫妻二人面面相斥,百思不得其解。
好在陈朔在众人眼中就是那与众不同的,最后陈氏也没有办法,只好给他备上足够的干粮、马匹、盘缠送他回江宁。
陈朔走之前还特意叫魏忠贤过来叙话,他们二人不晓得了什么,总而言之,魏宗贤走的时候神情很严肃。
陈朔前脚刚刚离开京兆,陈氏后脚就给陈静之写了一封信。
陈朔一路上都是马不停蹄的,只是遇到有木斋分行开设的地方,他才会停留半日。
上元节陈静之的那番话传出去后,木斋依旧是我行我素,陈朔不由的额头冒汗,心跳加。
他只要一想到如果董如意中了解元,那么大周上下,不管是官宦人家还是贫民百姓,他们将要输掉的银子,他就后怕。
如果百姓们的银子全都输给了如记、木斋、唐记三家,那么当百姓手中没有银钱时,他们将如何购买粮食和生活所需?
再那些官宦,那些个达官贵人如果手里没有了银子,那么他们会不会开始大肆的收刮民脂民膏,那么大周百姓的日子将要如何?
还有那些个如今正在投机的商家,那些个以为千百倍的设解元注就能家的,将会有多少商家倒闭。
如果部分商家倒闭,百姓手中没有银子购买生活所需,那么大周的物品会有多少积压在商家手中?
有多少商家能挺过这样的难关?
长期以往,大周将会如何?
‘岌岌可危’四个字在陈朔的脑海中挥之不去。
最后万一如记、唐记、木斋不肯就此罢休,他们用手中的银钱大量的收购粮食、布匹等可抵用货币的物品,那么朝廷将会如何?
长期以往国库又该如何?
陈朔由于思绪过重,直接病倒在了路上。
同陈朔一起回江宁府的徒弟不肯再继续赶路,他无论如何都要等陈朔好了才肯走。
陈朔无奈,想着得意门生魏忠贤定会有所作为,这才稍微放宽了心。
陈朔虽然在外多年,身体健壮,可是毕竟是上了年纪的,这一场病下来,等他赶到了江宁府,乡试都已经考完了。
陈朔看着江南贡院的大门,直道:“意,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