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菊和景瑞媳妇见程护卫走了出来,全都松了口气。 Ww WCOM
香菊见董如意那模样,就知道自家姐的意思了。她找个借口出来不难,可是她怕景瑞媳妇和程护卫不懂她家姐,这才找了那么瞎的一个借口。
香菊看着上的太阳,声道:“这要热到几时啊?”
景瑞媳妇道:“再有一个多月吧,只是这会虽热,早晚却都开始凉了,可不要冻着了。”
香菊点了点头。
程护卫并没有往廊下走,毕竟他一个中年大汉是不好往人家媳妇、大姑娘身边凑的。
只是他看着渐渐升高的日头,他在考虑,他要不要躲到厢房去呢。
谁料,就在他犹豫的这个功夫,屋内传来了痛哭的声音。
他吓了一跳,赶忙看向香菊和景瑞媳妇,只见那两人此刻已经站在廊的尽头了。
他哪里还敢站在门口,直接跑到了院中间,苦逼的晒起了太阳。
董如意看着满头是汗的程护卫,先是一愣,随即道:“去让人把安宏远带过来,记得…要绑好了。”
程护卫点了点头,去了关押安宏远的屋子。
他擦了擦额头的汗,道:“把他给我绑好了。”
顿时在屋内看着一众的兵士们,直接给安宏远来了个五花大绑。
安宏远吓得浑身抖,嘴里哭喊着,“我不是细作,我不是细作…”
他是这里面喊的最久的人,此刻的声音都有些沙哑了。
只是他真的害怕,勾结倭寇在福建可是要被五马分尸,抄家灭门的。
程护卫觉得这样不行,他掏出平日里擦汗的汗巾,撕了一半直接塞在了安宏远的嘴里。
程护卫见安宏远只能出呜呜的声来,这才满意的点了点头。
结果安宏远更怕了,他以为这是要杀人灭口,就在他被兵士拖到门口时,一股骚臭扑鼻而来。
程护卫低头看去,直接骂了一句。
“特么的,赶紧给我收拾干净了,县主还在那边等着见他呢。”
一听是县主要见他,安宏远呆滞的眼神晃动了一下。
看守安宏远的人嘴里嘟囔着倒霉,随后两个人把安宏远带走了。
一盏茶的时间,安宏远就被送了回来,只是他的模样更加的不妥了。
程护卫拉过一人,声道:“他本来胆子就,你们又吓他了?”
那人赶忙道:“大人,地良心,咱们哪有功夫吓他。这么大热的,兄弟们在岸上看着他在海里凉快,都要羡慕死了。”
他们的确没有吓安宏远,他们只是把安宏远扒光,然后扔进海里涮涮又捞了出来。
对于他们常年在海边的人,这么热的,下河下海那都是常事,只是他们哪里知道,在海边长大的人,还有一种人,那就是不会水的人。
程护卫一身的汗,他一听下海眼睛都直了,声道:“等这事完了,我跟县主告假,咱们弟兄好好去海里闹腾一日。”
身边几人一听,全都高兴了,这些日子他们日熬夜熬的,全都瘦了。
另外一人松开安宏远,声道:“大人,句实话,这人应该不是细作。就他这怂样要是都能被选作细作,那倭国估计早就被灭了。”
安宏远听到这里,含着眼泪点了点头,他感激的看着话那人,要不是嘴是被堵着的,他都要喊一声,“你是我亲哥!”
程护卫见状,嘴角微抽,随后给了那人一巴掌,“这用得着你来,是与不是,县主一问便知。”
他看着程宏远道:“你要是不想被人污蔑成细作,问你什么就什么,要是你藏着掖着,到时候被认定成细作,可别哥几个没帮你。”
安宏远点了点头,表示他实话实的。
就这样在安夫人就要等的不耐烦时,程护卫把人送了进来。
董如意看着安宏远打湿了的头和新换的衣服,就知道刚刚一定是生了什么。
他摆手示意程护卫下去。
程护卫看了一眼县主,知道主子们不怪他,这才转身出去。
董如意垫着帕子,用手指扯出了安宏远嘴里的半块汗巾,然后丢在了地上。
安宏远歪倒在地上,哭道:“县主,夫人,我不是细作,我真的不是细作。”
董如意后退两步,然后道:“谁你是细作了?别哭了,问什么你什么便是。”
安宏远一愣,这才反应过来,面前这位不大的姐是在他不是细作。
他歪着身子,猛的点头应是。
董如意道:“为何你从进了东议事厅就一副受惊吓的模样?可是有人恐吓、威胁你?”
安宏远道:“没有,没有,是人胆,人害怕。”
董如意继续道:“那你害怕什么?一五一十的来?”
安宏远这才哭哭啼啼道:“我是害怕赵良才,人撞见他偷工减料、中饱私囊的事,人怕他杀人灭口。”
安夫人啪的一声,拍桌道:“什么?赵良才竟敢偷工减料?可有证据?”
安宏远被吓的一抖,磕磕巴巴道:“没有,有。”
安夫人气道:“到底是有还是没有?”
在她眼皮子底下竟然会出现偷工减料这样的事,这要是传出去,他们安家船厂的名声就会毁于一旦。
安宏远哭道:“人都已经尽量躲着赵管事了,他还是现了人。他找到人,他全都知道了,人要是不毁了证据,就要弄死人,人就把证据还给赵管事了。”
董如意对于这人也是真无语,你躲着人家,见到人家就像老鼠见到猫,换做谁,都会觉得这中间有事。
她是真的不理解,为何这样的人会进来船厂。
在董如意眼中,只有可用之人和不可用之人,她自然不懂,安家船厂自然要给安家子弟留有位置了。
安宏远没有任何问题,他顶多就是隐瞒了赵良才中饱私囊的事。
可是还没等董如意喊程护卫进来放人。
院门外又传来了吵杂声,院外有好些人在哭喊。
董如意侧耳,她隐约听到,那些人喊叫的是儿子、相公、孩儿他爹什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