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杨见状忙道:“那董家姐是个不喜生人的,别姐们平日里见不到,就是几位夫人同样都是很少见的。
依奴婢看,总归是玩不到一处去的,姐们不寻她玩便是了。”
吴姐道:“你怎知我们玩不到一处去?”
夏杨刚想,这是县主的意思,只是她话还没出口,就听言婉如轻声轻语道:“不会是周姑母怕咱们姐妹们欺负了她吧?”
周家姐是安夫人的亲侄女,安夫人不担心自家侄女被欺负,却担心旁个的姐。
周姐听到言婉如的话,怎么听怎么都觉得刺耳。
她顿时不高兴了起来。
夏杨见周姐直接撂了脸,忙道:“哪里就是姐们的了,那董姐年纪,不懂咱们府里的规矩,夫人为了姐们好,才让各位远着她的。”
言婉如自知董如意的厉害,便不去接这个话。
只是其她姐不这么想了。
许姐质问道:“那董家姐今年多大了?咱们这里最的就是周妹妹,她又能到哪里去?”
夏杨听到这话更不敢接话了,她是见过董家姐的。
在她眼里,董姐同周家姐的年岁应该是差不多的。
董如意只比周家姐一岁,又因练武长了个子,如今要是同周姐站在一处,光从个头、样貌很难分出谁大谁。
言婉如见夏杨支支吾吾了起来,便叹气道:“咱们姐妹们一起,还真能谁欺负了谁不成,周姑母也太偏心她了。”
周姐紧紧的攥着帖子,她眼圈泛红,一边往外走,一边道:“我去问问姑母,为何她就不能同我一起玩了。”
她心里委屈,自家姑母当着她的面偏心旁个姐,这不是打她的脸么。
夏杨见了,赶忙追了出去。
吴姐和许姐对视一眼,全都坐了回去,她们继续写她们的帖子了。
言婉如看了那两人一眼,也坐了回去。
许姐拿起一张帖子道:“如今咱们把各房的姑娘们全都请了,那董家姐房里的要不要请呢?”
吴姐写字的手一顿,她放下笔沉默片刻才道:“如果咱们不请那董家姐,就不该请她房里的姑娘,没道理主子不请,请丫鬟的。”
许姐点头道:“的确是这个理。”
言婉如摇头道:“依我看,咱们干脆全都请了,她们来不来是她们的事,咱们请了才不算失礼。”
许姐想了想,点头道:“言表姐的对,咱们先请了,她们爱来不来。”
吴姐没有赞成却也没有反对。
安夫人见自家侄女哭着跑了进来,忙道:“敏君这是怎么了?”
周姐见了安夫人更加委屈了,她是因为姑母喜她,这才千里迢迢的过来福建的。
安夫人见周姐不话,问道:“夏杨,这到底是怎么了?”
夏杨把言婉如同一众姐们的话学了一遍。
周姐道:“姑母,她们的是不是真的,您是不是不喜欢侄女了?”
安夫人心道:“那言婉如就是个祸害。”
她看着自家侄女问道:“你觉得呢?”
周姐抽噎道:“侄女…”她着由哭了起来。
安夫人笑道:“你啊,竟胡思乱想,你是我的亲侄女,我不疼你疼谁?”
她看着周姐的模样,叹了口气道:“那董家姐是县主娘家的姐,姑母就是想管,那也是管不到的,你没看她是住县主院子里的吗?
这压根就不是姑母的意思,是县主的意思。”
周姐听到这里,不好意思的擦了擦眼泪,“姑母,都是侄女不好。”
安夫人揽着周姐道:“你啊,何时才能长大啊!
姑母跟你,那董姐同咱们都是江宁人,等她忙完了,我带你去见见她。”
周姐一听董家姐是江宁人,忙道:“她是江宁哪个董家的?我在江宁府怎么不知道还有这样的一位董姐?”
安夫人道:“她同咱们都不一样,咱们从学的女工,人家确是读…
瞧,我同你这些做什么,你就好好的玩你的吧!”
她心底叹息,要是自家侄女同董如意一样,她何故因为儿子的婚事为难。
周姐回去后,没有多,只那不是她姑母的意思,那是县主祖母的意思。
很快请董如意主仆去诗社的帖子就送到了香菊的手中。
香菊拿着帖子,道:“谁有功夫去参加她们这个。”
她着把帖子递给了香兰。
香兰接过帖子,道:“姐不去便不去了,可是人家请了咱们,咱们俩总该去一个,没得让人咱们张狂。”
香菊撇撇嘴,不可否认香兰的没错,人家姐请她们,她们要是连面都不落就太不过去了。
香菊笑道:“那就有劳香兰姑娘了。”
香兰指着自己的脸道:“你叫我去?”
香菊笑道:“这有何不可?”
香兰赶忙摆手,“这可不行,我往那里一坐,估摸她们都没心情作诗了,没得再给姐添麻烦。”
董如意听到香菊二人的话,从屋内走了出来。
她看着香兰道:“香菊的没错,她们既然请了,你去就是了,管她们尽兴不尽兴。”
香兰道:“姐,您这是在没事找事啊!”
董如意笑道:“香菊,去给香兰姑娘找身好看的衣裙,既然是作诗,也不要梳什么双丫髻了,我看就梳个流苏髻吧。”
香兰惊了,流苏髻虽然是寻常人家常用的女儿发髻,但那也不是丫鬟能梳的。
董如意继续道:“恩,先前冯掌柜送来的那对珠花不错,带在头上也不张扬。”
香兰已经彻底无语了,就连刚刚还准备叫好的香菊都惊了,就冯掌柜拿来的那对珠花哪里不张扬了?
那珠花样式倒也简单,一只上有两朵花,花都不大,却是地地道道珍珠串成的。
一朵花上中间一颗珠子,然后圈了六颗,然后又圈了十二颗。
按道理这种大的珍珠本不是什么稀罕物件,可是稀罕就稀罕在这一对总共用了七十六颗粉珍珠,且大、颜色都相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