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克定被段昱气得不行,差点就要拍桌子让段昱滚出去了,不过他毕竟是省部级领导,还是要自重身份的,胸脯好一阵起伏才把怒火强压下去,原本想指点一下眼前这毛头子,找个机会把他调到省城来,在机关磨练几年,放出去就可以当县长了,勉强也能配的上自家闺女了,哪知子却是属驴的,不开窍不,居然还教训起“未来的岳父老子”来了,真是朽木不可雕也!
不过气愤归气愤,女儿对这子跟着了魔似的,真要逼出个好歹来,自己心里也过不去,看来之前的强硬策略不可行,必须想办法让这子知难而退才行。
想到这里,李克定就挥手打断了段昱的慷慨陈词,冷冷地道:“我不需要你来教我怎么做人做官,本来你的事我是不想问,也不想管的,可你要追求我们家雪,我就不得不管了,我就这么一个女儿,我李家在南云也算是有头有脸的家族,总不能把女儿随便嫁给阿猫阿狗,雪年纪还,什么都不懂,但我却不能由着她的性子乱来!……”。
段昱这才猛然意识到眼前的不仅是省委宣传部长,更是自己心仪女子的父亲,自己的终身幸福正捏在他手上呢,自己还真不能由着性子顶撞,也顾不上李克定话中的讥讽之意,连忙道:“伯父,对不起,我刚才太激动了,请您放心,我一定会好好对梦雪,一定会给她幸福的!……”。
李克定冷哼一声道:“哼,空口白话谁都会,你凭什么给我们家雪幸福?!就你这驴脾气,我都不知道你是怎么当上镇长的!你要是再不开窍,估计你这辈子就是镇长当到头了!难道让我们家雪跟着你去穷乡僻壤吃苦吗?!……”。
段昱差点又要激动起来了,总算他还没有昏头到再次去刺激李克定,目光灼灼地望着李克定诚恳道:“伯父,我知道我现在无论做出怎样的口头承诺都没有服力,但我相信有志者事竟成,我自信凭借自身的努力一定能获得更大更高的发展平台!……”。
李克定瞟了段昱一眼,心机一动,面无表情地道:“行,既然你这么有自信,那我就给你一个机会,你现在是正科级,三年之内你如果能做到实职正处,我就同意你跟我们家雪在一起,否则万事休提!这五年内你绝不能和雪有任何逾矩的行为,要不然后果会严重……”。
熟悉官场规则的人都知道,李克定提出的这个条件基本上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务,且不在官场每提一级有多难,不知道有多少政府干部一辈子卡在了科级这一门槛上,只是从组织部提拔干部的年限规则来,要在三年内从正科级到正处级就是不合规矩的,因为原则上一名干部提拔后一般三年内不能再被提拔,而段昱也不可能越过副处级直接提拔到正处级。
当然也不是没有特例,但那些特例要不是背景逆下来镀金的“超级官二代”,要不就是运气逆,得到某个大人物的强力提拔,而且这种拔苗助长似的提拔往往会使其仕途上留下受人诟病的话柄,当进入更高级别的角逐时往往会十分不利,所以很多最开始一路青云的官场新贵到了省部级以后就停滞不前了,反倒是那些一步一个脚印慢慢从基层升上来的干部最后到达了更高的位置。
段昱自然也知道李克定所提的条件是何等的苛刻,但是他却没有别的选择,以他现在的地位要和李克定硬抗无异于螳臂当车,更何况李克定毕竟是李梦雪的父亲,自己要是和李克定正面冲突起来也会让李梦雪难做,就咬了咬牙道:“好,我答应伯父的条件,但是也请伯父答应我,这段时间别再逼梦雪了,也不能干涉她的人身自由!……”。
李克定黑着脸没好气道:“这个不需你,我自己的女儿我难道不知道心疼吗?只要你不来纠缠,我又岂会将她禁足,还有一点你要记住,绝不可打着我的牌子在外狐假虎威,也不可将我们的约定告诉他人,否则还是万事休提!你现在可以走了,雪那里我自然会跟她的!……”。
段昱早有些坐不住了,这书房里的气氛实在太憋闷了,就站起来朝李克定鞠了一躬道:“伯父,无论如何,谢谢您今对我的教诲,您是梦雪的父亲,我对您除了尊敬还是尊敬,我会用行动来证明我所过的话,您多保重身体,也请转告梦雪,要她保重自己,我过的话一定会做到!谢谢!……”,完就大步走出了书房。
李克定望着段昱的背影一时间也有些失神,灯光将段昱的背影拖得特别长,似乎要把书房的门都顶破了,让李克定也有些怀疑自己是不是做了一个错误的决定,不过很快他自己都觉得可笑了,自己堂堂的省部级大员,怎么会被一个毛头子的气势所摄呢?!
段昱离开李梦雪家随便找了个商务酒店住了一晚,第二一早又赶紧去省旅游局,这才是他到省城要办的头等大事,他趴在门卫室的窗台上填写来访登记本时,林傲正好驾着他的宝马5开进大门,门卫连忙开门,还毕恭毕敬地喊了一声“林总来了!”,段昱闻声转过头去,正好和摇下车窗玻璃的林傲对上了眼。
林傲看到段昱嘴角就露出了冷笑,嚣张地朝他比了一个中指就驾车扬长而去,将车直接停在大门口的回廊上,就下了车,一边走一边给主管项目审批的产业发展处处长刘斯文打电话,“刘处,我林傲,一会有个家伙会送一个甜水镇旅游开发项目的审批资料过来,这家伙和我有点过节,你知道该怎么做吧!……”。
刘斯文就是靠拍林傲老爸的马屁才当上处长的,对林傲这位局长公子自然要落力巴结了,忙不迭地道:“林少,是哪个不开眼的敢跟您过不去,我帮你好好修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