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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厅之内,再次陷入了沉默。
忽然一道窈窕的身影闯入,正是箫远唯一的女儿,箫青儿。
箫青儿人如其名,一身青衣,约一米六八的身高,在同龄之中已经算是身材高挑出众,长腿如椽,一张清秀白皙的瓜子脸,正是含苞欲放的花季年华,让人一眼就有种清丽的感觉。
也难怪刘家在势力大涨之后,第一个要求就是下达求婚书。
“爸,您别再为难了,实在不行我嫁过去还不成么!”箫青儿其实早以在外偷听,此时闯进厅内,看着箫远忿道。
“你怎么进来了,谁允许你进来了,给我出去!”箫远没料到女儿会突然冲了进来,还说出这样一番话,尽管心中甚慰,但脸上表现得更多的却是怒意,他明白现在自己只要稍稍露出犹豫,恐怕青儿就要嫁给那个刘家智障儿。
箫青儿却倔强道:“你总是把压力都一个人承担,却也不问过我。”
而几位长老却是一下子找到了突破口,纷纷出口劝道:“家主,你看青儿都这般懂事……”
一时间,箫远陷入了两难之中。
一方面是女儿的终身幸福,另一方面又是家族的存亡利益,箫远只觉得头疼欲裂,他真希望,此刻有哪路神仙路过,救救他也好。
老天似乎听到了他心中的呼唤。
“家主,外面有一个叫陈重的人登门拜访。”又有一个下人进入厅内来报。
“陈重?那是谁,没听说过,你告诉他现在家主在开族会,让他等着。”还没等箫远出声,一个长老已经不耐烦地摆手道,眼看就能逼家主做出决定,怎么突然又有人来。
“等等,这个名字似乎有点耳熟?”大长老突然皱起了眉头,抬手制止了他。
忽然间,他似想到了什么,猛地站起身来,“莫非是那个鬼医陈重?”
“鬼医陈重?是才大闹于家婚宴的那个?!!”立马就有人接着道,语气中带着不可置信。
萧家的人之所以能这么快的反应过来,完全是因为刚发生的一件极为轰动的事情有关。
于家作为羊城第四家族,乃是城西一霸,似萧家这种小家族,在其婚宴之时都没资格进入宾场,却肯定会准备上一份厚礼送去,以示尊重。
然而就是这样一个在萧家眼中堪称巨无霸的家族,在那种隆重的日子,却被人砸了场子,而且还砸得彻彻底底,连元婴期的于家大长老出面,都只有俯首的份。
这件事情刚发生,已经传遍了整个城西,萧家人听了,也是一阵震撼,然后便又抛在脑后,毕竟如这样纵横世间的大真人,怎么会和他萧家有任何的牵扯?
只有箫远还留了一点心,原因是在近一个月前便接到线报说,有一个名为陈重的鬼医在自家境中开了一个医馆,没想到之后便有那档子事情,爆出鬼医的修为竟然如此惊人……
“怎么会,应该不是那个传说中的鬼医陈重吧?”一个长老脸色中带着一丝茫然,下意识地反驳道。
厅内的气氛,随着陈重的到来,变得十分诡异,连刘家的逼婚之事,都被暂时忘却。
只有箫青儿并没有了解到最近的信息,但看着父亲和长老们纷纷色变,连自己的婚事都不再提及,不由暗暗在心中猜测着这陈重到底是何方神圣。
“好了,好了,别吵了。”箫远抬起手虚虚压了一下,瞥了众人一眼然后道:“到底是不是,出去看看不就知道了。”
“也对。”
意见达成一致,于是一众人等都急冲冲地奔向外面。
走到接待厅,箫远便看见一个约莫二十出头的样貌平平,气息也十分普通的年轻人,正在那儿等候。
在他的旁边,赫然站着一位身材魁梧,面目凶厉大汉,比之气息普通的年轻人,大汉身上的气势简直如同大海一般渊深,只是略微用神识感应,箫远便能确定,这起码是超越金丹期以上的高手。
心中更加肯定了几分,便直接走到大汉面前,神态恭敬地拱手道:“鬼医登门我萧家,真是令此地蓬荜生辉,不知道高人降临此事所为何事?”
“见过鬼医前辈!”
后面跟来的长老看此,也是纷纷拜倒,完全不在意大金牙才不到三十的面貌。
开玩笑,一个据传有出窍期修为的高人,你不恭恭敬敬当祖宗供着,万一人家一个不高兴弹指间就能让小小的萧家灰飞烟灭。
箫青儿美眸之中也是流过一丝异彩,第一眼不由上下打量着大金牙,觉得眼前这人长得好生吓人,完全不像医生,然后便随着长老们一同拜倒。
至于陈重,从一开始就完全被忽略了。
大金牙站在原地,面对众人的拜倒,微微一怔,然后便是哈哈大笑。
“嗯?”众人心中疑惑,却维持着拜礼的姿势,不敢动弹,丝毫不明白眼前这位鬼医到底是在笑什么。
“哈哈哈哈,笑死我了,笑死我了。”大金牙笑得前俯后仰,过了一会儿才止息,指着陈重道:“我叫大金牙,你们拜错了,诺,旁边的这位是我兄弟,名叫陈重,也就是你们所说的鬼医。”
众人闻言皆是一愣,纷纷尴尬地回过头,有点不敢置信眼前这个看起来比气度普通,二十出头的年轻人竟然才是传说中的鬼医。
陈重面对众人质疑的目光,却也坦然地受下了,他看的出来这个小家族中最强者都不到金丹的修为,于是淡淡点了点头,道:“没错,我就是,大家也不必多礼了。”
眼见众人似乎还有些不信,陈重只好轻轻摇了摇了摇头,同时体内的修为气势略微喷发,随即一收。
仿佛忽然而来的一座山岳,压在了众人的心头,直让人喘不过起来,特别是箫远这种修为比其他人要稍高的,反而感觉压力更大,像被扼住了喉咙一般,生死只在对方一念之间。
好在这股气势来得快,去得也快,只不过一息的功夫,再回过神来,众人流出的冷汗已经湿透了背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