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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边,当大金牙顺着陈重残留的气息,赶到那长达千余米的巨大坑洞时,张大了嘴巴。
“这到底是经历了什么?”
他有些不可置信地摸了摸眼睛,坑洞之中残留的气息让他有些心悸,陈重的气息也是在这里消失不见。
接下来该怎么办?
大金牙在原地呆立片刻,突然恍然一拍脑袋,仰天悲愤地狂吼一声:“这他娘的我怎么出去啊!!”
以他的修为当然饿不死,也渴不死,但在荒漠之中这并不是最可怕的,最可怕的是迷失了方向,目前大金牙正处于荒漠的最深处,别说人烟了,被地龙汲取尽了生机之后连草根都没一个。
没有地图的指引,想要自己慢慢摸索出去,也不知到何年何月了,不过那都是后话了。
……
陈重感到浑身剧痛无比,慢慢恢复了意识,想努力睁开眼睛,这种轻微的举动现在却比登天还难,重重的眼皮如大山一样纹丝不动。
常识无果的陈重只能放弃了这种打算,他开始凝聚刚恢复一点的精神,感受着体内的状况。
糟透了!
只是略微的一感知,陈重的心情就有些郁闷,在莫名被卷入空间乱流之后,扛过无数暴乱的空间能量,但在那过程之中,各种诡异的能量冲击也同样重伤了他。
令他感到棘手的是,这并不是普通的能量,他体内可是拥有上古巨蟒的内丹,无论是什么样的重伤或者疾病都可以轻易治愈,有妙手回春之能。
但现在,他试着调动体内的暖流,周身经脉之中突然传来阵阵胀痛的感觉,体内的情况在神识的内视下变得明朗起来。
一道道灰白色混乱诡异的能量,正堵塞着他的经脉,暖流修复伤势的速度极快,但是却要经历经脉,在遭遇这种灰色能量之时,仿佛遇到了巨大的阻力,前行的速度十分缓慢,修复的效率也就无限地慢了下来。
陈重试着强行催动暖流,周身的经脉立马就传来阵阵的胀痛感觉,仿佛下一秒自身就要承受不住两种能量的冲击而爆炸,吓得他赶紧停下了这种念头。
“小子,别乱动了,你现在需要的是时间!”玉棒老头有些虚弱的声音从心念之中传来。
“老师?”陈重心中一动,顿时问道:
“这是怎么一回事?”
“还能怎么回事,这回算你命大,勉强撕开了一个空间的薄弱点,重新回到现实,可把我累得够呛,不过你的伤势实在太重,空间能量又太过诡异,无法像其他异种能量一般炼化,所以现在你只能暂时当一个植物人了。”
经他这么一说,陈重终于想起来了,自己在那片混乱的空间乱流之中坚持了许久,后来连意识都是半模糊的状态,其中玉棒老头也是出了很大的力气,否则他根本就坚持不了那么久。
怪不得玉棒老头的声音听起来这样虚弱,之前在荒漠之中为了封印那万千残念形成的鬼东西,就已经损耗很大,而后又为了保护自己透支了力量。
陈重默然,心中有些感动。
“好了,别想那么多了,你小子要是真有心的话,不如多去留意一下能够滋养灵魂的灵药,那对我来说可比其他的什么实际得多。”玉棒老头似看出了他的想法,笑了一声,而后就再无声息,明显是又回到识海深处修养去了。
陈重又试着修复着自己的身体,努力了好大一会儿,才勉强修复了一条经脉,这种效率对他来说实在是太慢了,要知道人体可足足有七千余条经脉,这一条对于他来说,连九牛一毛都算不上。
而且他周身的骨头也因为之前的庞大冲击,有一些已经裂开,这更增加了暖流的工作量。
要是在之前也还算好,哪怕是全身都重伤致死,想救回来也不过是片刻的事情,但是现在因为体内各处都充斥着那种混乱的空间能量,暖流的作用被无限缩小。
沉思一会儿,陈重改变了思路,绕过无数受损的经脉,优先修复自己的外伤和骨伤,而后再修复好自己的十二主脉,就可以恢复一下行动能力了,不至于现在像个植物人一样,动弹不得,连眼睛都睁不开。
“不过,我现在是在哪儿?”
陈重突然反应过来,他意识的最后时刻,眼前的画面还停格在一片蔚蓝辽阔的大海面之上,知道自己肯定是溺不死,才那么放心地晕过去的,现在想象还有些后怕。
就算溺不死,可万一他醒来是在哪条大鱼的肚子里,那也绝对称不上一次好的体验。
陈重虽然动弹不得,但周身的触感还在,略微恢复了一些的神识也勉强可以出体,探知着体外的情况。
他感觉自己正躺在一块坚硬的木板之上,周围十分安静,有的只是偶尔的风声,与浪潮的声音,比常人灵敏太多的嗅觉能闻到一些淡淡的腥味。
这是在海边的陆地上,而且,自己似乎是被谁捞了上来。
陈重不再只依靠触感与嗅觉,而是放出神识,很快就对自己的处境有了一个了解。
这是一个简陋的小屋,空间并不是很大,他方才闻到的腥味,便是从屋梁上悬挂着的一条咸鱼干上透出来的。
除此之外,陈重发现小屋虽然简陋,但却被收拾得非常地干净整洁,小屋的一角的木桌上放着一块小小的镜子,屋外的另一小间是一个灶台,这种样式的物件,陈重只在很遥远的记忆中见到过。
自己到底到底是随着大海漂流到了哪里,难道是到了华国的外省?
陈重心中有些疑惑,正在这时,门突然吱呀一声,被人从外面推开了。
陈重“看”到,一个身材纤细的身影慢慢走了进来。
她的皮肤是一种比小麦色还要深一点的颜色,双颊有点高原红,穿着打扮也十分的简朴,相貌和气质并不出众,相反还有一点丑陋,只有那一双乌溜溜的大眼睛,十分有神,一进屋子,就锁定了正躺在床上的陈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