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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婆,我不是说你啊,我是说给小霜打电话的那小子……”
“说谁也不行。嗯?好哇,姓凌的,小霜好不容易找了个男朋友,你就是这么吓唬人家的是不?”
“唉……不是她男朋友,这个……我回去再跟你解释。”
一时不知道该怎么说,凌北辰满头大汗地干脆挂了电话,心中无限憋屈,特么的,居然被自己女儿带到坑里去了,这找谁说理去?
手上一阵震动,熟悉的手机铃声响起,凌北辰闭了闭眼,罢了罢了,躲是躲不过去,伸头一刀缩头还是一刀,还是让老婆出完这口气吧,要不然,回家还是得哄上半天。
“喂,你别生气嘛,要不……我明天去菜市场买只老母鸡熬汤给你补补身子?”
凌北辰的语气无比温柔,弯着腰转过身去,小心翼翼地捂着话筒,生怕自己这话被别人听见,要不然,会被同事和下属笑话死。
电话里一阵沉默,正在凌北辰心头忐忑的时候,里面传来了叶小宝纠结的试探声:“是……凌叔叔吧?我现在已经不在那栋大厦里了,您可以让大伙休息休息。哦,还有,您别这么客气,大家这都是误会……“
是叶小宝?
凌北辰睁大了眼睛,脸上那温柔的笑容顿时僵住,脸色瞬间晴转多云,渐渐变成了酱紫色,直起腰正准备发怒,但旋而看了看四周,又压着嗓子吼了起来。
“你小子还敢打电话来?难道你这辈子就打算当逃犯?说,你现在在哪里?我可以算你是投案自首,到了法院帮你求情。”
明知道这话能起到的效果微乎其微,但凌北辰还是说了出来,至少……还是有一线希望的不是?
毕竟他可是中了好几枪,那血流得连自己都满身都是,万一那小子抗不住不想逃了,这也是有很大可能的嘛。
“凌叔叔……”
叶小宝此刻正坐在警车里,手里的枪随意搁在大腿上,枪口对准后座的黄哥,拿着电话笑道:“……您别拿我当小孩儿哄啊,算了不说这个,我打这个电话是有事找玉霜,不过您接也是一样。”
“什么事?哦对了,你现在在哪里?还有,别伤害我那两个手下……”
凌北辰顺口答道,却打着手势招呼一个下属过来,捂着话筒小声吩咐他追踪自己现在通话中的电话来源。
歪着脑袋夹着手机,叶小宝笑吟吟地扭过身,取下坐在驾驶位上那痘痘警察腰间的手铐,“咔嚓”一下将对方拷在方向盘上,顺手又搜出他的手机放入自己口袋,这才诚恳地回答道:“放心吧,看在小霜的面子上,我也不会伤了她同事的。”
打开车门,叶小宝望了望面前灯火通明的办公大楼,笑嘻嘻地继续道:“我现在连人带车给您送到公安局大院来了,够意思吧?凌叔叔,您办公室在几楼啊?下次有机会,我想去拜访拜访您。”
“三楼。要不你现在上去……嗯?你说什么?你现在在我们大院里?”
凌北辰睁大了眼睛,不敢置信地喝问道。
这小子吹牛比的吧?他一个逃犯,敢自己跑到公安局去?
不过,很快他就相信了,因为自己那个下属拿着一个笔记本过来,指了指屏幕,上面显示的信号源,可不正是在市中心公安局大院里么?
挑衅,这是**裸的挑衅啊。
他居然敢直接跑到自己大本营去,还嚣张地打电话过来,这特么还不是挑衅么?凌北辰的呼吸开始粗重起来,一张老脸憋成了酱紫色。
“好了,不跟您多聊了,我现在还受着伤呢,拜拜,等我找到证据证明我的清白,我会去找您的。”
挂上电话后,叶小宝想了想,顺手将手机捏碎,他可是看过电视,知道这玩意能追踪到自己呢。现在这种情况,他必须小心再小心。
弯腰拔下车钥匙,叶小宝拍了拍痘痘警察的肩膀,赞扬道:“你这人不错,居然不怕死,逼得我不得不拿后面那家伙的性命,来威胁你开车,嗯,回头有机会给你送锦旗哈,再见。”
将车钥匙放在副驾驶位上,叶小宝关上车门,整理了一下自己身上的警服,昂首便向大门走去。
眼见笔记本上的信号源失踪,而叶小宝也直接挂掉了自己的电话,凌北辰郁闷之下,猛然将手机“啪”地一下砸到地上,顿时将那部花费了凌玉霜大半月工资的电话摔得粉碎。
“啊……我的手机……”
凌玉霜阻止不及,只能眼睁睁看着地上那手机残骸,眼眶顿时红了起来。
“你拿我手机发什么火啊?早说了你们抓不住他,要不是人家受了冤枉,哪里还会手下留情没伤一个人?哼……你就是一个大坏蛋……”
气冲冲地扔下这番话后,凌玉霜倔强地擦干眼泪,扭身便跑了。
望着闺女那无限委屈的背影,凌北辰张了张嘴,刚举起的手臂又无力地垂了下来,唉,女大不中留啊,随她去吧。
以他的办案经验,这郑丽分明就应该是叶小宝所杀的啊,至于动机……一个男人干出那种事,还需要找什么动机么?
只是,那叶小宝昨晚的表现,以他的实力分明可以杀出一条重围,却硬是没有伤害一个警察的性命,在这一点上,凌北辰就得好好思量一番了,或许……那家伙真是被冤枉的?
想到那些武警龇牙咧嘴地从手腕上拔出一条条带血的细细钢丝,凌北辰就有些不寒而栗,万一那家伙射的是脖子,那乐子可就大了。一旦警方伤亡惨重,那责任和黑锅,百分之一百归他来背。
他当然不会以为叶小宝是射偏,在场好几十个警察,人人手腕同一地方插着一根钢丝,这就很能说明问题了。
可是……这案子不是他做的,又会是谁呢?
柳正国正在接受纪委调查,他夫人就立马被人杀害,这时间段,真是太敏感了,会不会……是有人想灭口?职业的敏感性,让凌北辰陷入了某种阴谋论中。
抱着一只大白熊,严可馨躺在大床上,正忧心忡忡地看着电视,里面《现场直击》栏目仍在继续,这一向只有大半小时的节目,今天破天荒地延长了近一个小时,直到现在,那记者仍然精力充沛地采访着附近的群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