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俞宸盯着扶桑的眼睛。深了又深,眸底有百转千回的情绪在流转着,他把手中的玫瑰花捧到扶桑跟前。喉头紧了一紧,“扶桑。告诉我,当初的那封情书,并非你的一场恶作剧。对吗?”
扶桑看着俞宸那双真挚的眼睛,许多绝情的话语在喉咙里打着转儿,却一时间有些说不出口来。
许久……
“俞宸。对不起。”扶桑终于找到了自己的声音,她只觉胸口闷得有些厉害。
她从未想过俞宸对自己会是这般情谊。
她知道那种每日蹲守车站,满心期待的感觉。更知道每日伏在图书馆里只为等待一人的心情,正因为太理解,所以。当他说出这番话的时候。扶桑内心里有的是歉疚,还又夹杂着一些不知所措。
“我……我写那封信,也并不是一场恶作剧,我当时……”
扶桑有些不知该如何开口。一时间,她急得头顶直冒汗。
“俞宸,我得承认,我从前,可能是喜欢过你,但是……”
“扶桑!!”扶桑的话,还未来得及说完,就被俞宸给强势的截了去,“我不管你现在如何,我有你这句话就已经足够了!从前我能够让你喜欢上我,我相信,以后……我仍是可以!”
俞宸说完,亦不等扶桑应话,他一步上前,探手,圈住了扶桑的细腰,而后,低头,霸道的吻-住了扶桑微张的小嘴,把她刚要说出口的那些拒绝的话,全数吞没进了这个强势的深吻当中……
周遭,响起震耳欲聋的掌声和欢呼声,当然,也不乏羡慕嫉妒恨的咒怨声。
相较于这边的热闹,对面不远的暗光里,一道颀长的黑色身影,笔直的站在那里。
晦暗的灯光,筛落在他深邃的面庞之上,他峻美的轮廓隐在幽光里,忽明忽暗,漆黑如墨的幽眸里,色泽渐暗,眸底的浑浊之色越渐浓稠。
而此刻,他的手中,还握着一枚手机,正在与谁通着电话。
“喂——”那头,传来一个轻快的声音,却不是他想听到的声音。
是啊!怎会是她呢?眼下,她正与她心仪已久的男孩在众人的欢呼声和祝福声中热情拥吻着呢!
“请问你是哪位?”
接起扶桑电话的人,是扶桑的室友,安宁。
这会儿的她,正站在楼上阳台,眺望着楼下‘幸福’的场景。
安宁等了一会儿,也不见电话那头的人说话,她拿开耳边的手机,看了一眼来电显示,没有显示,甚至连个隐藏号码的提醒都没有。
这就诡异了!
“你是找扶桑吧!扶桑现在跟男朋友庆祝生日去了,你要有事的话,我让她一会回你电……”
结果,话都还未来得及说完,那头的人,就已经率先把电话给切断了。
安宁听着手机那头传来的阵阵“嘟嘟嘟”声,好半晌的都有些没回过神来。
所以,电话挂了?!
“什么鬼?大半夜的打骚扰电话不成?!”
安宁也没放心上,重新把扶桑的手机搁回了桌上,只把刚刚那通电话当做了是骚扰电话。
前面又是表白,又是拥吻的戏码,霍慎没再继续看下去,转身,头亦不回的往黑暗中隐身离开。
那抹笔直的身影,仿佛还透着几丝从不属于他的落寞。
校园外,一辆黑色的军用吉普正安静的等在那里。
霍慎拉开副驾驶座的门,坐了上去,“走吧!”
他命令一句,把手里军用通讯设备扔进了一旁的储蓄柜里。
“头,怎么这么快?你不是说可能要个一两小时吗?”开车的士兵一边疑惑的问着,一边看了眼车上的时间表,“这才进去没一刻钟呢!”
“哪那么多废话?开车!”
霍慎似乎有些不耐烦了。
他不悦的拧了拧眉心,把头靠在座椅靠背上,闭上了眼去,假寐起来。
“……哦。”那士兵委屈的应了一声,又瞥了眼身旁满脸疲惫之色的霍慎,说道:“头,这些日子你都累坏了吧!你休息吧!我不吵您了!”
霍慎这一个多月以来,着实累坏了。
刚一到t市,甚至不给他任何喘气的机会,上头就给他下达了重要任务,而这项任务,是需要绝对的保密,绝对的服从。
那就是,让他训练一群如他一样冷,绝的卧底特工!
这些日子,他把自己累得跟狗一样,就只为了达到上级要求的那几乎不可能完成的任务,从而向上级申请今日短短两个小时的假期。
是,霍慎现在是请假而来的。
来的目的,就是为了给她庆生,虽然只有短短的两个小时的时间。
他因为太忙,工作保密性太高,以至于即使知道今儿是她的生日,他也没办法为她事先准备什么礼物,但他答应过她,她生日这天,他一定会回!
他是回来了!只是……
这与他之前所设想的每一个可能性都不一样!
完全不同!
所以,短短的近两月时光,那小丫头已经交男朋友了。
那人是谁?应该是俞宸吧!
刚刚霍慎并没有仔细看,他也并不想看得太仔细。
现下,他只是莫名的觉得胸口堵得慌,那儿就像是被人塞进了吸了水的海绵一般,让他完全透不过气来。
“把车窗摇下来。”霍慎闭眼,提醒身旁开车的士兵。
“是!”士兵忙替他把车窗滑下来,暗夜的冷风灌入车中,刮在霍慎的脸上,竟觉冷得有些刺骨。
可即便这样,也挺好!
冷风或许会让他此刻紊乱的心绪稍稍清明一些。
自己与那丫头本来就什么关系都不是,她从未说过喜欢自己,也从未说过要做自己的女朋友,相反的,所有的似乎一直都是他在自作多情罢了!
眼下这种结局,或许也不差!
自己和她,本就没什么希望……
如此,也好!
他在心底宽慰着自己,可是,道理都明白了,但他的胸口为何还闷着一口气,而发泄不出去呢?!
他不在意?
不!他根本就已经是在意得快要发疯了!
只是,在部队里蛰伏了这么多年,他习惯了,越在意,越平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