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清观的一间道士法房之内,两名道士正在法房里虔诚的祷告。道士推门进来:
“参见二位师叔!启禀二位师叔,门外有一位贵客求见!”道士看到两个到时对着三清祖师的画像祷告,心中鄙视——哼!这两个冥顽不明的老顽固,大家都知道,如今是太上老君得势,你们还在这里为三清祖师祷告,真是不识抬举!道士心里想着,但是却不敢对有那两名道士有半点的不敬,因为,这两名道士来头极大,一方面,这两名道士与三清观的主持有很深的交情,主持久不收徒,却在去年,一连收了两个。一个年初收的,一个年末收的。另外一方面,其中一位年长道士据还曾经做过前隋的官员,谁知道与当朝的哪些重臣都有交情,而年轻道士看似文静,实际上武艺高强,刚来的时候,曾经有人不知道深浅,对年轻道人挑衅,结果三招两势,便被年轻道人打的嘴巴流血,门牙崩掉。事后,大夫还对其,如果不是年轻道人手下留情,恐怕筋骨尽断,于是,整个道观都无人敢轻视这一大一的两个道士。即便心中有所轻视,也不敢露在表面。年长道士睁开了眼睛。
“明空!知道是什么人吗?”
“启禀师叔!据来客,是师叔的故人!”
“故人!”年轻道士睁开眼睛,炯炯的眼神盯着道士,道士被看着心里有些发冷:
“怎么又是故人!是不是又以故人之名,劝我和师兄前去朝廷任职吗?” 自从谢映登出家做道士以来,就有很多朝廷故旧前来以进香做法事为名,让谢映登叔侄二人出山做官,谢弘和谢映登叔侄二人是不胜其烦。道士赶快:
“二位师叔!应该是故人!”谢弘看了看谢映登,心中叹了一口气——映登啊!你还是太年轻了,虽然我们现在出家了,可是还是在凡尘之中啊!谢弘向道士道:
“既然是故人,就请他们进来吧!”道士如释重负的走了出去。将张季龄迎了进来。
“啊!二位道兄!在下有礼了。”谢映登闭上眼睛,继续祷告,谢弘倒对张季龄很热情。
“啊!季龄兄!好久不见!”
“谢贤兄!别来无恙否!”
“承蒙谢贤兄惦念!在下身子还算硬朗!就是不知道谢贤兄此次前来……”
“哦!谢贤兄,谢贤侄,你们也知道,如今关中刚刚经历了一场大难,在下已经听了,一路走来,看到关中百姓的苦状,更是心中不明,所以特地请谢贤兄、谢贤侄儿一起下山,为灾民祈福,如果灾民有什么疾病的话,顺道的也好给关中一带的灾民看看!”在这个时代,道士也起到了医生的作用。民间的很多疑难杂症,都是游方道士治好的,在民间,道士的医术有的时候比医生更加的管用。谢映登听到了张季龄的话后,面无表情,还是闭着眼睛。谢弘害怕冷场。
“张贤兄,不是我们叔侄不愿意,实在是我们叔侄正在闭关修炼,实在是不好意思!”
“灵台、灵官!”谢弘和谢映登二人听到这个声音,马上恭敬的站起:
“啊!师傅!”来的人正是谢弘和谢映登的师傅,三清观的主持——显修道长,当初,谢弘从江南来到这关中游学求官,却屡屡受到挫折,心中烦闷,后来,幸遇显修道长开解,心中郁结解开。本来,显修道长向要将谢弘收入门下的,可是,当时谢弘还有些牵挂,再加上求官之心未死,所以显修道长没有强求。后来,谢弘牵挂完了,显修道长亲自为谢弘主持出家仪式,后来,谢映登也来到终南山三清观出家,也是显修收入门下的,并且,在三清观内,显修也给予了谢弘和谢映登二人很大的便利和空间——自从李唐建立之后,道家将太上老君的地位提拔的无比高上,所有的道观都将三清祖师放在太上老君之下祭祀,而将太上老君作为主要祭祀,而只有谢弘和谢映登却还是按照老理,继续参拜祭祀三清祖师,一方面,显示对祖师的敬重,实际上是表示对李唐的不合作。三清观内已经有道士对此不满,并且暗中向三清观的主持显修道长诉:
“主持,灵官和灵台二人不供太上老君,却祭祀三清祖师,实在是太过危险,若是此事被圣上知道,恐怕我们三清观会受到灭顶之灾呀!”
“嗯!不然,三清祖师本就是我道家祖师,灵台和灵官二人不忘本分,就由他们二人去吧!”正是由于显修道长的宽宏,所以,谢弘和谢映登叔侄二人对显修道长非常尊敬,将显修道长的话尊为圣旨。显修道长对谢弘和谢映登二人继续道:
“灵官、灵台,修行固然重要,可是,我们的衣食住行,都是来自人间百姓,我等出家之人不但当以慈悲为怀,更是要屡屡思之百姓如同我等的父母之恩啊!”听了显修道长的话后,谢弘和谢映登马上遵命,跟随张季龄下山,前往长安一带为灾民祈福,顺道为灾民看病。而显修道长看着谢弘和谢映登远去的背影,笑着:
“岐晖师兄,你托付的事情,弟已经办成了。”就在数之前,显修道长接到了楼观国师,岐晖道长的一封信,上面写到:
“显修师弟,据可靠消息,陛下对于令徒灵官谢映登十分赞赏,但是令徒十分高傲,多次不愿争辟,如今李唐对于道家非常倚重,但是师弟不要忘了,如今圣上对于佛道都很感兴趣,也都不扶植,为今之计,只有将亲近弟子送入官场,呆在陛下身边,以影响陛下,将佛家邪教邪从中土赶出去,还我中原正教以归途。”显修道长看了信之后,也十分认同岐晖道长的看法,所以暗中答应促成此事。距离突厥肆掠关中以及离开已经有好几个月的时间了。通过一系列的治理和整顿,关中慢慢的恢复了些元气,主要是因为除了关陇士族之外,江南和齐鲁那边的世族为了拍李建成的马屁,在得到消息之后马上携带物资也开始在关中一带施舍粥米,而关陇世族也看到了外来世族的压力,马上拿出家底,设立粥棚施舍米粥。谢弘和谢映登叔侄二人也来到了江南张氏家族在关中设立的粥棚前,为前来领取粥米的难民灾民施医赠药。
“啊!多谢道长!”
“无量尊!救死扶伤是我们出家人的本份。”张季龄负责为灾民施舍米粥,谢弘、谢映登叔侄二人就负责救治灾民,在灾荒后,因为人的营养不够,所以总是会有一些奇形怪状的病症。当谢弘和谢映登为灾民看病的时候,突然,人群中涌动了起来:
“是陛下,陛下出巡了!大家快去看啊!”
“啊!陛下,快走!”谢弘和谢映登看到老百姓这么激动,都呵呵一笑:
“映登啊!一个为君者能够得到百姓这样的爱戴,实在是为君之幸啊!”谢映登没有话。继续为一个老婆婆看病。这时,老婆婆的儿子赶了过来:
“娘亲,快,快去法场!陛下要处决人犯了。”谢映登觉得奇怪:
“这位哥,你娘亲的病不宜激动啊!”
“道长,您不知道,这回处决的是与突厥勾结的内奸。”老婆婆一听,马上有了精神:
“什么,处决内奸,快,快扶着我,我要去,我要去。”老婆婆被他的儿子扶着向法场走去,粥棚其他的人也跟着一起去,张季龄向谢弘和谢映登叔侄道:
“谢贤兄、谢贤侄,我们也一起去看看吧!”经得谢弘、谢叔方叔侄二人同意之后,张季龄和谢弘、谢叔方叔侄等三人一起来到了人山人海的法场之上。监斩法官请示李建成之后,在法场上大声呼喊着:
“我大唐武德九年,突厥頡利可汗入侵关中,查华阴县牛二狗、吴千秋、东子换等人,长期勾结突厥,欺凌乡里,为突厥提供长期走私粮食、买卖物资,资助突厥入侵我中原,经我大理寺查证,证据确凿,特向皇上请旨,与我永硕元年四月七日正午,明正典刑。陛下,牛二狗、吴千秋、东子换等人已经验明正身,请陛下立即下旨,将牛二狗、吴千秋、东子换等人斩首示众,以震民心!”周围围观的百姓听到,大声喊着:
“杀了他,杀了他们!”李建成看着上的太阳,对法官道:
“现在到了正午时分了吗?”
“启禀陛下,已经到了正午时分了。”古时候,处决人犯必须是在正午时分,这样阳气最重,不怕鬼魂纠缠。李建成将自己面前的法签抽出,准备投出去,刑场上的刽子手也看着李建成,准备行刑,这时,跪在刑场上面的一个死刑犯突然哭泣了起来,李建成觉得奇怪:
“喂!你哭什么?”
“陛下,人是罪有应得,要杀要剐那是人的报应,可是,人只是在哭自己的娘,想在死之前再见老娘一面!娘啊!孩儿只想见您最后一面!可是,孩儿达不成自己的愿望了!”法官向那个哭泣的人喊道:
“混账,你死有余辜,现在还想去见老娘,赶快上安心路吧!请陛下速速下旨行刑!”李建成制止了法官的话!
“朕问你?你真的想去见你的老娘吗?”
“陛下,罪民罪有应得,但是罪民只想见自己的老娘最后一面!她已经八十有余了,臣只想见其最后一面!”李建成又向其他的死刑犯问道:
“你们还有什么未了心愿吗?”其他的死刑犯相互看了一眼:
“陛下!臣也想回家看看我那古稀之年的老父!”
“陛下!臣想看家中幼子最后一眼!”李建成略微思索了一下:
“人间孝义,舔犊之情,朕恩准了,即可去除枷锁,给你们两时间……”
“陛下,万万不可!这些人都是朝廷重犯,应该立即处决。”
“不用了,朕成全他们的人间孝义,舔犊之情,两后,朕还在这里等着你们,如果你们不来,诛灭九族!”
“多谢陛下!谢谢陛下开恩!”